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76)
戚断情没吭声,只垂下眼去不敢看乔易年的眼睛,又用大拇指轻轻把乔易年眼角湿润润的水汽擦去。
“没有别的办法吗。”乔易年问道。“就没有……我们都活下来的办法吗?”
不等戚断情说话,他便又开口道:“虽说我原本也是个要死的人了……没什么牵挂,死久了也习惯了。可是现在偏偏有你这么个狗崽子,我就不舍得去死。”
戚断情听到了这句话,原本躲闪的目光又重新回到了乔易年的眼睛上。
“……师尊。”戚断情低声唤道,接着又一把将乔易年按进了怀里,紧紧抱住他。
“戚断情,几个世界算上来,我们已经这么久了……可是我们从来没有好好地在一起过。”乔易年接着说。“你甘心吗,戚断情?一个人去死,然后把我留下?”
戚断情没说话,只是圈着乔易年的双臂不受控制地更加用力,像是要将这个人按进自己的血骨里一般。
“我会痛苦一辈子。”乔易年神色平静地低声道。“在你之前,我从来没喜欢过谁。再后来,我喜欢上的每个人都是你。如果你死了,我以后喜欢的每个人身上都是你的影子,我会一辈子都对不起对方,在愧疚之中欺骗他也欺骗我,然后用这种方式跟对方白头偕老。也有可能我一辈子都是一个人,养只狗,就叫戚洌、梁景行或者戚断情,把它当成你。”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咬牙切齿道。“一天三顿地打。”
“叫戚行戈吧。”戚断情脱口而出。
“……啊?”
“我说,你要是真的养了那么一只狗,就叫戚行戈吧。”戚断情抱着他,语气之中带着笑意地低声说道。“我原本的名字叫戚行戈。”
乔易年:……。
接着,戚断情便被提着领子推到门外,接着那两扇雕花木门便在他转身回去时,贴着他的鼻子被狠狠地摔上。
戚断情看着那两扇门,嘴角越扬越高。
实在是神奇。虽然前路一片黑暗,却止不住的高兴。此时这从心底里生长出的愉悦,像是春天破土而出的幼苗一般,按都按不住。
管他明天是死是活,可此时自己和搁在心尖尖上的那个人是两情相悦的,甚至是生死都拆不散的那种两情相悦。
师尊这一句一句的剖白……说得多叫人窝心呐。
戚断情只觉得脚步都轻盈了许多。
这一日,戚断情被乔易年关在门外后便没了影子,一整天都没有出现。
乔易年原本在屋里就没想把这人关多久,毕竟向来这个人不管是被关在哪里,都会想着法子蹭回来的。可是这一日却不同,这小子关上门就没了动静。
乔易年原本想着,自己定然能在自己窗外、房梁、或者刻意没关的后门处看到戚断情,可左等右等都不在。
乔易年等了半天,自己反倒沉不住气了,干脆咬咬牙,自己去把方才那扇门打开了。
空空如也。
乔易年变了脸色。他去问守在门口的侍卫:“戚断情呢?”
侍卫答到:“回王爷,方才戚夫人从您屋里出来,便先行离开了。”
乔易年:……。
好你个狗崽子。
这一日,心情不好的恭亲王没用晚饭,晚上送来的丰盛饭菜赏给了下人。
乔易年将屋里下人们都赶出去以后,自己闷不吭声地坐在灯下百无聊赖地看书。
可醉翁之意不在酒,手里拿着经史子集的书卷,可脑袋里全是那一只中午不辞而别的狗崽子。
下午乔易年不放心,虽说心里知道这个狗崽子不会一声不吭地自己寻死去,可还是忍不住担心,几次派人到他房里去问情况。
问回来的情况次次都是,戚夫人独自在屋内,不知在做什么。
乔易年心里发闷。
就在此时,他面前的烛火跳了跳。
乔易年抬头,便看到戚断情又不知是从自己的哪个门或哪扇窗户中窜进来,手里拎了个东西,冲着自己笑。
乔易年脸上发烫,颇有些不自然地转开了脸,不去看他。
可就在这时,戚断情却是笑着一步上前,在乔易年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揽住了他的腰,将他往怀里一带,接着便一步越上窗台,从那大敞的窗户内一步越出,两个呼吸之间,便搂着乔易年的腰,带他站在了乔易年卧房的屋顶上。
戚断情轻轻松开他,却又怕他失足摔下去,便小心翼翼地扶着他的腰。
乔易年此时脚下踩着王府屋顶那落满月光的厚重瓦片,抬起头去,便是深沉夜幕之下稀疏的星辰和一轮皎白的明月。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份的更新,请小天使们查收!
☆、本王的侍妾美如画(21)
戚断情拉着乔易年的手往上走了两步, 到了房梁上, 又扶着他坐下。
“把我当姑娘了?”乔易年看他这小心翼翼的模样, 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在他手腕上拍了一把, 接着利索地后退一步, 在房梁上坐了下来。
这会儿王府里各处都掌了灯, 平日里看着没什么特别,可此时居高临下地往下看, 便看到那各处星星点点的灯光, 隐隐约约地将王府的亭台楼阁勾勒了出来, 和缀着点点星辰的深蓝夜空辉映在一处, 便显出了岁月静好的安适。
戚断情听到他这话,温和着眉眼笑了起来, 贴着他在旁边坐下:“总想着你这个世界没有武功, 怕不小心把你摔着了。”
乔易年笑着嘁了一声:“你手里拿的什么?”
戚断情往另一边放了放:“不给你。”说着,还把乔易年往怀里一搂。
“啧, 你这小子。”乔易年看他这皮里皮气的模样,不由得就笑了起来:“那你拿来干什么?”
