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37)
而在他的内心深处,看到梁景行就隐约觉得看到了戚洌一般。虽说不愿承认,可就是像寻求一个寄托一般,隐隐想把他当成戚洌。
“梁景行家在哪儿呢?”乔易年把书包随手甩在肩膀上,问系统道。
【宿主,您大晚上跑到别人家去不太……】
“你磨叽什么呢,是不是你压根儿就不知道?”
【……】
“难怪找借口搪塞我,你就是一废物。”
【……。】宿主自从来了这个世界,没什么礼法束缚,还有一群小弟驱使,每天过得都特别随性。
所以整个人说话就不客气多了。
像是要跟乔易年证明什么一般,系统在乔易年识海里贴了个定位。
“随便一个激将法就搞定了,你也真是挺没用的。”乔易年笑纳了他的定位,还不忘怼了系统一句。
系统没再说话,决定安静地去当一本没有思想、不会言语的教科辅导书。
乔易年打了个出租车,风风火火地就去了梁景行家。
说起来,他家这地方还真是不好找。
这老城区的路就像是老年人的心脑血管一样。各式各样的无证摊贩、私搭乱建,都大大咧咧地在路边上划定了各自的领地。
出租车在窄而并不怎么顺畅的路上东拐西拐,终于停在了一个老旧小区边上。
一路乔易年的手机响了又响,是那群回过劲儿来的小弟们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打过来的。乔易年一律没接,用行动传达给了小弟们一个愤怒无比的讯息。
“就到这儿啦,小伙子,”司机师傅松了油门,靠着路边上停下。“里头路窄,也不好挑头,我就不开进去了啊。”
乔易年付了钱,下了车。
他一手拎着校服,另一边肩上挂着背包,顺着那定位的指向,沿着街道往前走。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去。路边上小区的旧楼窗户里亮着暗而暖的光,十来年前样式的路灯也亮了起来,光线透过雾蒙蒙的灯罩,遮遮掩掩地照下来,把人行道和马路上不怎么干净的水渍和垃圾照得微微反光。
而和高空那萧条的光线相对的是地面上的热闹。
三轮摩托车和电动车横亘在马路边上,车灯和喇叭声交织在一起。乱七八糟横在人行道边的地摊上亮起白炽灯,照着摊子上铺陈开的衣服、内裤和袜子。
旧楼下的门面房也都热闹地开着门,门内的灯光伙同着招牌上的发光二极管的光线一起,弥漫在夜色里。
卖煎饼果子和烧烤的小车炉子里飘出了香味和白烟,把这老城区的夜色夹裹起来,和星空与诗意剥离开,按进俗尘中。
乔易年拿着衣服挂着包,从吆喝声、交谈声、电动车的发动机声和食物在火上滋滋的响声中穿过去时心想,梁景行的气质和干净整洁的模样,和这个环境真的太违和了。
那样一个人,怎么会生在这样的世俗中呢?
在路口处左拐,进了小区,梁景行家就在第一栋楼上。
他刚拐过去,便看到在楼下单元门口的那一片昏暗里,有两个人影拉拉扯扯地,似乎是在那儿争执。
其中一个个子不高,约摸一米七出头,能有160来斤,头发掉得差不多的头顶锃光瓦亮,反射着街上照过来的灯光。
另一个高而瘦,身姿挺拔,站在那儿就有种鹤立鸡群,遗世独立的感觉。
可不就是梁景行嘛。
那矮个子抓着他的胳膊不让他走,急切而蛮横地高声说着话。乔易年隐约听到了什么“没良心”,什么“理所应当”。
梁景行往回抽手臂,使了几下劲都没抽出来。不知他说了什么,那胖子似乎是急了,抬起肉乎乎的厚巴掌便要往他脸上招呼。
乔易年动作利索的地几步上前,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后一扭:“你他妈还要动手打人了是吗?”
这胖子就是梁江峰。
梁江峰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一下子扭得脸都皱了起来,嘴里不管不顾地叫骂道:“哪儿来的臭小子!我们家的家事,跟你有他妈什么关系!”
“老子见着了,想管就管,怎么着吧?”乔易年把他往后一掼。
“——你怎么来了?”梁景行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乔易年。
“我……”对啊,我来干啥呢?
总不能说我会算命,算准了你今儿有一劫,专门来英雄救美的吧?
“——我来找你补课的。”乔易年神情坦然地把书包往肩上一顺。
“老子就说你是在骗我!”梁江峰一听到补课这话,登时便不乐意了。“给人补课多赚钱啊?差你爸爸那么点儿臭钱花了?”
“哎哟?”不等梁景行说话,乔易年就一把扯住他的领子。“怎么着?你还好意思找个学生要钱是吧?”
“那钱他妈本来就是我……”
“老子要上课了。”乔易年拎着他的领子,另一只手挥了挥拳头。“再废话,当心我揍你。”
说完,把梁江峰朝后一推,便摆出了个要把人痛揍一顿的架势。
乔易年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可他这常年当老大,通身的气势就够吓人了。
梁江峰又是个做了好些年生意,嘴皮子厉害,可通身肌肉都退化成肥肉的中年人。看着乔易年这模样,下意识地就跑了。
“你小子等着,别叫我逮着你!”
临走撂下这么一句话来。
“嘁。”乔易年对着他的背影勾起了一边唇角,接着转过头去问梁景行。“你怎么由着他欺负啊?你揍他呀!”
白长这么大的个头啦!
