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种(54)
少年抵死缠绵,隐忍许久的欲望一朝开闸。床单被揉到凌乱,被子踹到地上。他们交颈相拥,如野兽般嘶吼。性器坚硬昂扬,不断催促着一场又一场性与爱的博弈。
直至精关大开,季元现也被烫得丢了魂。立正川覆在他身上,手指依然流连在对方肩胛骨之间的鸿沟里。
“立正川,”季元现又爽又舒服,他轻声道,“跟你做爱,带劲儿。”
小军长用牙齿细细碾磨他的锁骨,胸膛,磨过两人激跳的心。
“还有更劲的,你要不要试。”
良宵一刻值千金,心中有爱,四季不败。
第四十一章
周遭很静,黎明即将破晓时,季元现顺着落地玻璃往外瞧。深浅不一的瑰蓝泼染天际,一缕缕金光从栋栋高楼间穿堂而过。
立正川还在熟睡,胸膛匀速起伏,上边指甲印斑驳。他手臂环在季元现腰际,抢占领地似的,很紧。
屋内挂钟滴答走,一擦一擦,应和现哥心跳,格外清晰。季元现翻个身,平躺着直视天花板。他揉揉太阳穴,骨头与肌肤似只剩一根极细的线还牵连着。
百骸重组般,生疼。
凌晨时分,始作俑者立正川倒头就睡。季元现晕了会儿,反倒挺精神。时针指在七点二十,八点半即将开始第二财年的收尾工作。
也不知昨晚他们溜走后,秦羽等人如何了。老周看着挺稳重,奶昔千杯不倒,唯二让人头疼的秦羽和林沈海,希望别惹出什么岔子。想当初混迹酒吧,秦师长因酒后起意砸场子,没少成为赔钱货。
季元现挪了挪身子,等到七点四十,干脆起床洗澡收拾。谁知他刚一动,立正川野兽般即刻睁开双眼。他睡眠不深,实则现哥将醒那会儿,立正川也跟着有了意识。
奈何软玉温床具在手,小军长真不想去比赛了。他一直抱着,抱不够。
“醒了?这才七点四十,再睡会儿。”
立正川不放人,季元现笑着拍一掌他后脑勺:“赶紧起来,别他妈总想压轴。你以为你谁啊。”
“我谁?”立正川斜眼看他,几秒后,忽地翻身压住对方。季元现被捉住双手,双腿又酸软得难以抬起。他瞪着立正川,就差露牙咬一口。
小军长不怵,自他昨晚一振雄风,整个人都还在云尖上。他附在季元现耳边说:“我谁?”
“我是你男朋友。”
季元现正呲牙咧嘴准备咬人,春风满面的川哥却倏地放开他。立正川从对方身上翻过去,利落下床。他回首对季元现一笑,特欠。
“宝贝儿,要不要男友公主抱?”
“我抱你大爷!”
季元现抄起枕头怒掷而去,刚直起身子。因动作过大,酸疼的腰连带后面那地儿,痛得厉害。现哥从没如此狼狈,蹬一脚被子,耍脾气似的嗷嗷直叫。
“立正川!你完了,你他妈完了!”
小军长难得哼一曲莫扎特,悠扬浪漫,极富活力。季元现气得牙痒,他翻身起来,冷着脸去浴室洗澡。
立正川不料现哥就那样光赤地进来,水花不小心溅眼里,赶紧咽着唾沫拿浴巾。好不容易忍住冲动,小军长真挺想把季元现按在浴室来一发。
最终理智战胜欲望,接下来还有比赛,出啥岔子怕是男朋友都保不住。
他俩站在镜子前,不得不承认,季元现脖子以下简直惨不忍睹。合着立正川昨夜跟他妈盖章似的,现哥冷笑两声。立正川终觉出了一点后怕,毕竟他耕耘之时,得意到全身上下没一处漏掉。
至今季元现臀上还留有俩牙印儿,立正川属狗无疑。
“不想笑咱别笑,心肝儿,瘆得慌。”
川哥识时务者为俊杰,生怕下次没得吃。他赶紧拿来浴衣给季元现披上,小心揣着一份高傲自尊。如今那都是给别人的,落咱现哥面前,温顺得恰似大金毛。
季元现拿他没辙,要说亏欠吧,好像这火是自己撩的。要说毫无怨言吧,昨夜这货跟你妈打桩机似的,弄得季元现今早有点站不住。
可要说感觉……确实挺舒服。
男生向来诚实地面对性之愉悦,立正川技术不怎样,可光是那用不完的劲,反人类的持久力,足够季元现躲被子里偷着乐。
他擦擦头发,只能闭闭眼,推开浴室门走出去,“我笑你大爷的逼。”
立正川遽然拉住现哥手腕,颇为严肃地说:“这话你可别让我爷听到,一是他没那玩意。二是我爷好歹也算开国元勋,真摸过枪杆子。我枪法不如他,很难保护你。”
季元现眨眨眼,脑回路跑完一圈银河系。他忽然脸色有些哭笑不得,提了提嘴角。最终是没笑出来,“立正川,咱省省,啊。”
“你真不适合讲冷笑话,真的,我笑不出来。”
小伎俩被识破,小军长骤然面红。他佯装艴然不悦,一把抱住季元现往床上拖。两人脚下蹒跚,拳头相加,笑闹着要给对方颜色看看。
“笑不出来是吧,老子今天让你哭出来。”
立正川进去时,全然不顾对方惊叫连连。这次是发了狠,一寸寸,似利刃破开疼痛之源。季元现又踹又闹,数分钟后败下阵来。
他紧紧扣住立正川手腕,满脸食之入髓。察觉对方放慢速度,恰要狠心离开这温暖之地。
“不准,不准出去。”
季元现双眼泛红,竟夹了撒娇意味。分针已过八点整,立正川瞥一眼。他咧嘴大笑,高傲的神情染着邪气。
“时间不太够啊,宝贝儿。”
“我们得加快一点。”
八点半比赛准时开始,首席执行官与商务总监还是迟到了。
季元现走路极不自然,时不时揉揉后腰。立正川嘴角抿笑,却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只在别人看不见时,悄悄给他按摩。
顾惜将电脑推到季元现面前,“本季度的财务清算完成,这是营业收入、利润及利润总额。你看一下,本财年公司利润上涨幅度极快。下一财年上市时,业务发展阶段将会进入成熟期。公司上市后,发行股票可获得相应融资。我们该为第三财年做准备了,希望到时候问题不大。”
季元现略显心不在焉,他坐立难耐,下面十分不舒服。今早清洁又太匆忙,总觉得里面还有些潮湿。他换个坐姿,单手撑着下巴。
“嗯,我知道了”
“哦对,一会儿本财年总结报告,你去还是谁?”
