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放心,又问我齐书珩怎么样。
齐书珩就是我表哥,我想了想,告诉她:比我想象中好很多,我才发现他就是小时候去我们家玩,老掐我脸的那个小哥哥。
姑姑居然也记得他,说他老欺负我,还骗走我一个小玉佛,那个小玉佛是姑姑去庙里给我求来的。
竟然有这种事?
当晚回到家我就朝表哥伸手,问他我的小玉佛呢,小时候被他骗走的小玉佛呢?
表哥:……
他试图转移话题,问我在学校跟同学相处的怎么样,习不习惯一中的节奏。
“你就是想赖掉我的小玉佛!”我扑过去打他,表哥笑着往后躲了躲,被我一头撞倒在沙发上。
第二天早上裴灿来外婆家门口找我上学,他在楼下喊我的名字,我在二楼听见了,蓬头垢面地拉开窗子,伸出脑袋跟他打招呼。
“快点儿!”裴灿把自行车的铃铛拨得铛铛响,“要不来不及买早饭了!”
“啊!我来了。”
拽起书包急匆匆地奔下楼,胡乱洗漱了一下,我在门边单脚跳着换好鞋:“姥姥,哥,我去学校了!”
“这孩子,”外婆刷着装韭花酱的玻璃罐在院子看我往外跑,笑着跟表哥说:“比刚来的时候活泼多了。”
骑车载我去买早餐的路上,裴灿一直在嘴里叨叨:“不知道老陆今天来不来学校。”
我原本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玩手机,被他叨叨叨烦了,就问他老陆是谁。
“嘿嘿,”裴灿按了按自行车的铃铛,语调轻快地说:“我们体育生里的老大,贼酷,你见了他就知道了。”
“哦。”我对贼酷的老大并不感兴趣,一脸冷漠,继续低头玩手机,随口问:“等会儿吃什么?”
“就吃烧饼吧,”裴灿哼着不成调的歌,“我女神家里是卖烧饼的。”
跑操的时候,我终于见到了裴灿心心念念的“老陆”。
跑操之前大家要在操场集合,然后一个方阵一个方阵往前跑,我们班在第二个方阵,裴灿拉着我在一群闹哄哄的学生里找到了队伍。
隔壁班的方阵最前面站了一个挽着袖子的男生,个子很高,红白相间的宽大校服居然被他穿出一股工装风。
男生的发尾修剪的很利落,因为个子太高,站在队伍里时微微弓起后背。
肩宽腿长,单看背影的话很容易给人产生一种这男生转过头来肯定很帅的错觉。
裴灿原本跟身后的人说着话,目光扫到男生之后很兴奋地跳起来,“老陆老陆!你来了!”
听到裴灿的呼喊声,“老陆”直起了后背。
因为我和裴灿身高不同,所以我们两个并没有站在一起,但这并不影响我打量这个“老陆”。
很不巧的是,“老陆”转头转到一半我就认出他是谁了。
“哎哟,”我很做作地伸手抓住旁边男生的胳膊,“我突然肚子好痛,可以不跑了吗?”
那个男生一脸看穿我的表情,“姜妮儿,想逃操也不用装的这么刻意吧?”
我:“……”
余光瞥到“老陆”已经迈开腿朝这边过来了,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头撞进那个男生怀里:“不管了,就是肚子疼,跑不了!”
裴灿被我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跑过来语气担忧地问我:“怎么了?”
他一来,那个“老陆”的脚步也在我这边停下了。
要死啊!
我把头埋在男生怀里死都不肯抬起来,闷声闷气地说:“大概早上的饼吃坏肚子了。”
裴灿还是很讲义气的:“啊!那我背你去医务室吧。”
这时旁边有人轻笑了一声,没有恶意,仅仅是句调侃:“这么娇气。”
我听得背上一麻,心想没错了,就是这个声音,前阵子在手机里面天天叫我宝宝。
裴灿还在旁边拉着我的胳膊,说要送我去医务室,我扒着那个男生的衣服不肯撒手:“不,不用了,让他送我就好!”
