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祺祥忍不住开了空调,身上是暖了,脚底板凉飕飕的。
他凑到司怀耳边问:“司哥,你身上还有符么?”
司怀抱着一盘草莓,用下巴指指角落的书包:“在里面,自己拿。”
向祺祥拉开一看,满满的符纸。
他拿了两张,一只鞋塞一张,又递给陆修之几张。
陆修之低头,看着掌心字迹歪歪扭扭的符纸,想起昨天司怀用朱墨描符的一幕。
画符程序繁琐,提前冥想练心,然后示神佛表明目的,画符时念咒请神……每一步都要求画符者严格遵守,要求心诚。
一般这种字迹不端正的符纸,都是废符,丝毫没有用处。
可是司怀的不同……
若知书符窍,惹得鬼神跳。
陆修之撩起眼皮,目光落在司怀白净的脸上,他一口一个草莓,腮帮子鼓起,浅色的嘴唇似乎被汁水染红了两分。
像是个未经磨练的普通大学生。
陆修之收回视线,看向悬挂着的钟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司怀吃完最后一颗草莓,秒针哒的一声,转到12的位置上。
子时到了。
司怀靠着沙发,扫视周围,好奇那五奇鬼会从哪儿冒出来。
向祺祥捏紧符,紧张地心脏狂跳。
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钟后,司怀的衣角被扯了扯。
“在哪儿?”
他猛地转身,身后的向祺祥咬紧牙关,脸色发青。
司怀眼睛一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厕所大门。
向祺祥弯着腰,憋住奔腾汹涌的尿意,吞吞吐吐地说:“我、我想上厕所。”
司怀:“去啊。”
向祺祥皱着脸:“不、不敢。”
怕他等会儿尿出来,司怀站起来:“我陪你去。”
向祺祥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陆修之:“哥,你要一起来吗?”
陆修之:“……不用。”
向祺祥不清楚表哥的体质,只听长辈提起过他在玄学方面很有造诣。
可这会儿有五只鬼,他也不敢让表哥一个人呆着,想了想:“那我就不关门了啊。”
司怀懒洋洋地往门框上一靠,听着水声潺潺。
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他不觉得有什么,就是听着听着自己也有点想放水了。
向祺祥十分体贴,主动请缨为他望风。
司怀拉开拉链,右侧忽然袭来一道阴冷的鬼气。
他歪了歪头,盥洗台的镜中浮现出鬼影,黑色的长发盖在脸上,发丝间隐约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他。
艹!
司怀立马拉上裤链,抬手往镜前一摸,生生地把鬼从镜中拽了出来。
一目五先生还没反应过来,随着听到头顶响起一道冷笑:
“偷窥?”
一目五懵逼地抬头,铺天盖地的拳头迎面而来。
每一拳都结结实实地打到魂体上,炽烈的阳气瞬间溶解魂魄,一眨眼,他半个脑袋就没了。
一目五艰难地睁大仅剩的一只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人类。
不可能,他数百年的道行……
意识到在这样下去自己会魂飞魄散,一目五疯狂地挣扎,呼唤同伴。
司怀一拳砸在他嘴巴上,妈的,自己看不够?!
居然还叫人,不对,叫鬼。
死变态!
第5章五奇鬼
(下)
一目五企图逃脱,可他被司怀死死地扼住了命运的喉咙,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对方身上的阳气灼烧魂体。
嘴巴已经被打没了,他发不出声音,剩下的半头长发猛地生长,袭向对方面门。
司怀边揍边骂,差点把这腥臭的头发吃进去。
见这死变态居然还敢反抗,又是一拳砸在脑袋上。
一米五的脑袋消失了大半,只剩下小半个下巴和乱舞的头发。
没了臭烘烘的头发嘴巴,司怀的怒气稍稍减退,又打了一拳发现手感不对。
怎么空空的?
司怀低头仔细一看,一目五的脑袋没了。
他手一顿,有些懵。
这是……被他揍的么?
遭了,厕所门没关。
大和尚正看着呢!
司怀猛地抬头,只见陆修之站在沙发边上,神情复杂地看着自己。
全被看见了……
司怀心里咯噔一下,出家人讲究慈悲为怀。
不能让这死变态影响他和大和尚的感情。
他也不知道这鬼这么不经揍。
对!不知者无罪。
司怀抓住一目五的脖子,一把将他提溜起来,先发制人:“你头呢!”
一目五先生:“……”
“别以为把头变没了就没事了!”
余光瞥见门边恍恍惚惚的向祺祥,司怀灵光一闪,挺直腰板,斥道:“你偷看表弟上厕所!”
“眼睛长出来是让你偷窥的么!”
“还浪费草莓!”
他绞尽脑汁,想出几个成语:“厚颜无耻!寡廉鲜耻!恬不知耻!”
司怀走到向祺祥面前,轻咳一声,举起一目五,放缓声音:“吉祥,这鬼就交给你了。”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魂魄没有血肉,但外表看起来和人类差不多。
一个无头身体在眼前疯狂扭动,向祺祥压根儿听不见司怀在说什么,眼前一片模糊,险些要晕过去。
他不说话,司怀正想重复一遍,只见一目五挥甩着手臂,逼近祺祥脸颊。
“你还敢动手!”
司怀抡起胳膊,一拳揍在一目五光秃秃的脖子上。
一目五扭动的身体僵住,脖子上多了一道裂纹,自上而下蔓延开来,眨眼间,他全身化成一块块碎片,被周围炽烈的阳气燃烧成灰烬。
司怀愣住了,这算是魂飞魄散还是跑了?
不等他开口问,陆修之便解释:“魂飞魄散。”
司怀悄悄背过手,他真不是故意的。
他思索片刻,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
陆修之:“……”
看出司怀是个半吊子,对鬼怪之事并不了解。
陆修之沉默片刻,对他说:“厉鬼只能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能转生。”
换句话说,魂飞魄散对厉鬼而言,是种解脱。
看大和尚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司怀松了口气,体贴地把向祺祥扶到沙发上。
眼前晃荡的无头身体消失不见,向祺祥捧着热茶,勉强缓过来一些。
他咽了咽口水,压低声音:“是不是还有四只啊?”
司怀点头,扫了眼周围:“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
刚才一目五都喊他们了,居然没有一只出来,什么塑料组织情。
陆修之撩起眼皮,看着沙发右后侧的房门,极淡的阴气从门缝中飘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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