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笺回:“第一,我刚从医院回来,不见得会出事儿;第二,你回自己房间睡,我有事也可以叫你。”
陆延迟立马回击:“时笺,以你的性格,要不是我恰好看到你阑尾炎复发,你如何都不会叫我。回头你再出点什么事儿,你是情愿自己打120也绝不会叫我的。既然这样,不如我跟你一起睡,看着点你。”
时笺没有反驳,诚然他暗恋陆延迟不假,但是,他本能地觉得靠陆延迟还不如靠自己。
陆延迟顺手把脱掉的T绪扔在椅子上,接着开始松皮带。
时笺蹙了蹙眉,礼貌地移开了眼。
陆延迟见时笺眼神躲开,舔了舔后槽牙,贱兮兮调侃了一句:“害羞了?”
时笺的人生字典怎么可能有“害羞”这两个字,他重新转过头,光明正大地开始看。
陆延迟笑得肩膀一颤一颤的。
大美人一生要强,激将法他超吃。
陆延迟乐完,接着脱,大美人要看,他就脱给他看,也没什么好害羞的,你有我有大家都有,卫生间放水还能比比大小,陆延迟对自己的身体无比坦然,不就是脱个裤子吗,打篮球也就这种尺度。
只是吧,脱着脱着,就发现大美人眼神放得既幽且深,X光似的,一寸一寸描摹他全部肌肤。
陆延迟呼吸微乱,脐下三寸有股子邪火在烧,莫名的暧昧和躁动。
时笺这人有种本事,他能骚到陆延迟最敏感的那波神经。
当时笺认认真真开始看他换衣服,陆延迟差点起反应。
但是,话都放出去了,就有继续下去的必要,陆延迟没管那股子心旌荡漾之感,按部就班地把裤子脱了,扔在椅背上。
时笺极轻佻地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
陆延迟:“……”
艹我骚不过啊啊啊啊。
时笺的眼神是十万分真挚的欣赏,也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看到的画面赏心悦目。
大帅比脱衣服本就有种动态的美感。
陆延迟这人吧,更是Z大公认的男神,盘儿正,条更顺,穿衣服的时候不显,衣服一脱,宽肩窄腰大长腿,胸肌腹肌陈列黄金,那条短裤并不紧身,却也可以看到小陆延迟规模壮观。
只不过,大半夜看到自己暗恋的男神当着自己的面脱成这么一副模样,时笺嗅到了丝许危险的气息,倒不是担心陆延迟,而是担心自己。
时笺这会儿满脑子都是自己捆住陆延迟对他霸王硬上弓的画面。
毕竟他病着呢意志力肯定比卫生纸还要薄弱。
他怕自己神志不清兽性大发对陆延迟干出点什么违法的事儿。
陆延迟给人一通调戏,也不气,反正他和大美人一直都这样,暗搓搓调戏来调戏去,也怪好玩的,他接着给自己套睡裤,跟着上了床。
时笺感受着另半张床的下陷,长而卷曲的睫毛颤了颤,陆延迟有些时候很好说话,有些时候却是出奇的固执,陆延迟打定主意到这边睡,看着点他,时笺肯定是劝不动的。
时笺也不再费口舌,只默默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很快,清淡好闻的乌木香漫过鼻腔,不知道是精致的美院大帅比惯用的香水或者沐浴露味道,还是他天生的体味,但时笺都谈不上反感,反倒会觉得很性感很撩人,让人忍不住埋到他怀里狠狠嗅。
这些邪恶的念头冒出来,时笺寻思自己很难再入睡了。
他扭了扭身体,背对着陆延迟。
不想看半裸男,也不去闻半裸男。
陆延迟跟着躺下,一眼就看到了时笺转过身,露出细白脖颈,时笺皮肤冷白,汗毛很淡,脖颈上毛发稀疏,却又无端勾人,他被蛊到了一下,探手在他脖颈上捏了一下,触手玉一般温润。
陆延迟嗓音沙哑了起来:“这也就是在陪你了?”
时笺后颈窝被粗糙温热的大手捏了捏,身体都控制不住地发抖,他死死掩盖住自己的不正常,只状似不在意地道:“什么?”