戚断情不高兴地哼了一声,道:“本来是拿来给你的,可他们说你今天没有吃晚饭。”
说着, 他把手里的东西递到了乔易年面前。
是个颇有少数民族风格的酒壶。酒壶外头是一层厚实的皮革, 摸起来有点像鹿皮,又有点像牛皮。
“这东西哪来的?”乔易年接过酒壶,在手里掂了掂。
还挺沉, 晃一晃,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酒液。
“今天下午我出去了。”戚断情道。“我北方的属下来找我了,这个酒壶是我从十来岁上战场那天起就开始带在身边的。战败那几天我忘了带,今日这属下带过来,还装了壶酒给我解馋。”
乔易年闻言,原本不馋酒的他便开始扭这酒壶的盖子,要将这酒壶打开尝一口。
但这酒壶的口也不知是怎么封起来了,无论扭还是拔,都纹丝未动。
“本来想带给你尝尝,”戚断情一把将酒壶拿过去。“当年上战场,虽说我倒不怎么害怕,可我这个世界的父亲说喝酒壮胆,非要叫我带上……嗯,还说草原上的男儿不带酒壶不叫上战场。后来时日久了,喝习惯了,也就离不开了。”说到这儿,戚断情话锋一转,在乔易年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可那你晚上饭都没吃,这酒性烈,你喝了怕胃疼。”
乔易年撇嘴:“就一口,不碍事。”
戚断情哼了一声,将那酒壶轻轻掷出去,落在了不远处的瓦片上。
“咝……”乔易年在他胳膊上拍了一把,起身便要去捡那酒壶回来。“你也太小心了,不过一口……”
“你小心一些。”戚断情一把扯住他,将他扯回来。乔易年猝不及防,便跌进了他的怀里,被戚断情顺势一揽,便被他腻腻歪歪地裹住了。
“你怎么不问我下午去见我下属干什么了?”戚断情在他耳边问道。“北方突厥将领,不远万里潜伏进大启国都,可不会就是为了一壶酒。”
“行,我问。”听着他这话,乔易年不由得笑了起来,侧了侧身,舒服地靠在他的胳膊上,抬手扯住了戚断情的领子。“阿史那将军私自通敌,恐怕是要为祸大启,妄图北逃。本王不如此时便将你缉拿起来,送到宫里去让皇上斩了你的首。”
话没说完,戚断情就低声笑起来,低头在乔易年唇上吻了一下。
“他们是要来接你了?”乔易年被戚断情的气息灼得脸上有些发烫,可已经逐渐习惯了这水到渠成的亲昵,于是便自如地眯眼笑着将戚断情的脑袋推开,问道。
“嗯。”戚断情应道。“今天下午他们刚到,便放了信鸽去我那里。说突厥那边的王上这几个月在打算派使团到大启来,到时候会向大启的皇帝讨回我。”
“这么器重你?”乔易年笑着问道。
戚断情颇为骄傲地哼了一声:“那是自然,你可不知道你家将军战无不胜,从上战场开始,什么时候打过败仗?”
乔易年笑着点头:“是,没打过败仗,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被敌国俘虏了的。”说道这儿,还不忘补充道。“被俘虏了还不算,还被送到个王爷府里当个没名没分的小妾。”
听见乔易年的调侃,戚断情并不恼火,笑着在他颈侧敏感的位置咬了一口:“还不是为了你。一听说南边大启有个叫乔易年的,还不是想尽方法把自己送过来。你是不知道你们那个什么神勇大将军多没用,我把部队精锐全拆光了,他花了半个多月才把我拿下来。”
说到这儿,戚断情又笑了起来,伸手在乔易年的腰上摩挲起来:“你们古地球是不是有个皇帝,烽火戏诸侯的?我就是学他……”
流氓坯子,说不了几句正经话,就又露出了狐狸尾巴。
乔易年佯怒着避开,还在他颈边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我同王上派来的信使说,灰溜溜地打了败仗再来和谈太丢人了。”戚断情道。“届时又要朝贡又要称臣,丢掉颜面不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不如让他们趁着这阵子兵强马壮的时候往南打,等到打到这皇帝眼皮底下了,再派人来谈不迟。……再说,我也是有私心的。若是现在就来和谈,我们拿什么换你们大启的恭亲王到我们那边当人质去?”
“……你的意思是?”
“我回去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舍得死。”戚断情在乔易年的鬓边吻了一下。“虽说世界规则在这里,可我们毕竟从上位世界来,跟这个世界原本我们的角色本人是不同的。所以我想试试,说不定能够扭转这个世界的定局。”
听到他这话,乔易年便笑了起来:“这才对。这样我也能放心了。”说到这儿,乔易年不禁又皱起眉头。“可是这打仗得打多久?你不在突厥军中,万一胶着起来了可如何是好?”
“我那些手下,都是我手把手带出来的。和大启朝的军队打仗不在话下。”说到这个,戚断情神情颇有些骄傲道。“再有什么难处,我在这里是能远程解决的。”
“可……要打多久?”乔易年问道。“三年五载是等不起的。”
“若是光打仗,自然是等不起,所以要想办法把这边搞乱。”戚断情笑道。“得从两头下手。我和王上说了,我已经控制了这边的嫡出皇子,便就是四王爷恭亲王。若是把那个老皇帝弄死,老皇帝宠妃的儿子不过几岁。届时就算恭亲王无法登基,也可以把这小子推到王位上去,恭亲王摄政。”
乔易年:……?
他一巴掌打在戚断情的后脑勺上:“我怎么觉得你说什么话都像是很轻松一般?大启说打就打,皇帝也是说杀就杀的?戚断情,你怕不是只会吹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