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下一瞬,被一杆枪管重重拍在手背,“嘶——干嘛?!”
“没轮到你,滚开。”
熟悉的冷淡嗓音,和面具眼孔底下漂亮而显眼的黑痣,让怀姣缓慢抬起头,怔怔看向头顶的人。
是江薄一。
怀姣也许是今晚被吓到头脑不清了。
才会在明知道这群人是一伙的情况下,仍抱着可怜的幻想,十分恍惚地,向面前曾救过他两次的江薄一,颤声开口道:“可以放过我们吗……”
“可以。”江薄一答的很快。
怀姣有些呆滞,湿润的眼睫向上抬起,望向他。
“我可以放过你。”
江薄一再次开口,他眼睑垂下,面具底下露出的下半张脸,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撑坐在他面前的怀姣。
男人抬手,修长的指关节微曲,以一个上位者的角度,自怀姣微微敞开的衣领,摸进去。
冰冷的指尖,从他纤细的脖颈,抚摸到脸颊,再回到白皙单薄的肩头。
指腹拂过的粗粝感,让怀姣控制不住,肩膀一阵一阵地发抖。
江薄一用一根手指,轻松拨开了怀姣挂在肩头的松垮衣领,道:“我可以放过你,那你应该怎么做?”
旁边骤然加重的呼吸声,告诉他们,所有人都爱看这样的戏码。
江薄一仰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着面前人的反应。
他其实心跳的很快,有悖本来目的的可耻兴奋感,刺激着荷尔蒙。
他面上努力维持冷静,实际脑子转的很快。江薄一在等一个机会,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保下面前人的机会。
只谁也没想到,甚至还没等到他的帮助,面前趴在他腿间的怀姣,突然一下就掉了眼泪。
怀姣实在太害怕了。
不是卖弄可怜,也不是祈求同情,只是单纯的怕。
那种害怕掺杂着大脑发晕的强烈恶心感,让他根本管控不住自己的身体。
下一秒,他就被江薄一掐着脸,抬起来。
对方面无表情,皱眉看向他。
“向我求救的是你,还没做什么就哭的也是你。”
“你是女人吗?我不欺负女人。”
“江薄一……”
过于难听的话让旁边原本看戏的某个富一代,莫名其妙皱了皱眉,语气稍有些不适地打断他,“你玩就玩,说这些干什么。”
“怎么,不行吗?”江薄一也貌似被惹火般地反呛回去,他一把抓起坐在地上的怀姣,按坐在自己腿上,面上冷笑道:“弄都弄过,你管我怎么玩。”
“你他妈……”
“吵什么?”突如其来剑拔弩张的气氛,让近处的季池也感到奇怪,他看向两人,表情莫名又不解:“玩个游戏,有什么好吵的?让人看笑话。”
“不是,你没看到他说什么吗?玩就玩了说那些没用话干什么?他是不是女人你不知道吗,前天还藏成那样,有必要转头就翻脸吗?”
