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每天都在作死[快穿](6)
“……你这利息也太高了!”
【是宿主您自己提出的超前消费。】
“人家高利贷都不带你这么……”
【您就说,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要要要,谢谢你统统,你真是帮了我大忙。”
【宿主您客气了。】系统乐呵呵地回道。
乔易年一边把秘籍丢进须弥戒指里,一边心里感叹。不知道别人跟系统是不是也是这种表面兄弟、纸花情意。
那边,洗得白白净净的戚洌带着一身水汽从里间走了出来,身上还穿着那套滚的都是灰的道袍。
“怎么还穿着脏衣服?”老父亲乔易年起身问道。
戚洌窘迫地抿了抿嘴,回道:“弟子没有带换洗衣服来。”
“无妨,一会到了执礼堂,去找执事弟子领几套回来。”乔易年抬手掐了个除尘诀,把戚洌的衣服清洁一新。
戚洌点头,随着动作,肚子里发出咕叽地一声呻.吟。
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听得尤其清晰。
“饿了?”
戚洌点头:“回师尊,今早有事耽搁,便没用早饭。”
这下,乔易年老父亲又犯了难。
这乔老祖辟谷多年了,并不用进食。而这落雁峰此时也就只有他们两个活人。
乔易年作为一个优秀的网瘾少年,对于做饭这种事情是绝对的一窍不通。
这……带孩子上哪里吃饭去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诶嘿!今日的一章奉上,请小天使们查收!
☆、冷面仙君霸宠小狼狗(5)
问道宗内门未结丹的弟子每日都是要去三清殿前的广场上上早课的。
无论寒暑。
诸峰内的前辈,或是峰主、或是峰主的得意弟子、或是其他各类前辈,会轮流在早课上给诸位弟子讲解道家经典,以助各位弟子更好地理解招式法诀,也有助于弟子们参悟天机,以突破境界。
这是戚洌第一次在内门上早课。
门内弟子虽不认识他,可却认识他手里落雁峰的玉牌,而他昨日的事迹也早就传遍了宗门。
他一路来,路上来往的那些三三两两同行的弟子也都和善地同他打招呼。
“戚洌,来上早课了呀?”刚踏进三清殿前的无极广场,戚洌便听有个人招呼他。他转过脸去,便看到了个颇为面熟的脸。
“张以照师兄好。”他规规矩矩地打招呼。
这张以照是昨日他随师尊去宗主那里蹭饭时,在宗主那里遇见的,是宗主的小弟子,今年十四岁,已是炼气七阶,摸到了筑基的边缘。昨日见面便能感受到,这个小少年性子尤其活泼,且被宗主保护得尤其好,是个天真且纯善的少年。
张以照便极其自然地和戚洌同行往里走:“我是因为就住在这三清殿附近,所以每日来的尤其早,没想到你从落雁峰来,也这样早到,今日一定起得非常早吧?一会儿回去可得补补眠。”
“多谢师兄关心。”戚洌在外门独处惯了,且天生不善交流。突然有人同自己友好相处,他便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只有些僵硬地应道。“我在外门早起习惯了,也不算很早。”
“昨日你走后,师尊便同我夸奖你勤奋刻苦,让我向你多加学习。”张以照吐了吐舌头,笑着说道。“今日看来,师尊说的果然不假。”
二人便这么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朝里走。
“连炼气阶段都还没进,来上早课能有什么用?”二人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此时,无极广场上已有了些弟子。这女声清脆而响亮,且带着股咄咄逼人,于是广场上的弟子们皆下意识地看了过来。
“子衿姐姐,你这是说什么!”张以照转过头去看到来人,便一边埋怨着,一边走上前去扯她的袖子。
这女孩身量颇为好看,还生了一副柳眉杏眼、琼鼻薄唇的好相貌。她没有穿道袍,穿了身鹅黄色的长裙,盘着少女的发髻,看起来尤其娇俏可爱。
来人正是宗主柳浮生的独生女儿柳子衿。
柳子衿一把扯出自己的袖子,拿那双杏眼瞪了张以照一眼:“有你的什么事?你俩昨天才见了一面,你就同他亲厚至此,还真是个没脑子的自来熟!”说着,她又几步走到戚洌面前。“你怎么入了易年师叔的门,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这话明显就是无事生非。
戚洌向来不爱开口说话,此时也只看了一眼柳子衿咄咄逼人的眼神,便挪开了目光,等着这人发完脾气。
张以照又伸手要来扯住她。
“你少管我的事!”柳子衿说道,又转头去看戚洌:“你看看这广场上的人,除了你,有没有哪个是没有炼气的?有没有哪个是三灵根往下的?”
戚洌只站在那儿听着,对这种总能听到的话并没什么反应。
听惯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柳子衿看他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又开口说道:“你看你要天分没天分,又不善言辞,又丑又矮的一颗小萝卜头,你自己想想你有什么优点值得易年师叔收你为徒?易年师叔自打入了门,天分秉性模样样样都是最好,到现在,唯有这一个徒弟丢了他的人!你怕是在恩将仇报吧!”
