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属他的猫咪不会再有替代品,就像他的恐惧,也不因为安慰和补偿减少半分。
酣畅淋漓的性事终于迎来了尽头。
四肢像被铁链生生绞断,无力地陷入柔软的床塌,动一下便能引起撕心裂肺的疼。
清朗的月色画出沉寂下的城市,隔着纱帘从落地窗往下,是一片掠影浮光的,像蛛网一样的灯火。
蛛网不断收紧、套牢,任何挣扎脱逃终究会变成徒劳。
陈眠昏沉地想,那只猫咪死前是不是也这么疼?
苦笑一声。
大概比他疼一万倍。
时至今日,依然能清楚地回想起猫在摔落前那剖肝泣血近乎绝望的哀嚎。
他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吗?
会的。
将死的预感深长地刻入陈眠的骨血,每当被强暴之后都会格外清晰。
于是当下的疼痛变成了暴风前的黎明,死亡之前,一切都可以忍受。
沈离初放好热水,抱起陈眠,耐心地帮他清洗身体,排出精液。
做完,又将陈眠挪入床,亲自给他擦上舒缓的精油和消肿的药膏。
陈眠被他摆弄,穿衣服,吹头发,最后被紧紧抱进怀里,同他入眠。
沈离初似乎心情不错,并没有折腾太久,甚至事后愿意主动照顾自己,但即使如此,陈眠也难以产生一丝温暖与安心,他只觉疲惫。
“陈眠,我周末要和父亲出差一趟。”
陈眠昏昏欲睡之际,身后的沈离初在他耳边小声呢喃。
话里的内容让陈眠清醒几分。
“明天起床帮我收行李。”
沈离初骨架宽大,能把陈眠整只圈进怀里,像盘踞领地不容侵犯的兽类。
陈眠动一下,他便紧一分。
沈离初只要陈眠呼吸与顺从,不准他违逆,哪怕是颤抖也不行。
“我走了,你乖乖待在家里。”
犹如冰切玉碎的嗓音在寒凉夏夜里异常扎人。
那是警告。
陈眠抖了一下,身上的围绞又收紧,胸腔挤压,呼吸困难。
他不理解沈离初的警告。
他早已是沈离初笼子里的囚徒,他还能去哪?
哪里都容不下他。这里是他唯一的“家”了。
陈眠慢慢阖上眼,心中漫上凄苦与讽刺。
最后,只是用鼻腔微弱地应了一声。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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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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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离初在小学完成全部学业,之后跟随沈君华学习公司管理,接手沈家的部分业务。
来鼎盛读书,除了“混”个学历,还有一点原因,便是陪陈眠。
这次出差主要是为了跟进南边一个房产项目,顺便多认识点人,结交政客。
陈眠早起一个小时替沈离初收拾行李、做早餐。
沈离初吃完早餐,套上西装,用发胶后抹刘海,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
凌厉的眉眼蜇人,一派疏离冷漠,兼有商人的犀利尖锐。
精致的袖口配上半截锃亮的腕表,更是矜贵孤傲。
17岁的少年俨然是一位成熟的大人。
陈眠替沈离初系领带,常常错觉沈离初才是那个年长的人。
有时也会想象自己以后身着西装的模样,可他体重过轻,肩膀窄小,肋骨收拢,除非能天天坚持锻炼,不然大概会显得单薄瘦弱,难有气势。
陷入思考的陈眠没有注意到沈离初敛下的眼睫。
系完领带,嵌好带卡
陈眠满意地抬头,对上沈离初的眼睛,一秒后,又收回,被对方直白的视线惊得后退。
沈离初捉过他的骨腕,不带任何情绪的平静双眸凑过来。
“以后沈家是我的,你就在沈家工作。”
“我……我什么都不会。我会搞砸的。”
沈离初跨上一步贴近陈眠,执过他腰。
“我教你。”