“当然我去,作为公关先生应尽的职责,”顾惜说,他歪头往季元现身后瞧一眼,“怎么了,不舒服?”
“啊?哦。那个,昨晚喝得有点多,洗澡时摔了一跤。没什么大问题,有点隐隐作痛。估计只是淤青,没事没事。”
季元现忙不迭地摆手,他话不过脑,编故事都不带打草稿。立正川坐他身边,一字不漏地听进去。小军长也没发难,他撇嘴,冷哼一声。
顾惜分明感觉他俩气场不对,正要继续询问,耳边响起秦羽咋咋呼呼的咆哮声。
“惜哥,惜哥!赶紧的!该我们团队总结了!”
“哎,那谁。就,就你。兄弟!上市机遇开放了,马上准备证监会审核!初审会过了还有发审会,没空喝咖啡了啊!”
“喂喂喂,小姐姐,我求求你。暂时冷落你男朋友好不好?赶明儿你俩吹了,我白给你当仨月男友行不行?”
林沈海扑哧一笑,“就你?你他妈白送别人都不要。”
“我……”操字堵在喉头,秦羽遽然想起最晚酒后之事,竟面露异色。他抿嘴,压着反唇相讥的冲动,“成,就您万人迷,交际花。京城最高档的头牌牛郎都没您惹人爱!”
“哎,不是,”周锡见他俩一言不合即将动手,赶紧充当和事佬,“这会儿是在‘公司’,在比赛。你俩有啥私人恩怨回家再聊,中不中?”
“等会儿请认真盯着股市,前两个财年太顺利,我咋有不好的预感。”
秦羽和林沈海对视一眼,各自单鼻孔出气,各自表示不屑,又各自扭头干活去了。
季元现摸摸下巴,他咦一声,“不对啊,这气氛不对啊。”
立正川单手给他揉着后背与腰际,认真组织工作。“关你什么事,CEO请好好工作。”
“不对,”季元现打开电脑,他在空白文档输入一行字,“不对不对,他俩是不是发生啥事儿了。”
周锡别的不太行,乌鸦嘴倒是挺玄学。他将祸事归结于男人第八感,准得一匹——公司上市后,第一个交易日遇上了四天两熔断,活脱脱的开局第一惨。A股连续熔断两次,大盘走势相当恶劣。
不会炒股的季元现直接傻眼,数亿市值瞬间蒸发。各种暴跌缩水,令在场对炒股略懂皮毛的学生们惶恐大叫。
“怎么还有这一手?!”首席执行官眉头紧锁,他扫视四周,大部分公司已自乱阵脚,“会不会跌停板?我们团队有人能应对吗?”
“我会!”一个坐在角落的男生站起来,他其貌不扬,眉目间却有惊人笃定,“我爸是操盘师,从小教了不少,让我试试。”
季元现直接干脆地让开第一把交椅,他点点那个男生,叫他坐过来。
“公司暂时交给你,好好干。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无人废话,各司其位。一半应对危机,另一半准备第四财年的挑战——政府招标。立正川不爱管人,倒是自觉出高效。他们可没忘记余下的比赛,每个公司都在竞争,不断突破,不断寻求创新。
“整个行业板块未出现下跌,公司盈利业绩比较稳定。股票市场保持不变,最有可能是组委会给我们公司制造了负面新闻。”
男生逐个排查原因后,立即上交邮件,希从组委会处获得反馈。很快,结果下达。负面新闻为:公司因故泄露千万名客户信息,造成信誉度大幅下降,已构成违法犯罪行为。
这是一次挑战,一次对公关能力的检验。
周锡作为技术总监,立即排查是否有黑客入侵。在非本公司人员故意泄露信息的情况下,敌对公司黑客入侵,往往是致命打击。
顾惜刚做完第二财年报告,又得立刻准备新闻发布会。他们需要及时给用户道歉,并想办法安抚舆论。短短十五分钟准备后,季元现眼睁睁看着顾惜再次站上舞台。
公关总监面对组委会的刁难,彬彬有礼,诚意至深。他声情并茂,将公司的忏悔与歉意揉在演讲中。
立正川偏头听着,直到顾道长演讲结束。他由衷鼓掌,确实佩服。季元现跟他咬耳朵,有些得意。
“如何,奶昔是不是很厉害。”
“确实像商业家族出来的公子,”立正川没有吝啬对情敌的赞美,“没两把刷子,哪敢做公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