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会说的。
真男人,绝不因为房事说累喊痛。
手中的碗渐渐斜了过去,眼看着就要翻倒。
“小心。”
季华清伸出手扶住,将碗接了过去,坐在床边对着余远之笑说:“我喂夫君吧。”
说完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边吹了吹递到余远之嘴旁。
余远之脸涨红,盯着勺子,缓缓张开了嘴。
完了,他的威严出现了裂缝。
“真男人的威严出现问题时是能够适时弥补的,比如之后再次表现自己的能干、强大和坚忍。”
余远之的爹曾经这么对余远之说过,在余远之说他爹跪台阶很丢脸的时候。
余远之觉得自己得想个办法证明一下自己的威严,他相信他爹跪台阶都能重新弥补威严,他也一定可以。
于是挺起胸膛,“我不痛,我还可以,再有多少次我都行!”
余远之松了口气。
他觉得这一句话他说得气势很足,说得真像个无畏无惧迎难而上的大侠。
然而他面前的人肉眼可见地沉默了下,而后欣喜地开口,眼神带光,“真的吗?那以后每晚都可以吗?”
等等!
每、每晚就不可以了吧?!
余远之脸上的表情僵住。
可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他又怎么能反悔。
那样显得自己更弱了。
但他的屁股真的痛。
余远之迟疑着,他想着能不能找个理由让刚刚的话听起来只是在开玩笑。
如果他的夫人肯忘记这件事就更好了。
他发誓日后一定好好学习房中术,日后他在上时争取温柔体贴地照顾他夫人。
决不让夫人感觉到难受。
余远之抬起头,眼前的美人目光落在他身上,眸光黯淡似有些忧愁。
怎、怎么了?
余远之吓了一跳。
刚刚明明还不是这样的啊?还是他做错了什么?
他慌张地看向季华清,忘了之前想说的话。
美人失落地问:“夫君是不是不愿意同我做那般事?亦或者觉得我代夫君做的有损了夫君的面子,因此厌弃了我?”
这般说着眼睫垂落,在眼下落入一片阴影。
余远之见他背微微弓起,看起来整个人失了精神气。
对方抬起葱白手指抹了下眼角,长袖挡住眼睛,让他看不清楚里面的神色。
老天爷!
“没有!我愿意,愿意的,夫人想怎么做都可以,我没有面子……不,不是,我绝不会厌弃夫人的。”
见对面人仍旧垂着头,余远之举起右手竖起三指,“我发誓!”
这话终于起了作用,余远之见着跟前的夫人抬起头,眼神动容,望向他时情意绵绵,“夫君真好。”
一句话说得余远之心又飘了起来。
他总算明白为何英雄难过美人关了。
若是能让他夫人开心,别说陪着夜夜笙歌了,就算日日笙歌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吧。
余远之向后靠去,压着臀部又是一痛,面色扭曲起来。
不得不承认,做这事还是挺辛苦的。
但他好像答应了夫人日后每夜都这般。
余远之心中瑟瑟,悄悄地瞧一眼面前的夫人。
夫人面带笑容,看起来心情极好。
“怎么了,夫君?”
语气也温和,那他现在提一提应该没问题吧。
余远之踌躇着,终究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他伸手抓住季华清的衣角,弱弱地问:“今、今晚我可以歇歇吗?”
季华清望过去。
少年眼睛紧张地过来,眼神中藏着小心翼翼,嘴唇微抿,头发毛茸茸地垂下来。
手还讨好地抓着他的衣角。
像只可怜兮兮的小老虎。
平日里不说话时看起来挺凶的,靠近了发现他凶人时只嗷嗷叫,身体蕴藏着巨大的潜力,可在他身边时一个都使不上。
只会撒娇。
真可爱。
季华清乐不可支地点头,“自然可以。”
他原本以为他夜里那般激动大概要把他的远之吓坏了,现在看来对方的接受能力良好。
说的也是,他的远之压根没经历过这事,如何能比较凶不凶。
大概还以为做完这事结果都这样。
不比他曾经受过的伤。
季华清笑得眼睛眯起来,看着像个狡猾的狐狸,“夫君慢慢吃,吃完了我重新帮夫君上药。”
清脆的一声响,是勺子掉进了碗里。
靠在床头的少年嘴唇沾着水光,双瞳睁大像是受惊了的狸奴,涨红了脸从喉咙里憋出一声,“啊?”
季华清凑过去看了一眼,碗已经空了,抬起头意味深长地对上余远之的眼睛,“我看书上说,不涂药的话,很久都不会好。”
脸上出绽放一个笑容,“不过夫君别担心,我会帮夫君涂药的。
里里外外涂得仔细,令夫君快些好起来。”
余远之的脑中闪过他之前摸过的粘腻的地方。
他身上也没有其他地方还需要上药了吧。
所以涂哪里?是他想的那个地方吗?
里里外外,仔细地涂药。
救命!!!
天地旋转,他抬头上方是房顶的木板。
横梁刷上了朱色漆,金线勾勒出条条鸳鸯交颈的花纹。
暧昧不已。
下身一凉,他的亵裤被人拉了下去。
余远之呆呆地望着上方,眼中含泪。
他原就不该发誓的。
他、他肾亏。
作者有话说:
某年某月某日,余远之收到酒楼小传单,上面写着:治肾亏,不含糖……
遂将传单砸到了楼下,砸到偷偷路过的江星剑。
江星剑打开一看,脸色全黑。
有人想看副cp?吗,这个是另一部的,不知道另一部啥时候才能开,也不是不可以先写。
要是都想看,那过几天再写,最近事情有点多。
第一美人
第45章 不该痛的地方有点痛
余远之捂住通红的耳朵缩进被子里,房间桌子旁他的夫人季华清捧着一本书看得认真。
余远之脑中止不住地回忆起夫人给他上药的情景。
夫人花了极长时间,认真仔细为他上了一次药,让他感觉全身上下都重新经历了一遍热浪的洗礼。
过程有点令人害羞,余远之头埋进了被子里。
他的夫人已经看了半天书了,余远之也在被窝里缩了半天。
大热天,被子里闷热,余远之额头汗水涔涔。
终于忍不住被中的热度,他悄悄探出头去,小心地看向坐在凳子上的季华清。
安静下来看书的季华清矜持贵气。
遗世独立,不落凡尘,全然不是他这种不爱看书人的气质。
余远之吸了吸鼻子,垂下眼睛。
他有种追不上他夫人的感觉。
无论是出了名的文武双全林家公子,亦或者剑术一流的武林盟主家公子,围在他夫人身旁的个个皆是出名人士。
而他,他连前三十名都没进。
感受到他的视线,季华清转头向着余远之温柔一笑。
余远之的内心又一下子活络起来了。
即便他这样,他的夫人也完全不嫌弃他。
余远之傻笑。
他这么一笑又将季华清逗乐了。
季华清捧着书,在余远之的目光下一页看了半天,从第一个字起到最后一个字,从头扫到尾看了一遍什么也没记住,又不得不从头再看一遍。
他不厌其烦地将一页又一页看了好几遍,每每看到一半不得不停下来静心片刻。
他能感受到后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心脏跳动一声又一声,耳侧也泛起了粉色。
终于他决定扭头看看他的远之。
这位傻乎乎的侠士眼睛黑亮,即便都被欺负得躺在床榻下不来了,也依旧要将视线投向他。
季华清的指尖摩挲书侧,琉璃般的眸隐没在光与暗中,他将视线投放在床榻上的人身上。
笑说:“夫君终于肯出来看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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