我几乎是拱在他怀里,那个男生有些被动地把手搭在我肩上。
跑操的哨声已经响起来了,裴灿急了,有些受伤地问我:“姜程,不是我跟你关系最好吗?”
不要叫我的名字啊白痴!
我真的快气死了,裴灿之前一口一个姜小妮儿,这种时候怎么叫起我的名字来了!
眼看一班的方阵已经进了跑道,我们班马上也要入场了,可“老陆”还在旁边赖着不走。
我心里正想着办法,突然被人从那个男生怀里拎了出来,一条很有力的手臂扯着我,就跟抗麻袋似的半托半抱着,“老陆”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你们先跑吧,我送他去医务室。”
“不……”
我本来想说不用了,但是我们班的人已经谢过他,喊着号子进了跑道。
二班的位置上只剩下我和“老陆”,我悄悄掀起眼帘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也面无表情地垂眼盯着我。
真不巧,裴灿口中的“老陆”,正是被我装妹子坑惨了的陆方冶。
不能是……认出我了吧……
我眼神飘乎乎地落到地面上,小声说:“我自己可以去医务室。”
陆方冶没说话,直接拎着我往一旁走。
我就跟没骨头一样被他拖着走,趔趔趄趄地跟在他身后,走了大概三四百米我发现不太对劲:“同,同学,同学同学,这不是去医务室的方向……吧。”
陆方冶完全不搭理我,又拽着我走了一段路,踹开一间体育器材室的门。
一个暑假没有人打理,体育器材室里满是灰尘,满室的尘土被我们的脚步激起来,呛得我咳嗽了两声。
“砰!”
一声巨响,陆方冶把我甩在一堆垫子上,然后自己也扑上来扯我的衣服。
“啊啊啊啊!”我真的被吓到了,顾不上脏乱,捂着头往垫子堆里钻。
身后的垫子被我钻的摇摇欲坠,陆方冶一手用不容反抗的力度按住我的背,另一只手动作飞快地掀开我的衣服,手指像是确定什么东西一般滑过我的腰。
最后他的指尖停在我腰侧,我已经知道了他要确定什么东西,喘着粗气趴在垫子上,扭过头一脸惊慌地看着他。
他认出了我的脸,怕我狡辩,还掀开衣服看了我腰上的痣。
“对不起!”
我也不知道我能这么怂,在陆方冶发火之前连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已经知道错了!”
被他单手按在垫子上,不用猜我现在也是灰头土脸的,我吞了口唾沫,求生欲极强地叠声道歉。
不怪我怂,陆方冶的架势太吓人了,比我高力气也比我大,一只手就能把我按趴下,我真的怕他揍我。
根据他仅用一只手就把我按在垫子上动弹不得的姿势来看,跟他打起来,我的胜率为零。
啊不对,应该是为负数。
男儿膝下有黄金,该下跪时就得跪。
陆方冶脸色难看,我抓住他的裤子,声情并茂地跟他道歉,就差哭给他看了。
最后还是放心不下我的裴灿冲进来拉开了陆方冶。
我的校服被陆方冶扯得乱七八糟,T恤前面的扣子都崩开了一个,领子大敞,歪歪扭扭地挂在锁骨上。
我看着被裴灿拉开的陆方冶,心有余悸地坐在垫子上穿好校服的外套。
肩膀保持着一个姿势时间久了有点酸,我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肩膀,被裴灿从地上拉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裴灿拍拍我身上的尘土,老母鸡护犊子一般把我藏在身后,看着面无表情的陆方冶问:“老陆,姜妮儿很好的,你欺负他干嘛。”
大概是知道网恋被骗说出来丢人,陆方冶没有说话,只用很恐怖的眼神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呜……”
他一走我就瘫在裴灿身上,用快哭了的语气问裴灿:“他刚刚那个眼神,你看见没有,他刚刚那个眼神是不是在说‘你给我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我要把你打死’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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