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啊!凭空画符!又是一个大佬,就这配置,他们真的还有必要打吗?!
五皇子当然也被这等手段骇住了,其实他胆子并不大,此刻哪怕听到这种话,也根本不敢再鸡叫,可他没想到,他沉默了,此人居然要将他交给洛乾风!那他岂不是要没命!
迟来的恐惧终于让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你你你——我许你荣华富贵,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求你不要把我交给他!”
怂,太怂了,谭昭伸手一丢,直接把人丢在了洛乾风的面前:“抱歉,殿下的美意,在下心领了,但我已经收过乾公子的酬金了。”
一万金,不多不少,他自己从华灼钱庄里取出来的。
洛乾风看着面前形如一滩烂泥的五皇子,很难相信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货色,因为投生于皇家,所以有了戕害一城百姓的力量,太可笑了,他用力量束缚住五皇子,将人绑在了半空中,很快强劲的力量勒断了五皇子的四肢(其实是五肢),空中瞬间传来了五皇子激烈的惨叫声。
“放心,你的命,我还要留一段时间,不会叫你这般轻易就死了的。”
好狠!竟是直接折断了五皇子的四肢,此刻哪怕是把人救回来,也再也当不得天子了,现实的守卫们立刻就退到了太和殿的门口。
五皇子已经完全废了,就像曾经的三殿下一样,甚至比三殿下伤得还要重。
然而即便五皇子伤得这般重,洛乾风也并没有把他放下来,反而一直用力量将人悬于空中,好叫宫中的所有人都看到他此刻狼狈不堪的模样。
“多谢二位先生,识月就拜托邓先生照看了。”
邓绘方才被人那一手碎骨震撼了一下,不过随即他就镇定了下来,毕竟他又不是没见过血的人:“可以,你进去吧。”
谁都能看得出洛乾风此次的势在必行,他留恋地看了一眼尚且昏迷不醒的识月,这是他从小就放在心头的姑娘啊,此刻形销骨立,竟被折磨至此,他焉能不恨!
所谓忠君、卫国、治身,他自问虽未做到完美,但绝对比这世上绝大多数人都做的到位,可为什么?他忠于的国君和皇嗣要这么对他?
洛乾风又往前走了一步,眼眸带着深沉的黝黑,今日他势必要为天方城的将士和百姓,讨回一个公道!若是不然,他就直接血洗皇宫!
他抬掌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它已经染了很多血了,他不介意再多染一些。
老皇帝昏迷中,忽然听到了老五惊恐的尖叫,他猛地一番惊醒,刚要问宫人几时了,便见侍奉在他床前的内侍一脸悲痛道:“陛下,大事不好了!那洛乾风闯进了宫门,伙同两位玄师,竟是直接废了五殿下!”
“什么?!提灯卫呢?何光明呢?”
何光明,就是如今的提灯卫总督,他也被人称为大魏朝最接近超一级玄师的人。
“何总督正在布阵,陛下您……使不得啊!”
他就这么一个继承人了,此刻还被废了,原本身体不佳的老皇帝忽然焕发了生机,他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两条腿颤颤巍巍的,显然是许久都没走路了。
宫人见此,忙去扶他,然而老皇帝此刻心中恼火异常,正陷于无人继承、愧对先祖的愤怒之中,而并非心忧儿子受伤的舐犊之情。
“陛下,陛下不可啊!那贼子凶得很——”
宫人正叫喊着,宫门忽然被人一脚大力踹开,初夏的阳光从大殿外照射进来,似乎要叫殿内所有的阴霾都驱逐出去。
洛乾风的身影站在阳光之下,光是站在那里,就直接扎得老皇帝的眼睛生疼。
“许久不见了,陛下。”
第170章 提灯见诡(二七) 吃太饱了。
洛乾风笔挺挺地站着,像是一棵塞上的白杨树一般,得见天子需行大礼,可这一刻,他选择无视这条从小就被根植在膝盖上的规矩。
“大胆,见到陛下,还不行礼!”
