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尔捧着这一大束花,手足无措地关上了门。
“怎么这么大一束花?”喻兰探了个头,也被这束花整懵了,“谁送的啊?”
沈尔将这一捧花小心翼翼地放在茶几上,找到了插在里面的一张卡片。
[身体健康,万事顺意-晏]
是晏晟的字迹。
沈尔握着这张卡片,不由地有些鼻酸。
怎么会不喜欢这个人呢?
他好好藏着的那份心意,真的能藏得住吗?
“谁送的啊?”喻兰问道。
“我老板,也是我同事。”沈尔小心翼翼地将那张卡片合上,捂在手心里,“就是上次跟您视频的那个,希望您身体健康。”
“有心了。”喻兰感叹道,“真是我们家小尔的贵人。”
沈尔弯着眼重重点头,手心一点点抬起。
一个隐秘的吻,落在了那张晏晟亲笔写下祝福的卡片上。
第53章 (三合一)
三天内,沈尔陪着喻兰做完身体检查定好手术计划安排住院,一切都安妥妥帖后,将房子的钥匙和给喻兰新买的手机交给了她。
“妈,我五月初要去日本打比赛,那段时间不在国内,等我打完比赛回来了就抽空来看您。”沈尔坐在病床边,温声细语道,“回来给您带礼物。”
和在老家的时候不同了,沈尔现在的存款足够让喻兰住单人病房,也可以找最好的护工陪在她的身边。
喻兰笑着应了好:“好好好,赶紧回去工作吧,你都在我这儿待了这么几天了,可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沈尔几乎是被喻兰推出病房的,他好笑地同身边的护工阿姨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离开了医院。
但他没有先回俱乐部,而是回到了租的那个房子里。
那一大捧花在送来的当天就被他一根一根剪枝插进了花瓶,而在送喻兰去医院的前一天,他将那一捧花仔仔细细的擦干水放进了一个小的烘干机里。
乘电梯上楼打开房间门,掀开烘干机的盖子。
烘干机里的花已经从内到外彻底干燥,由鲜艳欲滴变成了永不凋落的干花。
他将烘干机里的捧花拿了出来,擦干净玻璃花瓶里的水,一朵一朵将这束花填满了花瓶。
而后,放在阳台的小桌子上沐浴阳光。
做完这些,沈尔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了那张晏晟亲笔写下祝福的小卡片,陷入了沉思。
要不要把这张祝福带回去呢?
沈尔看着上面苍劲有力的字迹,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将这张卡片重新塞回了抽屉里。
乱人心神的东西,还是不带了吧。
打车回到俱乐部,从电梯出来的那一刻,饭菜的香味扑鼻。
“回来啦?”张妈看着走向厨房的沈尔,弯着眼笑着看他,“我听他们说了,你妈妈她怎么样了?”
“挺好的。”沈尔笑着说,“手术成功率很高,医生是松铭给我介绍的很厉害的医生,而且我妈情绪和最近的状态都很好。”
“那就好,有你这么孝顺的孩子,情绪能不好吗?”张妈说,“小晟说你今天就回来,给你做了海鲜汤和糯米小排,都是你爱吃的,回去洗个手收拾收拾,等着吃饭吧。”
沈尔弯着眼睛应好。
毕竟是从医院出来的,沈尔去训练室之前先回房间草草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后才推开了训练室的大门。
训练室里,四个脸上贴满了纸条的人坐在地上打扑克牌。
沈尔看着这几个已经被一条条的纸巾遮住脸的队友们,沉默地往后撤了一步。
“哟,我们嗷子哥回来了。”正对着他的柳申宇出牌的时候透过纸巾的缝隙看见了他,喊了一声。
这一声下来,另外三个人也不约而同地抬起头看向了沈尔。
“回了啊,来来来替我一下,我憋着上厕所呢这几个人死活不让我走。”时皓双手撑着地面起身,不由分说地将手中的牌塞在了沈尔的手中,“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说完,捂着肚子一溜烟儿地冲出了训练室。
沈尔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两眼牌,看两眼面前这仨人。
“来,坐。”柳申宇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三带二,你要不要?”
