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惊风对门卫笑笑,刷卡走了出去,站在一中校门前的大树下,左顾右盼地找归年的身影,生怕一个不注意就错过了归年。
校门口很吵,归年说话声又有点儿小,段惊风听不太清他说话,不得不扯着嗓子让归年声音大点,“归小年你大声说话,要不然我都听不见你在说什么!”
手机那边的归年没回话。
“这儿太吵了,你要是不……”段惊风原本还想再提醒几句,结果话还没说几个字,就全卡在了喉咙里,没有说出来的机会。
段惊风被勒住脖子,后背多了个人形挂件,“哥哥我找到你了。”
段惊风没设防,被归年弄的一踉跄,手里还拿着手机,却顾不上将手机关机,连忙托住归年屁股,生怕归年没趴稳摔了。
“说你多少遍了,不要动不动就扑过来,”段惊风脸色阴沉,冷声道,“万一我没接住你怎么办?”
段惊风背着归年走进校内,将人放在花坛边沿,脾气还没消,“下次你再这样,我就站着不动,看你摔……”
“不会的。”归年拉住段惊风手,轻轻晃了晃,“哥哥肯定会抱住我的。”
段惊风最见不得归年这样,每次说话就像在撒娇,让段惊风有种不顺着他意就是在欺负人的错觉。
“别撒娇。”段惊风瞪了归年一眼,理智地转移了话题,“今儿全校不上课,各个摊位都不一样,咱们可以好好玩儿。”
段惊风顿顿,“晚上有艺术音乐节,到时校艺术生和各班都有节目,归小年你可得留下看看,”段惊风眨眨眼,神秘兮兮道,“要不然就错过好玩儿的了。”
归年果真被转移了注意力,“啊?有什么好玩的?”
“保密。”段惊风不松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现在说就没意思了。”
归年了然地点头,“那有哥哥吗?”
“??”段惊风茫然,“有我什么?”
“节目。”归年眼睛很亮,语气期待,“哥哥会不会表演节目?”
段惊风啊了一声,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保持沉默,一动不动地和归年对望,好像谁先挪开视线谁输。
“……”段惊风先受不了,妥协地侧头,“我们班报了个合唱。”
言下之意他没有节目。
归年神色肉眼可见地变失落,段惊风不喜欢看他这样,立马挑起话题,彻底切断归年胡思乱想的可能,“时闻折说那边有人玩滑板,咱们也过去看看?”
虽然前一个问题的答案让归年失望,可一想到接下来一天都可以跟段惊风呆一块儿,归年心情又不断回温,笑容跟搁糖似的,看的段惊风心滋儿甜。
“去!”归年跳下花坛,再牵住段惊风手,“哥哥陪我一起去。”
段惊风放弃挣扎,“…那走吧。”
一中管理严,平时除了上课就是考试,几乎没有能够放松的时间,所以现在艺术节一开幕,大家都玩疯了。
段惊风倒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毕竟他平时也不是多认真的人,玩的比学的多,并不需要来艺术节放松。
但归年不一样。
他像没参加这样的活动似的,对什么都很感兴趣,看一会儿这个,又跑去看那个,一天就没停下来过,以至于最后收摊时,段惊风累的不想动。
归年却兴致正高,听说音乐会在做最后的准备,甚至连饭都不想吃了,生怕去的晚了没好座位。
“……欸不用急,”段惊风叫住要走的归年,“音乐会露天的,没必要占座位。”
段惊风说:“而且华霄女朋友负责后勤,已经帮我们占了座,等到了时间再赶过去也不迟。”
两人坐在篮球场边的木椅上,从他们旁边路过的人都在讨论音乐会,而归年听了她们的谈话内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那我们先去吃东西,”归年说,“吃完了立马赶过来,这样时间刚刚好。”
段惊风挑眉,故意唱反调道,“脚痛,我不想动。”
段惊风脚确实有点酸痛,却没有到走不了路的地步,而他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想逗逗归年,好奇他的反应。
事实证明归年的回答没让他意外。
“哪儿疼?”归年着急去握段惊风脚踝,想也没想道,“我帮哥哥揉……”
段惊风抬脚躲开归年的手,轻拍归年头,哭笑不得地说,“怎么这么呆?还真准备给我揉脚不成?”
“这有什么问题?”归年嘴嘟了起来,声音听起来不太开心,“我都没说什么,怎么哥哥还嫌弃起我了?!”
段惊风说不过归年,又怕被归年带跑偏,都顾不上还要休息,连忙站了起来,“我带你去吃东西!”
段惊风左算右算,独独忘了算人流量,所以等他和归年走进田径场时,音乐会已经表演了好几个节目。
“你特么干吗去了?!”时闻折狠剜段惊风,埋怨道,“这都第五个节目了,你要是再慢点,还不如别来了。”
段惊风被围堵了半天,心情正糟糕着,闻言难免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但也明白时闻折出自好心,所以抿抿唇没说话。
却不料归年跟小炮仗似的,先受不了了,时闻折话音刚落,他就开了口,声音比跟段惊风说话时大了好几个度,“我哥陪我吃饭去了,才来的迟了,又不是故意这么晚来的,你凶他做什么?”
时闻折:“……”
吃饭时带来的憋屈,轻而易举被归年抚平,段惊风话也不说了,只一脸笑的看着归年,好奇他接下来的举动。
虽然没人再吭声,旁边说话声四起,原本尴尬的气氛也有所被打破,可归年却还气着,胸口不断起伏,仿佛哄不好似的。
时闻折真的怕了归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见他还这样,更是哭笑不得,直接朝段惊风投去求助的眼神,惹的华霄大笑。
“笑屁笑,兄弟有难还不帮忙?”时闻折没好气地白了华霄一眼,随后视线落在归年身上,声音带着讨好,“我错了,我给你道歉,归小年咱别气了。”
归年闷不吭声,视线却直勾勾地看着段惊风,言外之意特别明显。
时闻折:“……”
“认命吧老时,人就想你跟段哥道歉,谁让你刚才嘴贱呢。”华霄嘲讽的很大声,“男人就要拿的起放得下,不过一句道歉,早说早结束。”
时闻折啧了声,又开始翻白眼。
段惊风看都没看这两人,倒是往前凑了点,像是从后面搂住归年,将他困在怀里似的,声音含笑道,“这么护着我呢?”
段惊风和时闻折认识的久,相处模式这么多年一直没变过,从前也没谁为这事怼过时闻折。
老实说,段惊风是有点开心的。
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要说怼时闻折时的归年气势强盛,那在听完段惊风话的他,则又变成了平时性子软乎人,脸红扑扑的,“对……对啊。”
段惊风心中一软,正要继续逗归年,就见上一秒软成糯米团子的归年,明明臊的快融化了,仍固执地往下说,“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不护哥哥护谁啊?”
段惊风声音一顿,原本还有挺多话想说,可听完归年这句话后,段惊风又觉得没必要说那么多,纠结半天,最终只伸手揉了揉归年头,噙着笑说,“没白疼你。”
操场人声嘈杂,段惊风说这话时的声音也不够大,但归年偏偏听的清清楚楚,并且沉寂十多年的心,第一次跳的这么快。
第35章
音乐会过半,有人来发定制荧光手环。
华霄和黄雨宁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没办法时闻折只得帮忙代领,咬着牙说,“以我对华霄的了解,这货绝逼在跟黄雨宁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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