“我爱说什么说什么,看不惯你也闭上臭嘴乖乖看着。”
江薄一说着混不吝的混账话,他搂着怀姣,故意做给那人看似的,一只手捏开怀姣蜷紧的掌心,另只手从怀姣的衣摆底下,摸了进去。
怀姣吓得一激灵。
“操,我是真看不惯他,到底谁他妈让他参加的?!”他们这群富家子弟们的脾气一个赛一个的古怪,年纪都轻,加上家世也半斤八两,平时玩在一起还好,一有问题一点小矛盾都能闹翻。
他们混账惯了,在普丽达号这种无人管制、只手遮天的地方,几乎已经习惯了耍弄所有人和让所有人服从的权威感。
平时因为没有矛盾,也因为一些牵扯,他们相安无事。
但在此时,情绪上头时,那种无法控制的暴戾脾气,和荒唐的“英雄救美”般的冲动,那个与江薄一对峙的富一代,简直怒火中烧,他手一伸就朝怀姣抓去,像抢夺物品一般,好像想跟江薄一较一较劲。
只他刚只碰到怀姣的肩膀,甚至还没抓住他的手臂。
对方就像被惊到了似的,被江薄一握着的右手,大力甩向他——
“你……”青年瞪大眼,只来得及从喉腔里说出这一个字。
然后就发不出声音了。
他先是感到喉间一凉,脖颈细微地痛了一下。
那种痛很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接着是一股温热的、湿润的暖流,顺着刺痛感越来越明显的喉咙,细细往外流淌。
腥甜的味道,弥漫在口鼻间,和周围空气里。
他有些呼吸不畅,强烈涌来的窒息感让他好像被什么东西呛住似的,手指扭曲地抓向自己的脖子,试图大口呼吸,顺便向周围的人求救——
但是他已经说不出一个正常的字眼了。
“赫——赫——”
只有难听的气音挤出喉咙。
怀姣哆嗦着,浑身冷汗涔涔地埋头躲在江薄一的怀中。
对方还握着他的手腕,掌心里,尖利的刀片已经被收走。江薄一按着他的后颈,冷眼看着眼前的场景。
“怎么了……?”
“喂!”
“你怎么?!”
在周围其他人终于发现不对的时候。
剧院里,舞台顶上的偌大顶灯,忽然奇怪地闪烁了几下。
下一刻,全场陷入黑暗。
第209章 欲望游轮(完)
周围骤然陷入黑暗,观众厅传来零星的几声惊呼。
所有人都以为只是船上的正常断电,剧院里的大部分观众们,第一反应都是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只这几秒钟的功夫,舞台上的景象已经发生改变。
怀姣原本是坐在江薄一腿上的。
但在剧院断电的那一秒,黑暗中,他不知道被谁从后面拽住了手臂,过快的力道,将他猛地从江薄一身上扯了起来。
脚下绊到某个仍在抽搐着,发出奇怪气音的滚烫肉体。
怀姣知道那是谁。
他不敢往脚下看。
对方好似还在垂死挣扎着,养尊处优的一只手,因为剧烈的痛苦扭曲成枯爪。长久的窒息感让男人四肢抽搐着,朝周围乱抓。
好像想要谁救救他——
他抓住了怀姣的脚,又很快被谁踢开。
“呃呃——”
空气里弥漫着分不清是谁的血腥味。
再然后是什么都看不见的漆黑环境里,伴随着清晰绝望的濒死感,括约肌松弛下,周围瞬间门扩散开来的浓烈腥臊气。
“草……什么味道?!”
“谁他妈吓尿了吗?妈的,好恶心!”
“嘘。”怀姣发白颤抖的嘴唇被人从后面捂住,他们都知道那人已经死了,“没事,别出声。”
剧院无缘无故的断电大概持续了一分多钟后,才慢慢有人发觉不对。
打着电筒的手机屏幕上,原先微弱的手机信号,此时一格都没有了。
普丽达号上的所有人,今晚都几乎聚集在了这间门剧院里,只除了驾驶室里的船长、副手,以及集控室里负责监控的几名高级海员。
在察觉断电异常时,季池就拿着手机准备联系集控室里的人。
只是连他的手机都失去了信号。
季池比谁都清楚这有古怪。
这艘船上有特殊的卫星接收设备,只供他们内部使用,这意味着他们的手机不存在没信号这种可能。
除非有外部的人为干涉。
季池骤然想到什么,举起手机电筒,快速往身后照去——
除了两个吓懵的玩家,原本跪押在地上的伊乘风和霍司,早已不见踪影。
季池表情微变,反应极快地再次转身朝角落里走去,那里摆放着一个装满枪支的巨大木箱。然而不出所料,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操。”
沉稳如季池都忍不出骂出一声。
“怎么了??”
毫不知情的几个公子哥,丝毫没意识到身边已经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他们仍举着手机,甚至还有空捂住鼻子,跟季池抱怨:“待会儿全弄了吧?我受不了,这批真的跟猪一样,到处他妈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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