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就是今天搬?”陈也看着他。
前段时间彭勇拳馆的房子到期了,房东涨的太大,彭勇干脆换了地点。
不远,就在之间拳馆的旁边一条街。
老太太端了碗粥过来,放在了彭勇边上。
“哎呦,谢谢老太太。”彭勇冲着老太太笑了笑,哗啦啦喝着粥,又说,“对,那边都收拾好了,大件都搬过去了。还有些小东西,我自己去弄就行了。”
“我帮你。”陈也说。
“不用你搬,但我这边人手不够,你帮我去盯着点就行。”彭勇说完,确定老太太听到后才又夹了几块牛肉塞嘴里了。
凤卷残云吃上桌上整整一碗牛肉后,彭勇盯着陈也的脸认真的看了几眼,压着声音询问,“你心脏没问题吧?”
“没有。”陈也面色自然,借着拿,扫了下老太太的位置。
“听不到,”彭勇啧了一声,“刚出去收衣服了。”
“嗯。”陈也把桌子上的碗收拾了一下。
“难受吧?”彭勇看着他。
“还好。”陈也说。
“是,继续憋吧。憋死算个球。”彭勇无语点着头。
彭勇借着拳馆搬东西,把人从老太太那里领出去了。
馆里差不多搬空了,连小东西都搬的差不多了。请过来的保洁阿姨甚至已经在扫地了。
没有东西搬,也没有东西需要盯着。彭勇不会闲着没什么事儿,把自己拎过来。
陈也看着双手抱臂,左看右看就是不和他对视的彭勇,不难烦的喊,“喂。”
“啊,什么?”彭勇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就是你柜子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带回去。这里没什么事儿,我还得去那边看看,就这样,我先走了。拜拜!”
这……演技。
还拜拜呢。
彭勇什么时候跟人拜拜过?
陈也似乎有些猜到彭勇整这一出是干嘛了。
储物柜在更衣间,房子里也搬空了,除了靠墙摆着的储物柜。
和一把插在其中一个柜子上的钥匙。
那是他的柜子。
他的柜子里放着的只有他的工作服,还有随手放的几个小玩意儿。这些东西彭勇随便给他收一收就行了。还非得喊他过来拿。
陈也眼眶忽然有点热,他伸手拧开钥匙,慢慢打开柜门。
柜子里安静的躺着一对金属拼黑的拳击手套。
手套边还有一张粉色的小卡片。
上面是陆巡的字迹。
小也,生日快乐。
希望你开心。
眼泪像是滚出来的,鼻尖酸的快要掉了。陈也捏着卡片,咬着牙才没哭出声。
他生日就在老太太生日后面没几天,但这事一出,谁也没心情过生日了。连他自己都忘记了。
这段时间,陆巡估计一直没机会把东西给他,才会放在这里。
陈也偏头把眼睛在肩膀上擦了擦,抱着拳套,原地站了会儿,等情绪平稳又在脸上抹了抹,才放心出了门。
彭勇早走了,连扫地的阿姨都不知道扫哪里去了。
但拳馆大门站着一个人。
很高的个子,压低戴着的鸭舌帽。以及看见陈也后笑着歪了歪头。
陈也抱着拳套,看着他笑了出来,说,“真牛啊,等着我哭完才出来。”
“生日快乐。”陆巡上前两步,走到他面前,看着陈也,轻轻笑了笑,“有点迟了,但……看到礼物会开心吧。”
“非常开心。”陈也点头。
“看着怎么不是很开心。”陆巡伸手摸了摸他还带着湿意的睫毛。
“老子是开心的哭。”陈也啧了一声,又问,“你找的彭勇?”
“嗯。”陆巡说,“在学校不方便,其它时间……我怕奶奶看到我找你。”
“上周东子喊我去他家吃饭,就被老太太拎着扫帚打回去了。”陈也想起来就好笑。
程进东个没脑子的,以为这样就能把他带出去。但老太太什么人,就算当天没明白,后来也想明白程进东当时根本不吃惊的表情。
在老太太眼里,早就把程进东划分为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白眼儿狼了。
“他跟我说了。”陆巡也跟着笑了,“说老太太终于练成了铁砂掌,叫我千万别去找你。”
“老太太没怎么打过他,这次是气狠了。你要是过来……”陈也说着说着突然顿住。
“我就算过去,奶奶也不会打我的。”陆巡接过了陈也。
陈也不说,他也知道没说出口的话。
他和程进东在奶奶心中本来就不同。奶奶一直对他就很亲切,但也客气。
奶奶会随时一巴掌拍在陈也,或者程进东身上。但不会这么对他。
陈也也沉默了。
老太太至今都只提过陆巡一次。
别提让老太太打陆巡一顿,老太太估计连陆巡名字都不想听到。
“吃饭了吗?”陆巡跳过了这个话题。
陈也早上没胃口,没吃多少。这会儿倒是有点饿了。
“吃包子吧。”陈也说。
两人找了家人少的早餐店,店里暖烘烘的。老板跟老板娘看着面善,大概是一直笑着的关系吧。
“三笼包子,两笼牛肉的,一笼素的。”老板娘很麻利把他们点的东西端上了桌,“这是送你们的例汤。”
包子味道不错,但没陆巡他外公做的好吃。
陈也咬着包子,问了句,“外公最近还好吗?”
陆巡顿了一下,“还好。”
陈也不疑有他,随口说,“外公挺久没包包子了。”
“他最近忙着种花。”陆巡简单解释,“外婆喜欢花。”
“嗯。”陈也低头喝了口例汤。
汤太烫了。
陈也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你……”陆巡看着陈也被烫出了点血色的嘴唇,忍不住问,“你昨天去医院了没有?”
“……去了。”陈也含糊其词,试图糊弄过去,“医生说没事儿。”
“陈也。”陆巡无奈,“你照镜子了吗?”
“照了。”陈也摸了摸脸,“挺酷。”
“昨天,怎么了?”陆巡终于问出口,“奶奶……说什么了吗?”
陈也拿包子的手一僵。
“没事。”陈也还是那套说辞,“做卷子做太完了,被英语气的。”
“是吗。”陆巡笑了笑,没再追问。
“我真的没事。”陈也无奈,反而看着陆巡的脸,“你照镜子了吗?”
“我是被你吓得。”陆巡说。
“你这个胆子,要我抱着你顺顺毛吗?”陈也扯着嘴角笑了笑。
“可以吗?”陆巡看着他。
陈也笑着的嘴角慢慢僵住,
见面这么久,两人看着跟以前像是没有区别,可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
两人中间横着的是痛苦愤怒的老太太。谁也没有办法无视掉老太太受到的伤害,还可以毫无顾忌的看着对方。
陈也捏了捏放在腿上的拳套,低着头,想了想问,“你要不再重新租个房子?”
陆巡外公那边实在太远了,陆巡上学不方便。而且最主要的是老太太那边——
“陈也,你是不是想我去死。”
耳边响起老太太执拗又痛苦的声音。
陈也心口刺了一下。
老太太暂时不会接受这件事,陈也不敢抬起头,不敢看陆巡的眼睛。
“好。”陆巡答应了。
陈也一口包子梗在了喉咙。
他不知道怎么了,他想陆巡不要答应。
可陆巡总是说好。
他说在学校不戴手表,陆巡说好。
他说先分开上下学,陆巡说好。
他说什么陆巡都说好。
好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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