戚洌骤然捏紧了双手。他倏然抬起头,双眼看过去,张了张口想要辩解。可他那喉咙像是被什么力量给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因为柳子衿……句句说的都没错。
他自己性格内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也就不和人多交流自顾自地活到了现在。他天赋不高,可他除了修炼再没别的可以让他心无旁骛、不去想那些糟糕的事情的事,所以他也就一门心思地修炼自己的,时日长了倒也不管自己资质多差。
反正孑然一身,无论自己是什么情状,都无愧于天地,无愧于自己。
而现在,事实也就是这样。他的不优秀,确实是丢他师尊的脸。
他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他低下头,闭了闭眼睛,只兀自捏紧了拳头,来抒解胸口憋的那股挤压得他心脏发疼的闷气。
柳子衿越说越生气,叉着腰说道:“你若是有点良心,知道易年师叔是你的救命恩人,就不要这么丢他的脸!你自己应当知道这亲传弟子的位置你配不配坐的……”
“子衿,休要胡闹。”身后,乔易年不知何时来了这儿,开口打断了柳子衿愈发尖锐的责难。
而那正趾高气扬地讥诮戚洌的柳子衿听到这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转头果然看到了临风而立的乔易年,面色瞬间涨红,像是做了坏事被心上人抓包了似的,支支吾吾了起来,双手攥着裙边:“易年师叔!我……我……。”
而那边,戚洌灰暗的眼神里骤然满是不可置信地看过来:“师尊……!”
乔易年的脑袋疼了起来。
昨天他面对着饿得肚子咕咕叫的戚洌,束手无策之下只好带着戚洌上宗主那里吃了顿饭。宗主座下尚未辟谷的弟子不少,且跟乔易年关系亲厚,想来是个好去处的。
可去了乔易年才知道,柳浮生的亲闺女柳子衿打从情窦初开,便心里只装了乔老祖一人。
柳浮生修道之人,也不在乎这些辈分,只讲究个缘分,于是对自家闺女听之任之。
而那乔老祖,是个千年来不沾情爱之事的大和尚。这些年来柳子衿对他紧追不舍,他那铁打的心旌却是纹丝不动,连带着柳子衿到了炼气期时非要拜他为师,他也断然拒绝。可他越是这么不可接近,越是撩动这大小姐的心弦。这也导致这大小姐至今也没拜师,就这么咬紧牙关,纠缠着这和尚脾性的乔老祖。
却不料,她那个人味儿都不沾的乔男神,居然一出关没多久,就收了个徒弟。
这也导致了乔易年昨日带着自己徒弟去蹭饭的时候,正正地撞在了枪口上。
一顿饭下来,柳子衿虽说并没有为难戚洌,可对乔易年那是软磨硬泡,死缠烂打。但乔易年其人,虽说比不上乔老祖那和尚,但也是个心里除了网络游戏和新垣结衣别无他物的新时代死宅男。
所以虽说乔老祖换了个芯子,可是表面上仍然是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和尚,这活泼刁蛮的可爱妹子的软磨硬泡自然是没起到作用。
于是今日,他被宗主唤来议事,便撞见了这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事。
他有些心累。
“切莫仗势欺人。”他低声告诫了柳子衿。
别欺负我们戚洌!你怕是不知道他被你逼狠了黑化了入魔了死了,你的易年师叔就要身死道消了!
“我……”被心上人斥责了一句,扣了个“仗势欺人”的帽子,柳子衿原本的内疚忐忑上便叠了一层委屈。她抬头看着面前这冷漠而俊美的男子,一下子红了眼眶。
“可我又没有说错!”她忍不住顶了句嘴。“易年师叔,你仍旧不愿收我为徒,却收下了他,这让我如何甘心!”
“那你也不可如此责难戚洌。”乔易年被她这泫然欲泣地模样下了一跳,凭白生出了自己欺负小姑娘的错觉。他只好心平气和地说道。“修道之人,最忌讳的便是……”
“你若是收一个资质上佳的弟子,我便不多说什么!”柳子衿听着他这些大道理,不由得生出了大小姐脾性,顶嘴道。“可你收了他……你看他这模样,到死怕是都筑不了基!这样的徒弟收来能有什么用?”
“我既不求他替我养老送终,也不求他替我扬名立万。”乔易年拧起了眉头,说道。“我收他为徒,不过是同他有缘。子衿你也莫再生些旁的心思来。”
柳子衿眼睛里蓄起的水雾终于结成了泪珠子,啪嗒掉了出来。
以往,易年师叔都是一心习道,对自己的示好不闻不问,并未从自己的亲近中觉察出情爱来。拒绝收自己为徒也是因为他喜爱清静,从不收徒。所以柳子衿觉得,这块冰疙瘩是可以用时间来融化的。
结果今日,他不仅戳破了自己的心思,还断然地拒绝了自己。
果然易年师叔是一直知道自己的心思的,自己是让易年师叔生厌了。
口直心快地死直男乔易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啊!
柳子衿擦掉了泪珠子,扭头负气地跑了。
乔易年:……怎么突然就生气了,女孩子真奇怪。
他并未多作纠结,转回来摸了摸戚洌的头发:“今日这么早就来了?”
戚洌并没有多说话,神情与方才相比也没怎么变化,只点了点头答道:“回师尊,弟子担心会来迟,便提前出门。”
“你还没到炼气期,还没法御气飞行,来回都太过耗时耗力。以后早上为师送你过来。”乔易年叮嘱道。“你好好听课,为师去宗主那里处理些事,你下了早课且在此等候片刻,我送你回去。”
戚洌点头,目送乔易年飘然离开。
“戚洌?我们进去吧!”站在一边的张以照赶忙过来。“你莫要太过在意,子衿姐姐向来是这心直口快的性子,但她人很好的……”
二人走进了三清殿去。
可柳子衿方才说的话的话一句都没错。戚洌听着张以照的劝慰,心里这么想着。
而且师尊说,收自己为徒是因为有缘。那也便是说,自己确实没有可取之处,不过是那件事撞进了师尊的眼睛,便就成了“缘分”。也就是因为这,师尊才将自己收为徒弟的。除此之外,自己也再没有什么优点值得师尊垂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