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界上哪里会有人真的坦然直面死亡,自然都是能拖一阵是一阵。
“别……我不想死啊!求求你们,求求你们饶我一命,我当牛做马报答你们!我们可以干活,你让我们干什么都行啊!”
他们求饶磕头,黎韩非皱起眉毛,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心软,他们这些人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他们杀人的时候,对被害人何曾有怜悯之心?
黎韩非刚要开口,那被吓坏的姑娘忽然喊了一句:“让他饶了你,你想过饶我们吗?刚才你们下手的时候,想过放人一马吗?”
那姑娘瘦弱,可一双眼睛却燃烧着浓浓的恨意。
黎韩非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不过多少受到了她情绪的影响,彻底心硬道:“我数到三,不跳下去的,我用这玩意送你们下去。”
黎韩非端着木仓缓步靠近:“一、二……”
一人崩溃,愤怒往前冲道:“要死就一起死!”
黎韩非还没动作,越城已然飞起一脚将人踢下海。
剩下的三人彻底没了反抗心思两个人怀着绝望跳下海,仅剩的一个看见了黎韩非举起的木仓,再看看黎韩非冷着的脸,绝望之际咒骂道: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记住!最好晚上不要到船边!否则被水鬼拉下去!那就是我!”
那人说完,仿佛报了仇一般,畅快淋漓的笑了两声,转身一头栽入海里。
黎韩非往前走两步,看着水下挣扎的四人,冷笑道:“鬼吗?当人都玩不过我,当鬼又能厉害哪儿去?再说是你们做杀人越货的买卖被人反杀,要算账,也是等你死后。死你们手里的冤魂债主先算。”
黎韩非不信鬼神,却心怀敬畏之心。加上他是有系统傍身的人。自然不信什么鬼诅咒。
甲板上安静了,越城转身走入船舱,那里还有个帮凶。
很快,越城便一脚将一个中年妇女踢了出来,那大妈见过了两人铁血手腕,自然只有求饶:“都是他们逼我的!我就是个做饭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撒谎!”越城直接了当道。
女孩也道:“我刚上船的时候,看见那个老大在跟她商量事!刚才你们要打,我也听见她说你们不自量力。还有……就是她先说要把我哥扔海里的!哥……”
女孩猛然想起来,回头往船舱跑去,找她昏迷的哥哥。这群劫匪为了骗她上船,将她哥一同带上船的。可上船后不给救治。
“请吧。”黎韩非一指海里。
那女人还要狡辩,黎韩非却道:“你选择站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也许你手没沾血。可受害者在这里,你就一定参与过剥削。下去!”
女人到了海边,看着下面还在挣扎的铜板,终是没有勇气跳下去,一转头脑袋用力撞在船舱上昏死过去。
越城直接将人扯起扔进了海里,帮她一程。
对这种人的心软,就是对受害者的残忍。现在要做的,就是让他们的犯罪止步于此。
终于解决,黎韩非放松的一瞬间,手直接无力地垂了下去,木仓也掉在了地上。越城蹲下身子捡起木仓,揉了揉黎韩非的胳膊。
这一放松,刚刚挡子弓单时候的冲击力全部找了上来,黎韩非只觉得胳膊酸麻难忍,动也动不了了。
只对越城苦笑:“我平时应该多锻炼锻炼了。”
越城确定黎韩非没事,只道:“很厉害了,比我厉害。”
黎韩非摇头,越城又指了指船:“船在沉。”
刚刚的子弓单打穿了甲板,海水正在涌入下面的船舱。木仓的孔很小,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整条船正在下沉。
黎韩非忙去看地上的木仓口,问越城:“能修吗?”
“不知道。”越城怎么可能知道?
黎韩非忙进船舱,见那女孩正在灶台旁边的调料前忙着什么,忙到:“别忙了,船要沉了。”
女孩手一颤,盛盐的手一抖,再看旁边的一个小盆,有些恼怒:“多了!”
