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长,你还没捉好呢。”
方道长险些呕出一口血:“助我一臂之力!”
司怀哦了一声,走进卧室。
他一只脚刚踏进去,鬼婴便察觉到了危险,身形一顿,不再攻击方道长,扭头就跑。
司怀怎么可能让他溜走,拔腿冲过去。
他满脑子都是方道长刚才花里胡哨的招式,不能给祖师爷丢脸。
冲到鬼婴身后的同时,司怀掏出镇鬼符,一掌拍上去:
“吃我一张道天镇鬼符!”
炽烈的阳气伴随着镇魂符落到鬼婴身上,鬼婴连喊都来不及喊,模糊的身体化作一丝丝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魂飞魄散。
方道长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这是镇鬼符?”
镇魂符的主要效用在于“镇”字,镇压魂魄邪崇。
他太乙玄门剑都没劈死的鬼婴?被一张镇鬼符镇的魂飞魄散了?
司怀犹豫地点了点头:“可能是小鬼不禁镇吧。”
方道长愣怔良久,喃喃道:“道天观的镇魂符,竟有如此强大的威力……”
第一次被同行夸,司怀连忙商业互夸:“你们道观的剑术,也很好看、好听。”
方道长:“……”
他胸口更痛了。
杀人诛心!
第15章好吃的
方道长捂着胸口,慢慢走到床边,检查了一下陈老师的情况,松了口气:“幸好来的及时,令尊没有性命之忧。”
见婉婉和杨建德还愣着,他出声喊道:“陈小姐,麻烦去楼下把我的东西拿上来,再拿两杯水。”
“哦哦,好的。”婉婉回过神,连忙跑下楼。
司怀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十点,没到子时。
他有些失望,看来不是五奇鬼。
司怀轻叹一口气,仔细打量这间卧室。
因为刚才的战斗,到处都遗留着鬼婴淡淡的阴气,司怀看了好一会儿,才看出床附近的阴气不太对劲,和鬼婴身上的有差别。
他走到床边,继续寻找阴气的源头。
很快,婉婉拎着水壶水杯,背着包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方道长拿出一张符箓,低声念咒,将符箓扔进水杯,一眨眼的功夫,符箓便消散在水中。
“陈小姐,麻烦喂令尊喝下去,稍后再送去医院仔细检查身体就好了。”
婉婉连连点头,把杯子放到陈老师嘴唇,小心翼翼地往里倒。
喂了半杯符水,吐了半杯符水。
竟是一滴也没有喝下去。
婉婉求助地看向司怀和方道长:“道长这……”
方道长眉头一皱,又拿出一张符箓贴到陈老师眉心: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司怀不知道这个咒,好奇地问了句:“方道长,这是什么?”
方道长解释:“这是净心神咒。”
“陈先生被厉鬼侵害,身体本能地抗拒符箓。”
司怀点点头,学习方道长说的这些行话。
婉婉继续尝试喂符水,还是吐了出来。
方道长眉头一皱,偏头看向司怀。
他的语气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傲慢,低声问道:“不知司道长有喝高见?”
司怀低头,看着陈老师脖子上两道漆黑的阴气。
因为方道长的净心神咒,阴气颜色稍稍减淡,但还是牢牢地扼住了陈老师的喉咙,阻止他吞咽。
婉婉急得都快哭了:“司道长,您有办法么?”
司怀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和方道长一样的炫酷咒语。
他思索片刻,含糊不清地念了句:“道天天尊急急如律令,嘛咪嘛咪哄。”
然后伸手掸了掸陈老师脖颈的两圈阴气。
阴气瞬间消散,陈老师的呼吸肉眼可见地平稳下来,青紫的脸色逐渐正常。
婉婉连忙喂符水,这下能喂进去了。
听见咒语的方道长惊呼出声:“司道长,道天天尊是?”
司怀:“是我们道天观的祖师爷。”
“那方才的咒术?”
司怀面不改色地瞎扯:“道天阳刚咒。”
“用阳气驱散陈老师身上的阴气。”
方道长惊呆了,这咒术名字闻所未闻。
道天观莫不是什么隐世大观?竟有如此稀罕的咒术。
见人没事了,司怀继续找阴气的源头。
床头柜床下都找遍了,什么都没有。
方道长小声问道:“司道长,你在找什么?”
司怀:“有阴气。”
方道长没有怀疑,说道:“我去做法。”
司怀疑惑地问:“你看不见么?”
方道长沉默了,他要是看得见还用得着做法么?
不是每一个道士都有阴阳眼,更不是每一个有阴阳眼的道士都能看见阴气。
阴阳眼对道士来说是修行利器,只有极少数的人才有,大部分道士甚至还需要借助外物才能看到鬼魂。
其次,阴阳眼也有差别,能看到魂魄、看清魂魄、看清世间万物……
天赋越高,看得越细致。
对司怀来说,房内丝丝缕缕的阴气十分瞩目,对方道长来说,他只能勉强感受到阴气的存在。
方道长不说话,司怀没有再追问。
他绕着床走了两圈,脚步一顿,低头看着床上厚厚的鸭绒被。
床上还没有看过。
司怀掀开被子,只见陈老师手边静静躺着一个像是玉制的瓶子。
大约十几厘米高,瓶身满布冰裂纹装饰,瓶口周围分别直立着五根圆形管,造型奇特。
婉婉一脸惊讶:“这多管瓶怎么在床上?”
司怀愣了下:“多管瓶?这是魂瓶的一种么?”
婉婉自小被陈老师熏陶,对古董略有研究,她解释道:“是魂瓶的一种,也叫谷仓瓶。”
“这个就是一个月前爸爸从乡下带来的,爱不释手,没想到居然还一起睡……”
说着说着,婉婉脸色变了变,意识到就是从一个月前开始,爸爸开始变得不太对劲。
“司道长,难道是……”
司怀点点头:“前段时间,我表弟也因为魂瓶出了些事故。”
他走过去,正要拿起多管瓶。
指腹距多管瓶几厘米的刹那,卧室的灯泡滋滋两声,忽明忽暗地闪烁起来。
一阵阴风从窗外刮了进来,黏腻阴冷,伴随着一个女人的低声呜咽:
“我的孩子……”
婉婉怔了怔,浑身发抖,下意识靠近司怀:“司、司道长。”
司怀以为她好奇,解释道:“她在问自己的孩子。”
“应该是刚才那个鬼婴的妈妈找来了。”
司怀望过去,继续讲解:“她现在飘进阳台了。”
婉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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