两个人不并排站着还看不出来。乔易年那181的身高本来已经算是个大个子的,却没想到这么个单薄的书呆子比他还高出几厘米来。
一去看他的眼睛,还得微微抬头。
“——那是我舅舅。”梁景行说道。
“也对。”梁景行的意思是这是他长辈,有几年养育之恩,所以不动手。可这话听到乔易年耳朵里,就变了味了。“你这么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光知道学习的呆子,哪儿知道跟人动手呢?”
毕竟他光知道自己的小弟们欺负了梁景行,并不知道那些小子也一点没在梁景行这儿吃到好处。
大哥发脾气,小弟们就算是挨了打,也是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我跟你说啊,”乔易年一只胳膊搭在梁景行肩膀上,教育道。“百无一用是书生,这话还真没错。你不能光由着别人欺负你呀?你得……”
梁景行闻着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儿,居然隐隐在烟味里闻出了一点叫他莫名心跳加速的草木香。
这叫他觉得焦躁。他把乔易年的胳膊拉下去,也懒得再听这个社会大哥的毒鸡汤:“你怎么找到我家的?”
“我……”
系统给我指的路啊!
“我又不是专门来找你的。”乔易年顿了顿,谎话信口就来。他随手往后一指。“我本来跟人在那儿玩呢,一出门就看见你了。”
“……那儿?”梁景行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皱了皱眉,目光流转回乔易年的脸,口气中略带迟疑地问道。
“是啊。”乔易年眨了眨眼,看梁景行神情颇有点古怪,便回身看过去。
他方才手指正指着街边一家灯光暧昧、玻璃门内拉着帘子的小店。
牌子上光明正大地写着“红玫瑰足浴按摩”。
招牌粉红色的背景上还画着一个衣冠不整、身姿曼妙,媚眼如丝的女同志。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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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霸与学霸不得不说的二三事(8)
梁景行想着, 按理说, 乔易年这会儿应该回红玫瑰足浴按摩店继续快活的。
——毕竟春宵苦短, 这才几点。
可是乔易年却死皮赖脸,非要上自己家去坐坐。
“你去我家干什么?”他问道。
“……我来都来了!”乔易年不好意思说是来道歉的, 便颇为蛮不讲理地一抱臂。“都到你家楼下了, 上去喝口水怎么啦?”
“……”
梁景行没再理他, 自己推开木质的单元门进去了。
噫……这个人可能是真的讨厌我。
乔易年心想。本来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学渣,前几天还无缘无故支使我的小弟欺负他, 今天还叫他知道了自己去红玫瑰做大保健的事儿。
虽然这些没有一件是真的, 可是却全是他身上的锅。
冤呐。
他在那儿还没自怨自艾完, 就看到前头开着单元门的梁景行不耐烦地转来:“你怎么还不进来?”
哎哟!
乔易年心里笼罩的乌云一下子全散开了, 动作颇为敏捷地赶紧蹿了进去。
这个老楼总共有五层,梁景行家在四楼。
过道里极为阴暗潮湿, 从一楼到四楼, 声控灯坏了三个。这个单元的格局是一层两户人家,过道也窄, 够过两个人,可是大件家具不拆开是运不上去的。
墙壁起皮,扶手掉漆,水泥地斑斑驳驳, 铁焊的老式防盗门看起来也不怎么结实, 防得了君子,小人一个都拦不住。
不过这种地方一般是引不来小偷光顾的,偷不走多少钱, 还凭白浪费了溜门撬锁的功夫。
小偷也是要面子的。电动车得偷新的,房门得撬好的。
走到三楼到四楼的拐角,梁景行回身跟他说了句小心。乔易年那会儿光顾着考虑一会儿怎么开口道歉,于是嘴上答应着,但根本没听清楚话。
接着他就被一个什么东西稀里哗啦地拌了个趔趄。
前头的梁景行听到动静,也没多思考,回身就要扶他。
然后乔易年便一脸撞在了他大腿上,离他的要命部位就离了几寸远。
“……不是跟你说了小心吗?”梁景行被这突然的接触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也被台阶拌得脚下不稳,赶忙伸手扶住扶手。
乔易年被撞得脑袋一懵,接着讪笑一声:“哎哟,这谁自行车怎么搁在这儿啊,太耽误人走路了!”
“我的自行车。”梁景行接着往楼上走。“前两天磕坏了,放在这里一直没顾得上修。”
乔易年心想,完了,前两天坏的,那指定是那群孙子欺负人的时候给弄坏的。
他也没再敢吭声,跟着就上了楼。
到了四楼,梁景行就停住脚步开始翻钥匙。乔易年看这黑灯瞎火的,便要拿手机的手电筒给他照亮光。
可他手电筒还没打开呢,就听到了钥匙进锁孔的声音。
果然熟能生巧。
乔易年跟着他进了屋子。
梁景行把灯打开,乔易年才看清楚梁景行家里的模样。
客厅餐厅都不大,是十年前的装修风格。但这屋子就和梁景行本人一般,处处透露着规整和干净。
天花板上的灯暖融融地照下来,把这屋子笼罩在温和的光晕里,像是和外头乱哄哄的环境一笔划清了界限一般。
沙发边的矮桌上,放着一个不大的相框。站在门口隐约能看到,里头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着警服的男人。
应该这就是季爸爸了。
“换鞋。”梁景行拉上房门,从鞋柜里抽出了一双拖鞋,吧嗒放在他脚前。
乔易年随手把校服和书包放在门厅,弯下腰去换鞋子。他脱下鞋子时,还下意识地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