料想沈离初根本听不出陈眠的言下之意,又或者他懂,但他不给陈眠说不的权利。
“你想待在家里也可以。我放假后会陪你出去。想去哪,跟我说。”
陈眠不知沈离初为何突然讲这些。
对于未来,他早有打算,不愿留在沈家。
他稍一用力,挣开,双手抵住沈离初胸膛,往后推推。
“要迟……迟到了……你快走吧。”
沈离初的眼睛在陈眠慌张的脸流连半秒,沿他藏在宽大睡衣里的细手臂一路摸向手腕,眯起眼,回味着那两只白色臂膀如何圈着他的脖子,攀上他的背,面前这个总是害羞的男人如何颤抖着接纳他。
沈离初眸子一黯,没有发现自己笑了。
他捏起陈眠的腕子吻下一口。
淡淡说:“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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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沈离初,陈眠摔进沙发,看着巨大空旷的客厅,做了一个深呼吸。
终于剩他一个人了。
少去沈离初监视,除了不用做爱,好像与平常也并无不同。
待在这个地方,陈眠永远感受不到放松。
独自发着呆,蓦地想起萧烬的邀约。
陈眠摸摸口袋,发现纸条还在。
掏出手机,沿号码一个一个键按下,贴在耳侧等待接通,接通的忙音吵闹许久,才听到电话里传来萧烬“喂”的哑声。
陈眠握紧手机,不由自主地紧张。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沈家以外的人打电话。
“喂……我是陈眠。”
那边久无人答,只余窸窣嘈杂,嘈杂中夹一声持续时间极长的哈欠。
“才七点?你周末也起这么早?”
陈眠意识到自己吵醒了萧烬,性格温吞,立马道歉。
“我不知道你在睡觉……我只是想告诉你……那个对不起……离初他,他要跟父亲去出差,不能和你去音乐节了。”
那边又沉默了会儿,才说:“哦对……我差点忘了。”
陈眠心中微讶。
他上网查过萧烬说的音乐节,一张vip门票被黄牛炒到上万。
这么抢手的门票肯定是萧烬特地留给沈离初的,怎么会差点忘记?
“他不去,你要不要来。”
未来得及细想,思路被调笑的声音打断。
陈眠更是惊得说不出话。
“我……我可以去吗?”
“为什么不可以。反正票留着也是留着。”
陈眠眼皮轻颤,心脏某一处迅速升温滚烫。
萧烬不仅待他亲切,甚至愿意跟他交换号码,邀请他出来玩。
在别人眼里最普通不过的小事,在陈眠这儿,都是第一次。
沈离初控制下,他不敢提起勇气与人交往。
习惯藏在沈离初身后,习惯被管束,习惯一切苦涩闷在心中,习惯所有事情靠自己解决,他沉闷的性格在人际关系中太过被动冷漠。
学校里的富二代瞧不上他,他便心安理得、自卑怯懦地囿于舒适圈。
低着头、耸着肩,沈离初向哪去,他就向哪去。
萧烬是第一个。
第一个愿意与他搭话,第一个不嘲笑挖苦他的人。
他甚至不祈求自己能成为萧烬最好的朋友,只要……只要能偶尔见面打招呼,说上几句话就好。
可现在,萧烬竟邀请他出去玩儿!
这是不是代表,自己在萧烬心中也有一点点位置?
陈眠几乎没有犹豫就要答应。
可瞬间,沈离初的模样再次浮现在脑海中。
古井无波的黑眸,激烈性事后冰冷刺骨的警告。
似乎沈离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
若是自己逾矩,背后的幽灵会扑上来。
幽灵如此庞大,身体密不透风。
要被按在身下蹉磨,或者被关进仓库,叫他反思自己的过错。
陈眠闭了闭眼。
刻在骨髓里的恐惧轻易浇灭不堪一击的冲动。
“不……我就不去了……”
“不去?为什么?周末不就是要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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