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平时要穿外套,所以里面的内搭我穿的很随意,领口稍微宽松了些。
臧主任叹了口气,摆摆手,让我先去操场集合。
今天是周一,跑操结束以后还有升旗仪式,升旗仪式结束后高三的同学留下,听系主任开动员大会。
臧主任上台,先是压了压手,示意同学们安静:“各位同学,在讲话之前,我要说一个事情。”
“我们已经是高三了,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高考,不管是普通班级的同学,还是艺术班的同学,都应该把重心放到学习上面。”
“现在还是高中,你整天打扮的花里胡哨,穿一些奇装异服,可能会短暂地博得大家的关注,但是呢!再过几年,你且看,这些花枝招展的同学会怎样?会和踏踏实实学习的学生落下一大截。大学和大学之间也是有差距的,不要总抱着……”
臧主任在台上大讲,大家在下面小讲。
体委抱着胳膊在旁边,用脚尖碾地上的草皮,随口问:“得了,又是那个倒霉蛋被他抓到了啊。”
我同桌耸耸肩:“谁知道呢,真服了,穿什么衣服也要管,人家实验就管得没那么严。”
我左右看了看,发现好像就我一个人没穿校服外套:“……怎么感觉他在说我啊?”
体委兴奋地压低了声音,“啊?身穿‘奇装异服’并且‘花枝招展’的人是你?”
“我同桌挨骂你好像很开心啊?小子,注意你的表情。”同桌揽住我的肩膀,装作凶狠地样子看着体委。
“不是不是,”体委笑着摆摆手:“姜程能气到臧猪,我还是很开心的。”
跟体育老师的“宋狗头”一样,“臧猪”也是大家给系主任取的外号。
大会解散,不少人都往我这边看过来。
集合之前臧主任在操场边缘逮到我谈话,有不少同学都看到了,再加上臧主任在主席台上那番指向性很强的谴责,大家或多或少都能猜到他说的是谁。
有人愿意为我鸣不平,肯定就有人和臧主任一样看不惯。
裴灿从队伍后面跑过来跟我道歉,小心翼翼地说:“都怪我,害你挨骂了。”
“没事!”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又没直接点我的名字。”
“可……”
裴灿还想说什么,我打了个哆嗦,缩着脖子说:“先回去吧,真的有点冷。”
三班解散,陆方冶面无表情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边走边拉开校服的拉链,等他走到我面前,校服外套也脱下来了。
把手里的外套裹到我身上,他皱起眉头看了裴灿一眼,“这么大的人了,做事之前先动动脑子。”
裴灿被他训斥了一句,低下脑袋,看起来可怜巴巴的:“我下次注意。”
……不是。
我伸手推了陆方冶一下,他离我很近,被我冷不丁地猛推一下,往旁边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你怪裴灿干嘛,”我护着裴灿,因为不高兴,嗓音抬高了一点:“还不是郭磊先把他惹哭了!你怎么不去找郭磊啊!”
“你说我吗,”郭磊跟螃蟹似的,横着从旁边地蹭过来,呲牙咧嘴地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这里已经挨过两锤了,嘶,这会儿还疼呢。”
“啊。”
没想到会是这样,我有些尴尬地张了张嘴。
身上的外套还带着暖意,陆方冶被我推开以后也不说话,看都不看我一眼,扭头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怎么办,”我小声问郭磊,“他是不是生气了。”
“可不是嘛,”郭磊哼笑了两声,居然有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在里面:“你自己慢慢哄吧。”
第35章 小冶乖
陆方冶个子高,坐在班里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
也靠着垃圾桶。
趁着大课间时间长,我过来找他。
我到三班的时候他又在睡觉,我伸手拍拍他同桌的肩膀,“那个……”
扭头见到是我,他同桌直起身,把凳子往外拉了拉,示意我随便坐:“没事儿,你坐吧,正好我要去厕所。”
“谢谢。”
在陆方冶旁边坐好,我学他的样子趴在桌子上,把脸面向他:“陆哥,陆哥。”
陆方冶动了动,把头转向过道,留给我半个后脑勺。
我不死心,继续骚扰他,还用手指戳他的脊梁骨:“别生气了好不好,陆哥你转过头来,你看着我。”
“……”
把手伸到背后攥住我的手腕,陆方冶把头转到我这边,眉眼压得很低,一脸不耐烦的样子:“你——”
大概没想到一直在骚扰他的人是我,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直到我讨好地冲他笑了笑:“陆哥,松松手吧,我的手都被你抓疼了。”
松开手,陆方冶从桌面上起身,用手撑着额头,重重地出了口气,眉眼间的烦躁不减反增。
是该烦,一大早过来跑操,原本就没睡醒,又是听到裴灿说我吃腻他妈妈做的饭,又被我不分青红皂白地推了一下。
就连课间趴在桌子上补个觉,还要被我弄醒。
这么想着,我忍不住笑了一下,趴在桌面上往他那边蹭了蹭:“陆哥。”
低头瞥了我一眼,陆方冶嗯了一声:“说。”
“我不吵你了,陪你睡觉吧。”说完,我真的把眼睛一闭,准备趴在他同桌的位子上补觉。
其实我也困,昨天晚上在手机上看漫画看到很晚,今天早上本来可以在跑操结束之后浅睡一小会儿的,可是学校又开什么动员大会……去操场之前还哄了裴灿一会儿,早饭也没来得及吃。
课间的教室其实是个很适合睡觉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教室里的打闹好像有神奇的魔力,不管周围的同学有多吵,只要趴在桌子上一小会儿就可以很快的睡着。
我正准备陪着陆方冶美美的补一觉,眼皮忽然一沉,一根手指压住我的眼皮,把我的眼睛给扒开了。
陆方冶看着我,眯了眯眼睛:“跑过来把我吵醒,自己说睡就睡?”
“那你说怎么办,”我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要我拍拍你的背哄你睡觉吗。”
陆方冶沉默了一会儿,估计是不知道该怎么回。
我伸出靠近他的那条手臂,拍了拍他的背,强忍着哈欠道:“小冶乖,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姜程,把嘴闭上。”
陆方冶忍无可忍,抬手在我额头上弹了一下。
中午吃食堂,今天的荤菜是锅包肉,我去打饭的窗口看了一眼,阿姨掀了掀眼皮,见到是我,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了啊。”
“嗯,阿姨,给我一份锅包肉,还想要那个——”
我指了指最里面的一盘切片儿鸭,一时间想不起来叫什么名字。
“酱板鸭是吧,米饭要不要?”阿姨手里的夹子大开大合,给我夹了满满一份锅包肉,又是一夹子,起码七片板鸭片。
这样还不够,她又夹了一次,在上面摞了两片。
“谢谢阿姨,米饭不要了,”我冲她弯了弯眼睛:“今天吃包子。”
端着手里的盘子找到位置,我把锅包肉和酱板鸭往餐桌中间推了推:“吃吧。”
“你这是要了几份啊。”郭磊夹了一筷子锅包肉,跟填土机往坑里填土似的,一口怼进去了。
“一份。”
食堂阿姨对我很好,每次打饭都给我装的满满的。
我拆了双一次性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蘸了醋,慢悠悠地咬了一口。
郭磊吃惊地看着我:“你蘸什么?”
“醋啊。”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不对,”郭磊说:“你应该和咸菜丝儿一起吃,小笼包窗口有免费的咸菜,你不会没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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