沈尔看着手上的一堆烂牌,沉默地摇了摇头。
“好,过,到我了,炸弹!!”
也不知道是时皓的手气真的差还是他完全不会玩,除了偶尔扔单支,手上的那一堆牌根本就出不出去。
“四个二,我赢了。”晏晟像撩头发一样撩了一把粘在脸上的纸巾,“脸都凑过来吧。”
话音落下,时皓推门走进了训练室。
听到这句话时,他默默地往后撤了一步,离开了训练室。
“你往哪儿跑!!”梁恩阳两手一撑,直接从地板上跳了起来,三步并两步地冲到了时皓旁边握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带了回来,“好啊你,你上个厕所把脸上的贴条儿都撕下来了是吧!”
“诶,嘿嘿……”时皓挠了挠头。
晏晟抬手把粘在自己脸上的纸条也全都撕了下来:“换个惩罚,等会儿贴着这些纸怎么吃饭啊。”
时皓赶忙点头:“就是就是!”
然后他眼睁睁地瞧着晏晟从一旁的抽屉里掏出了一支水性笔。
拧开了盖子扣在笔尾处。
另一只手攥住了时皓的下巴:“给你画个乌龟吧。”
时皓惊喊:“啊——!!!”
但大喊没有任何用,任性的晏晟小少爷才不会手软,
笔尖落在时皓的脸颊上,画下了一只黑黢黢的乌龟,还在甩尾巴。
沈尔放下手中的牌,不动声色地起身试图逃跑。
“跑哪儿去?”晏晟松开时皓的脸,眼神幽幽地看向他,“过来,输了就要挨罚。”
“我不是自愿加入这个游戏的。”沈尔抿着唇,打着商量道,“而且你已经给时皓画上了,我只是替时皓的。”
晏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沈尔满眼期冀地看着他。
“你替了时皓输了就要一起。”晏晟走到了沈尔面前,“别躲,不给你画乌龟。”
沈尔叹了口气。
晏晟一时兴起想在人脸上画画了就让人兴起好了,他认命地仰起头闭上了眼。
“这么乖啊。”晏晟轻笑道。
一只手捧着沈尔的脸颊,温热的指腹触碰脸颊,泛着痒意。
两个人靠得近,灼热的鼻息喷洒在沈尔的鼻尖上,晏晟的余光瞥见沈尔的耳尖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画了啊。”
说完,晏晟撩开了他的刘海,落笔。
靠得太近了,晏晟的呼吸全乱了,沈尔的眼睫也不由自主似落水的蝉翼,很轻地颤动。
一笔连着一笔,画完后,晏晟松开了手,握着笔去抓柳申宇,开始下一场作画。
沈尔抿着唇,抬手搓了搓脸颊,撩开自己的脑袋凑到黑漆漆的电脑屏幕前,借着反光看着屏幕里的自己。
他的额头上是一朵黑色水性笔画出来的,含苞待放的玫瑰花。
还挺好看。
沈尔抬手轻轻碰了碰,想着。
回过头,视线落在了刚刚惨遭毒手的柳申宇脸上。
柳申宇的右脸上被晏晟画上了一只狗头,还配了仨字儿。
“汪汪汪!”
沈尔:……
感恩晏晟没对自己下狠手。
时皓本着大仇得报的心态,拉着沈尔将四人牌局变成五人。
你往我脸上画两笔,我往你脸上画两笔。
过了十分钟,总算熬到了晏晟当地主输了的局。
“哼哼。”时皓拿过那支水性笔,跪坐着起身捏住了晏晟的肩膀,“你在我脸上画乌龟,我要在你脸上画只鸭子!”
时皓会画个屁的鸭子。
时皓不说谁能知道他画的那个是鸭子?
笔从时皓传到柳申宇手中,再从柳申宇传到梁恩阳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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