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辛苦工作一天,再独守空闺,才叫一个惨字。
说得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
就差没当面挤两滴眼泪出来了。
顾白衣:“……”
行叭。
反正沈玄默也说了, 只是不凑巧事情全赶在这一个月了, 等忙完这阵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还要留出时间谈恋爱的。
沈玄默也不确定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白衣后来干脆就在客厅等着。
客厅沙发足够大, 躺一个人绰绰有余。
顾白衣一边是在楼下看书,偶尔看看电视,实在太晚了才会忍不住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这天晚上沈玄默回来的时候,顾白衣已经睡着了。
客厅的灯是一直都开着的,沈玄默进了门才注意到有人躺在沙发上,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顾白衣眯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到十二点。
早就已经熟悉了的环境让他的脑子重新启动起来时也慢了一拍。
他眯着眼睛适应光线。
有一瞬间不知道是陷在梦境里,还是真的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顾白衣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低喃了一声:“……大哥?”
他以为自己是在前世的家里。
下一秒他听见沈玄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很温柔地问他:“醒了?”
顾白衣眨了下眼,意识回笼。
哦,他不小心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沈玄默已经回来了。
再看前面,哪有什么大哥的影子。
睡昏头了。
顾白衣闭了下眼睛,眼角沾了点生理性的泪,还是被困意笼罩着,带了点鼻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儿。”沈玄默合上平板,揽过他的肩扶着他坐起来,“去床上睡?”
顾白衣眼睛半闭半睁,好像还是很困:“嗯。”
沈玄默看了眼他的肩,又看了眼他的腰和腿,思考从哪里抱会舒服一点。
就这片刻的犹豫,顾白衣就自己站起来了。
顾白衣抱着枕头上楼,沈玄默有些扼腕地看了眼自己慢了一拍的手,然后起身跟了上去。
路过厨房的时候,顾白衣脚步停顿了一瞬,问:“晚饭吃过了吗?”
沈玄默回答说:“吃过了。”
顾白衣“哦”了一声,继续往楼上走。
他只是单纯地瞪沈玄默回家,不然一回来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确实有点冷清。
既然人等到了,他自然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明天他们还要工作和上课呢。
顾白衣早就洗漱过,推开房间的门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能入睡。
但沈玄默跟了进来。
他停在了床边。
几秒钟之后,顾白衣不得不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了。
就见沈玄默掏出了……欠条。
顾白衣清醒了两秒钟:“……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玄默的视线从他的额头滑落到唇角,背着光的眼眸有些晦暗,他抿了下唇,声音却很克制:“换晚安吻。”
顾白衣愣了一下:“……就这个?”
沈玄默补充道:“三个月。”
顾白衣:“……”
沈玄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还在征询他的意见:“可不可以?”
语气颇有点小心翼翼。
掩在被子下面的手蜷起又松开,顾白衣在床单上蹭了蹭掌心,闻言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还以为……
沈玄默俯身继续问他:“行不行?”
愈发软和的语调听起来有点黏黏糊糊的,宛若撒娇。
好像拿了根羽毛在你心上不停地挠,直至磨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顾白衣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把这种形容词跟沈玄默放在一起,顿时有点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确实很有用。
回过神之后,他点了点头,说:“行。”
话音刚落,沈玄默便俯身压下来,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顾白衣“嘶”了一声,感觉嘴角被齿尖撞破了皮。
然后又被讨好地轻舔了下伤口。
顾白衣抬头瞪了沈玄默一眼,却被他伸手捂住眼睛,又在嘴角亲吻了一下。
好像心虚又想讨主人欢心的大型犬。
亲昵却不狎昵。
更直白点说,有贼心没贼胆。
顾白衣拍了下沈玄默的手,偏了下脑袋,带着鼻音说:“我想睡觉了。”
沈玄默松开手,帮他掖好被子:“睡吧。”
顾白衣闭上眼睛,小声嘟囔一句:“没出息。”
沈玄默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等你准备好。”
“……晚安。”
“晚安。”
-
等到手头积压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沈玄默托人调查的事也有了些眉目。
顾白衣的养父母收养他时,手续办得很齐全,来源信息写得清清楚楚。
他出身的孤儿院在邻省某座不太知名的小城市,十几年间历经了几代院长,现在已经改建成了特殊儿童收容学校。
十几年前的档案资料当然也没有了。
调查的人辗转找到了当时的院长。
院长如今年事已高,回了乡下老家养老,对于过去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直到听到“顾白衣”这个名字,才有了点印象。
准确的来说,是对他的长命锁有些印象。
在顾白衣还待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孤儿院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便有人把主意打到那副金制的长命锁上。
院长也曾有过瞬间的心动,但又想到这是小孩儿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信物,便又驳回了。
期间的动摇让她后来一直心怀羞愧,因此对此印象很深。
顾白衣在沅城地震后进了孤儿院,待了有大概三年的时间,父母迟迟没有来寻找,很多人猜他的父母可能是死在了天灾当中。
后来他被一对年轻夫妻收养了。
那个长命锁,也一同交到了他养父母的手上。
之后的事情,院长就不太清楚了。
其实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顾白衣的亲生父母早就已经不在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去找他。
但既然是调查,更要考虑他们还活着的情况。
调查的人先把孤儿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沈玄默,然后又开始着重调查与沅城相关的、十几年前丢了孩子的、姓顾的家庭。
工程量堪称浩瀚,但也比一开始的大海捞针方向明确了不少。
元以言也时不时地过来关心进展。
当元以言看到那个模糊不清的长命锁照片时,沈玄默已经翻了一遍沅城当年的死亡名单。
沅城姓顾的人不多,但名单以外还有很多无名的墓碑。
顾白衣的亲生父母也有可能被埋在这些无名碑之下。
元以言瞟了眼屏幕上的内容,没敢把上面那句猜测说出口。
只是“可能”而已。
他们可能已经死了,但也可能还活着。
在找到确凿证据之前,他们就得当那两个人还活着去调查。
元以言问道:“小顾那个阿姨呢?你不是之前见过了吗,她会不会知道什么线索?”
沈玄默摇头:“她知道的还没有你多。”
养母秦期云的嘴巴很严,好闺蜜也只知道顾白衣是收养来的,连信物的事都不知情。
其他亲戚也都认为顾白衣亲生父母死了才会进孤儿院。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
就算外人知道了也不过是多一桩谈资,有意或无意地总会挑拨母子两人的心弦,叫他们难以亲近起来。
如果不是顾白衣被收养的时候年纪确实有点大了,早就记事,养母兴许都不会说出他不是亲生子的真相。
元以言想到这里灵光一闪,坐直了身子问道:“那你有没有问过小顾?我听说有些人记事特别早,一两岁的事情都会记在脑子里,说不定他还记得一点亲生父母的线索呢。而且,他既然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那肯定是他妈妈后来跟他说过什么吧。他肯定知道什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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