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第二天就要上班了,万一累瘫在路上怎么办?”
“就是,考虑一下我们女同志的体力好吗。”
“冬妍公园的枫树不是才种了没多久嘛,去山上也能看啊。”
“去公园还不如冬春去,那里还是梅园最漂亮。”
……
沈玄默顿住。
他的视线从电脑屏幕中的照片上挪开,又开始看着窗外放空了。
最后还是元以言看够了热闹,主动进去帮他解了围。
一群人决定回去后就在部门群里发起投票。
会议室里的人陆续告辞离开,最后只剩下沈玄默还坐在原处,看着窗外思考人生。
元以言拉了张凳子坐到他旁边,伸手他在面前挥了挥。
“你这是怎么了?好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半夜做坏事去了?”
脑子也好像被一起掏空了一样。
真是难得一见。
沈玄默给了他一个眼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怼回去。
元以言开始觉得真的有点不对劲了。
昨天晚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
沈玄默的脸色看起来也不像是生病。
元以言皱眉:“你跟小顾吵架了?”
沈玄默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他总不好直说自己做梦对人家有了非分之想。
还不是因为喜欢,而是……馋人家身子。
沈玄默早上还觉得自己可能是憋得太久带来的反弹,或许忙起来就忘到脑后了,但现在一闲下来……
他甚至开始憎恨自己过目不忘的好记性了。
沉默了良久,沈玄默看着窗外,一脸看破红尘的萧索。
“我觉得……我好像一个禽兽。”他恍恍惚惚地说道。
元以言:“……”
第20章 遗物
◎他生气了◎
“你才知道这件事吗?”元以言没忍住嘴贱了一句。
沈玄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竟然没有反驳。
元以言心底咯噔一下。
坏了,沈玄默脑子不会真的坏掉了吧?
之前的话题是什么来着的?元以言仔细回忆了一番,似乎真的是和顾白衣有关。
“要是有什么矛盾的话,”元以言打量着沈玄默的脸色,小心翼翼地说道,“还是跟人好好聊聊吧。有什么事说开不就行了。”
沈玄默摇了摇头:“再说吧。”
他暂时不太敢见顾白衣了。
-
林和初刚走出宿舍门,就被躲在一边的嵇兰因拉住了。
“有什么事吗?”林和初问他。
“你准备去图书馆?”嵇兰因看看他怀里抱的书,顾左右而言他。
林和初“嗯”了一声:“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还要去图书馆占位置。
“唉,等等。”嵇兰因连忙又拉住他。
抬头看看连廊外面,又看看左右,他犹豫了片刻,把林和初拉到了角落,小声说:“我刚刚看到荆一凡拿了顾白衣的东西,一个人……出去了。”
他想说“鬼鬼祟祟”,但想到是室友,还是没好意思说出口。
今天下午才有课,平常除了热爱学习的林和初,以及不合群的顾白衣,其他几人都会一觉睡到中午。
嵇兰因还是因为遗留的作业太多,才勉强爬起来,拿了作业去好友的寝室里借地方补作业。
——顺带参考一下答案。
结果刚刚回来的时候,他就正好看到荆一凡好像做贼似的偷偷溜出了门。
嵇兰因见过那个背包上的挂件,他记得那是顾白衣的东西。
听嵇兰因叽叽咕咕地解释完,林和初皱了下眉:“他去哪儿了?”
嵇兰因下意识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又说:“你想帮他?”
林和初转身下楼:“我去看看。”
嵇兰因跟上去,嘴里念念叨叨不停:“你管他干什么,那种人就算被坑了也是他活该,你忘了他之前还举报你作弊——”
林和初扫了他一眼。
嵇兰因闭上了嘴。
林和初淡淡说了一句:“没证据证明就是他举报的。”
嵇兰因忍不住说:“除了他还能是谁,之前好几个人都看到他拿着信封去了老师办公室,结果下午就疯传你作弊……”
那会儿正是在评定奖学金的时候。
林和初险些因为这件事错失了资格。
虽然在几位老师的联合担保下,林和初很快证明了自己的清白,但也是自那之后,顾白衣的名声就急转直下。
嵇兰因也是因此才格外讨厌他。
然而那人还跟个没事人似的,我行我素地做着孤僻的独狼。
嵇兰因越看越不顺眼。
“也就是你好心。”嵇兰因跟在后面絮絮叨叨地抱怨,“要是换个人,把他皮扒了都算轻的了。”
林和初问:“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嵇兰因卡住。
林和初没指名道姓,但他一下子就明白他在说什么——既然那么讨厌顾白衣,为什么看到荆一凡针对他的时候,又要告诉林和初?
因为他在犹豫。
虽然不喜欢顾白衣,但嵇兰因同样也不怎么喜欢常霆那三个人,尤其是荆一凡。
顾白衣的黑历史只有举报林和初作弊这件事。
但荆一凡各种势利眼的黑心做派可是数不胜数。
嵇兰因一面想看他们狗咬狗,一面又觉得这事儿荆一凡做得很没道理。
思来想去了一番,嵇兰因难得灵光一现:“我这不是……这不是担心万一荆一凡憋个什么坏水,到时候锅扣到你头上去了,岂不是很冤。”
林和初冷淡地扯了下嘴角:“也不是不可能。”
嵇兰因先前看到荆一凡是往学校的西南角去了,那里有学校最大的一片人工湖,再想到他抱出去的书包,两人隐约意识到他想干什么。
但他们还是去迟了一步。
顾白衣的书包被扔进了湖里,正咕噜咕噜地冒着泡往下沉,最近的湖心亭也够不到。
一个生面孔的学生叫来了顾白衣,指着掉下去的书包叫他看。
他只是帮人传话,闻言还好心地提醒一句:“要不去找学校的管理处帮忙捞一下吧。我记得对面有个专门捞东西的小船,不过现在可能还没上班……”
然而他话音未落,就听噗通一声。
顾白衣直接从亭子上跳了下去。
传话的学生被吓得呆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游向湖心。
林和初和嵇兰因站在人工湖的另一面,更来不及制止。
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周围也不见其他人影。
嵇兰因也呆住,还是林和初先反应过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提醒:“快去找老师!我去对面管理处!”
“啊……哦、哦。”嵇兰因一惊,连忙转身,边跑边忍不住回头,险些被绊倒在地。
顾白衣对岸上的动静一无所知。
他会游泳,心下着急便顾不得多想。
游了十来米远便够了书包,一入手他脸色便一沉,包里明显还被额外塞了重物。
要是彻底沉下去,就很难再找到了。
还好他反应快。
往回游的时候他心底松了一口气,勾着书包的手不自觉地往下坠,冷冰冰的后怕慢慢涌现上来。
冰冷汹涌的湖水渐渐没顶的恐惧与绝望,在记忆中早已淡却,可身体似乎还记得。
他控制不住地颤抖,咬着牙撑着一口气回到岸边。
林和初刚叫来管理处的船工,远远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他脸白得像纸,唇色也褪得一干二净,漆黑的头发凌乱黏在额头与脸色。
好像深水之下,伺机将人拖进水底的水鬼。
林和初看出他在颤抖,然而那双漆黑的眼眸却冷得如同经年不化的寒冰,他竟无意识地缩了下手,不敢上前。
那份冷意并不针对他,本能的畏惧也一闪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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