陆延迟解释道:“搁我平时,我都是裸睡的。”
时笺唇角一抽,“我谢谢你了!上我床的时候还记得留条睡裤。”
顿了顿,又道,“不过,倒也不必跟我客气,你可以在我床上裸睡的。”
陆延迟:“……”
不是对手,溜了溜了。
陆延迟上床之后,先把室内空调调高了两度,又把毯子抖开,给时笺盖好,这才关灯睡觉:“早点睡啊!”
时笺礼貌地回:“嗯,你也是。”
话虽如此,时笺脑海里满满都是和陆延迟“同床共枕”新奇和暧昧,本以为会失眠到天亮,然,过了最初那股子亢奋劲,也就那样了。
生物钟和困意迅速将他打败,他很快便彻底沉睡。
倒是陆延迟,感受着枕边人匀净的呼吸,在暗到没有一丝光的夜里睁开了眼。
陆延迟手背搭在额头上,回想起不久之前他探手捏人脖颈的画面,隐隐觉得自己不对劲。
他对时笺,得了皮肤饥渴症似的,忍不住想要靠近、想要逗弄、想要亲密、想要贴贴……
是自己出问题了吗?
陆延迟本着“少反思自己,多谴责别人”的原则,还是把锅甩给了时笺。
一定是时笺太过惊才绝艳。
他对优秀的灵魂毫无抵抗力。
第15章
周一,早八。
时笺病着呢,昨晚又跑了趟医院凌晨三四点才睡,固有的节奏被打破,时笺便没听到早上六点的闹钟,而是一觉睡到了九点多,自然谈不上赶早八。
他惯例地赖床几分钟,理顺今天要干的事情,然后,借着室内薄暗的光线起床。
刚坐起身,就看到旁边睡得四仰八叉的陆延迟。
空调开得有点高,便不再是陆延迟喜欢的温度,他盖不住毯子,只大喇喇裸着自己的上半身和大长腿,大清早的,他还起了点生理反应。
时笺看着这一幕,浑身一激灵,彻底清醒了,清醒的时笺陡然有种想把人一脚从床上踹下去的冲动,但人昨晚陪自己跑医院挂急诊忙前忙后,自己一睡醒就翻脸无情把人踹下床也忒不厚道了。
时笺死死忍住,只轻手轻脚地跨过他,下床,进到盥洗室,放水,洗漱。
十分钟后,时笺重新出现在卧室。
彼时,陆延迟也起了床,他重新换上了长裤,但依旧打着赤膊。
室内的窗帘窗户也都打开了通风。
见时笺过来了,陆延迟细细打量了他一番。
时笺狠狠睡了个饱觉,气色好了很多,到底不再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病殃殃的了。
陆延迟记挂着他的阑尾炎,关切地问道:“怎样?好点了没?”
时笺道:“好很多了。”
陆延迟又问:“右下腹还疼吗?”
时笺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虽说昨晚挂了水吃了药,但也才一晚上,不可能一下子就好全乎了,还是有点疼的,但没昨晚那么剧烈,也能忍受。”
陆延迟了然地点点头,这种慢性病,只能慢慢调养,他道:“我叔叔给你开了三天的吊针,周四我们还要去医院复诊,我跟陆屿宁打声招呼,让他给你请一个礼拜的假。”
时笺下意识地摇头:“不用了吧,我体感没那么严重,就上完课去挂水就好。”
陆延迟再度见识了一番卷王们的心性,都阑尾炎了,居然都不打算请假躺平,而是接着搞学习,但陆延迟有自己的想法,他温声劝说道:“病了就先好好休息吧,你也不想挂个几天的水,回头复诊,炎症下不去,还是要去医院手术。真手术,哪怕是微创的腹腔镜手术,住院个几天,再静养个一个月,更耽误事儿。”
时笺仔细想想,确实是这个理,这也是他选择保守治疗的理由。
陆延迟见时笺神色松动,接着劝:“也就一礼拜,影响不了你的学业的,再者,现在才刚开学呢,又不是什么考试周。”
时笺叹了口气,道:“主要不去上课,也挺无聊的,都不知道干嘛?”
陆延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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