洛乾风望着殿内已经老迈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皇帝,他两年前进京述职时,还没有这么老吧,于是他诚实开口:“原来陛下已经老得不识人心了啊。”
这简直是诛心之言,老皇帝穿着一身织满了暗色龙纹的亵衣,大概是起得仓促,所以只被内侍披了一条龙纹的外袍,因为病得太久,这身外袍都有些不太合身了,宽大的锦衣披在老迈的皇帝身上,是铺面而来的衰败之相。
“你废了老五?”
老皇帝还是要比五皇子沉得住气的,他虽然恼怒,但基本的表达能力还是在的。
洛乾风点头,他依旧没有跨进太和殿:“陛下应当知晓,五皇子都做了什么,而你为了替他遮盖丑闻,又做了什么!”
殿内还有一干老臣和宗室,他们是老皇帝托孤的重臣,原本是负责在陛下临终前,照顾好朝堂和皇位更迭的,其中当然还有三位史官。
三人随身带着笔墨,听到洛乾风说这番话,真的人都麻了,要不是史官家传,妈的这破官真是谁爱做谁做,这要是一个没写好,岂不是要被砍头?!
史官们唯唯诺诺地不敢下笔,倒是旁边的一位姓顾的老臣,怒而呵斥:“洛乾风,你死前好歹也是大魏的将士,你受大魏王朝福泽而生,哪怕心有冤屈,亦不该如此出言无状,还不跪下认错!”
洛乾风看了一眼说话的老头子,他懒得跟这种人掰扯:“你若再多说一言,我便杀了你合族之人,我现在是怪,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姓顾的老头立刻就不说了,旁边之人却开了口:“洛侄儿,以杀止杀,何时能了?伯伯也是看着你长大的,现下我们已知晓天方城真相,必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可弑君杀嗣一事,你确定要步上这条歧路吗?”
“歧路?什么是歧路?”洛乾风一眼不错地盯着老皇帝,“别人杀我,是我应该的,我杀别人,就是歧路,这就是你们儒家齐身治家的道理吗?”
“天地君亲师,君在前,自身在后,洛乾风,陛下待你不薄,你战死之后,他并没有为难你的亲人,也没有——”
洛乾风听不得这话,直接将人拉起来丢到了一边,文官嘛,都是战五渣,随便一丢就昏过去了:“这些道理我不听,也懒得听,我只求一个公道,我要你向全天下忏悔你的过错!”
他一脚终于跨进了殿内,一刹那间,他也感觉到了脚下隐隐束缚的阵法之力,但他都走到这一步了,必不可能再后退求生,再说他也没有任何生路可言了:“天方城的百姓,从来都是大魏的子民,他们是无辜的,而守卫天方城的将士,他们本也可以不死,是你脓包无用的儿子,为了一己私欲——”
“而你,为了包庇他,竟也闭目塞听!陛下,去岁你还办了万寿节,叫举国百姓歌颂你的功绩、开明,简直笑话!天方城里全是百姓们的鬼魂,夜夜都是鬼哭,这么多条人命背负着,我哪怕杀了五皇子,那也是替天行道!”
“你——”
“我敢说,我废了他,殿内诸位大臣怕是内心欣喜若狂了吧!大魏天下没有了这种后继之君,哪怕随便从宗室过继一个黄口小儿,都比五皇子登基来得好吧?”
这些话,憋在洛乾风心里太久了,久到他都不需要动脑子,话语就从喉间蹦了出来:“毕竟五皇子刚刚成年,就敢为了……女子坑杀天方城数万百姓,等他登临高位,说不定会为了一点玩乐,直接断送江山,你说对不对,陛下?”
老皇帝气得手都在发抖,若不是内侍扶着他,怕是连站都站不稳了:“乱臣贼子!乱臣贼子,何光明,还不拿下他!”
“臣,领命。”
大殿深处,传来了男子浑厚的嗓音,“诸位,动手吧。”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太和殿殿内的地板上就出现了一个闪着金色光芒的大阵,大阵直接覆盖了整个大殿,力量汇聚的刹那,便直接锁定了站在地板上的洛乾风。
这是,天罗封怪阵,是专门用来针对围困怪的。
何光明于符阵一道天赋卓然,他今年已经五十多了,须发却没有一丝白色,他目光炯炯,额头饱满,显然功法已经修炼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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