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随意放在桌上,见鬼了,此时此刻盛不离竟然回想到二人最近初次见面那一天,他甚至想听那一天郁止的话,让服务生来杯白开水。
他口渴。
这种热闹的地方总是容易令人引起心头躁动,视线多往郁止身上停留片刻,心头的躁动便越发热烈一分。
一杯酒下肚,盛不离就后悔了,酒这东西只能令人越喝越渴,从不会解渴。
“不想去,今天有点累。”他拒绝道。
郁止挑眉看了他一眼,“看不出来你体力这么差?”
盛不离想解释一句,也不是累,就是没兴致,就听对方继续道:“这可怎么办,为了夫夫和谐生活,锻炼身体应该尽快提上日程。”
盛不离:“……”
看着对方打趣的笑眼,盛不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还想过夫妻生活?梦里过吧!”
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真君子还是装傻,同床共枕这么久,甚至酒店熏香还有让人提高兴致的作用,可这人就跟在家里一样,规规矩矩,不越雷池一步。
不,应该说他比在家里还规矩,在家还会亲亲摸摸,到这儿连这些都没有了。
知道的以为他在度蜜月,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寺庙苦修呢。
郁止:“……”
亲爱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也能主动?订好的约定怎么能打破,最先低头的必然是盛不离。
盛不离能不知道吗?正是因为他知道,所以才更气闷。
情趣玩到最后吃亏的只有自己,这一局输得盛不离差点怀疑人生,也正因如此,他更不好意思在郁止面前低头,便只能这么拖着。
算了,再等等,总要水到渠成,他的尴尬才会少点。
酒吧热闹非凡,离郁止最近的一个台上主持人正拿着话筒通过音响跟酒吧内所有人说话。
“各位亲爱的朋友们,是缘分让我们聚集在这个浪漫的场合里,今晚有位先生愿意主动为大家演奏一曲《SHINE》!让我们掌声有请!”
众人鼓掌间,一名戴着银色天使面具的年轻男人走上台,从盒中取出小提琴,动作标准又优雅地开始演奏。
那人一身白色西装,很像个出身尊贵的小王子,小提琴在他手中发出优美的乐声,音乐时而婉转时而激昂,唯一不变的便是他的游刃有余,仿佛这不是小提琴,而是他自己。
虽然戴着面具,却有人已经认出他来,小有名气的一位小提琴演奏家,曾在前不久的世界音乐节中受安生大师邀请合奏,名气不错,有这经历,只要他不出事,今后必然前途光明。
等他一曲结束,人群给了他热烈的掌声,对方放下小提琴,用话筒热情地跟众人说:“今日能在这里,是与大家有缘,这首曲子献给我在场的朋友、们。”
一个轻微的停顿尚且不能说明什么,可当这个停顿发生时,对方的视线还状似不经意地看向郁止,这就能引出人的诸多遐想。
盛不离踢了踢郁止的腿,语气怀疑道:“你认识?”
郁止回想了一下,点点头道:“应该。”
还应该?认不认识这都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没见过,这人却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他,怎么换了个人就犹豫了?
这是不是说明,哪怕第一次见,自己也比对方认识的人更重要?
这么一想,盛不离就不气了。
郁止没纠结那人到底是不是原主认识的,如果真看到他们了,必然会下来跟他们说话,如果没看到,那也不必主动打招呼。
异国他乡,来这儿必然是有自己的事,没必要打扰。
正如郁止所想,没一会儿,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并且摘下面具的男人来到他们面前,直接在郁止对面坐下。
“好久不见,不请我喝一杯吗?”年轻人勾唇笑道,看着郁止的目光有些认真,一看熟稔的模样。
“简舟,以前的大学校友。”郁止对盛不离介绍道,“这是我爱人。”
简舟心中苦笑,相识多年,在这人心里,自己不过是个普通校友,连朋友都算不上。
盛不离满意了,礼貌对简舟打了个招呼。
“你好。”
简舟点头示意,“之前就听说你拒绝邀请,回家了,一直没来得及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看来这段时间还真发生了不少事。”
竟然连婚都结了。
虽然这两人动作没有很亲密,可眉眼间的眼神流转,情意绵绵,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盛不离将这人眼中闪过的失落看在眼里,桌子下,抬脚踩上了郁止。
郁止:“……”
不着痕迹避开,并按下对方试图作乱的手,将自己没喝完的那杯酒端到盛不离面前,“不是口渴吗?”
盛不离低头看了看那大半杯酒,阴阳怪气道:“我怎么能喝你的酒,万一你不够怎么办?难不成还要喝别人的?”
对于他的话,郁止的回答是……
“服务员,来一瓶苏打水。”
酒吧里要苏打水的人少之又少,服务生把郁止看了又看,似乎是想记住这位特别的先生,而他也确实被郁止的颜值吸引,并深深记住。
苏打水被郁止放在盛不离面前,“喝剩下是我的。”
盛不离奇怪道:“你怎么叫了瓶这个?”他不喜欢这种甜不甜白不白的味道,平时也没见郁止喝过几回。
郁止以拳掩唇,含笑道:“碱性有利于中和酸味,你现在喝正合适。”
盛不离:“……”
抿唇盯了郁止片刻,没好气将那半杯酒一饮而尽,至于那瓶苏打水,谁爱喝谁喝去!
二人你来我往,看得对面的简舟只觉得自己就是多余的,这里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曾经的妄想终究只是妄想。
三个人的位置,尴尬的始终只有一个人,简舟终究也没好意思停留太久,便说有朋友还在等他,先走了。
没了别人,盛不离才踢了踢郁止道:“郁先生艳福不浅,都结婚了还有人念念不忘。”
郁止看了看简舟离开的方向,眸光微眯,“我的艳福是谁,盛先生不是一清二楚?”
盛不离轻哼一声,却是笑着的,算他识相。
郁止打开手机,给人发了一条消息。
二人离开时,郁止带走了那瓶被盛不离刻意遗忘的苏打水。
“你还拿着它做什么?”盛不离皱眉,这饮料没喝,完全可以退掉,当然,他不是不想给这点钱,不过是嫌弃它拿着麻烦而已。
郁止将那瓶苏打水拿在手里抛了抛,勾唇轻笑道:“留着吧,说不定以后还有用呢?”
盛不离:“……”
这人什么意思?难道在暗示他的情敌会有很多?
虽然心里清楚喜欢这人的人可能有很多,可盛不离一想到便依然不高兴。
一路上都有些闷闷不乐,沉默地抄手抱胸。
郁止见他好一会儿不出声,转头看他,轻声哄道:“生气了?”
“我开玩笑的。”
盛不离不搭理他。
郁止要去握他的手,盛不离没阻止,却依然没搭理他。
直到回到酒店,郁止进了浴室,正想着怎么哄盛不离时,似乎听见有开门关门的声音。
难道因为生气离家出走了?
郁止加快动作,洗漱过后,连头发也没吹,就这么走了出来,所幸这个天气不吹头发也没事,一会儿就能干。
几个调音声响起,郁止转头,便见盛不离手里抱着一把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吉他。
吉他不算大,通体黑色,光泽无比,看着简洁大方又贵气。
盛不离将之拿在手中,调音过后,一段音乐流畅自然地从他手下弹出。
“哪来的吉他?”
郁止走过来问。
这时他才瞧见,一旁的小矮桌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两个红酒杯,其中一杯底部有些许红色。显然已经倒过,并且被人喝了。
再往盛不离的方向嗅了嗅,嗯,没错,是他喝的。
“我让酒店送来的,五星级酒店有这个服务标准。”盛不离对郁止刚才的问话做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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