“什么多了?”黎韩非不明所以。
“营养液!我哥脱水严重需要盐糖水来补水!他还没严重到不能吞咽,就还有救!”女孩倒掉手里的水,打算重新来过。
黎韩非忙到:“我船上有的是,先带你哥上我船再说。这条船要沉了。”
“为什么要沉?”女孩不解。
“刚刚的子弓单打穿了甲板。”黎韩非道。
“堵一下不就行了吗?”女孩道,“那么小的洞,稍微堵一下就不怎么会进水了。然后进甲板里把水抽出去就行了。”
“你懂?那更好了,你过来告诉我们怎么做。”
“你先把甲板上的洞堵一下,船一时半会儿就沉不了。我先救我哥。”女孩重新在盆里用盐糖调配水去喂自己哥哥,那紧张认真的态度,显然已经顾不上其他了。
能解决就好。黎韩非心稍安。他跟越城都不了解船,眼下有了对船熟悉的就能省很多事情。
用塑料布先将甲板的洞口堵住,再贴一层塑料袋。
越城将船上剩下两位动不了的也扔进海里,然后打海水上来冲刷甲板上的血迹。
一回生二回熟,他也不是头一次干这个了。
黎韩非胳膊稍好些,回船上找到手提箱,从里面找到抗生素和止泻药回到那艘假的搜救船上交给女孩。
女孩喂给哥哥盐糖水,刚缓过神来,此时看见药直接哭出了声。
黎韩非也不明白为啥刚才看着挺利落的姑娘转眼哭花了脸,只是仔细打量她一下,她脸颊深陷,身上瘦得能看见骨头,上身穿着吊带,只露出来胸前能看见肋骨的皮肉。
黎韩非只从饥荒历史照片里见过这样的人。也是看到她的一瞬间,黎韩非才恍然想起,现在已经是大洪水后一个多月了。
女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回头先给自己哥哥喂下去,然后回头才对黎韩非道:“大哥你是好人,你救了我们。”
瞧她应该几天没吃饭了,眼下却连鼻涕都哭出来了。
“你多大了?”黎韩非不禁问一句。
“十六。”女孩道。
这就难怪了。
“你懂得的不少。”黎韩非道。
“我是海边长大的,然后我念的护士中专,刚念完高一。”女孩抽泣着答道。
黎韩非心里有数了,看一眼同样瘦得吓人的男人:“你们飘了一个月?他为什么会这样?”
女孩喝了一口给哥哥准备的营养液润润嗓子,状态好了些才解释道:“大洪水来的时候家里没大人,房子被淹了,我跟我哥抱着家里的盆跑出来想要去找救援队。可风浪太大了,我们被冲到好远,后来在一个海岛上落脚。可没几天海岛就被淹了。我们做了个木筏和帐篷,以为没几天就能遇见救援队,可没有。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前几天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生不了火,我们只能吃生鱼。然后就开始上吐下泻……我躺了两天就好了,可是我哥……他一直在发烧,原本以为终于看见救援队了,可……”
“这期间一次救援队都没遇到?”黎韩非醒来后就是一个月以后了,遇不到很正常,他们一个多月都没遇到?
女孩哽咽着道:“其实遇见过两次,一次是一艘轮船,应该是一开始十几天的时候,我甚至听见他们高音喇叭宣传的声音。可是当时风浪太大,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越来越远。第二次是半个月前,是天上的直升机。可当时我们的燃料都被打湿了,钻木取火怎么都点不着。”
那种绝望,只有自己经历过才能明白。
“救援的话……应该会有雷达感应的吧。”黎韩非的哥哥到底是物理学博士,他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点救援方面的事情。
女孩摇头,她哪里会知道。
“先把船修上吧,你哥药已经吃了,剩下的还是他自己挺下去。”黎韩非看一眼那男人,劝一劝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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