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章把上衣脱下来,就穿着条睡裤,侧着身子抬着手臂,方便宋拂之帮他涂药。
伤的是手臂后面,时章自己看不见,宋拂之单腿曲在床上,低着头给他弄。
宋拂之这个角度,毫无疑问地从上方将时章整片裸露的后背尽收眼底。
手臂肌肉因为时章的姿势而隆起,让宋拂之看得眼馋,最后还是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
硬邦邦的,曲线流畅,结实有力,手感好得不行。
如果不是受了伤,宋拂之感觉时章能直接把他抱起来。
时章有点惊讶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笑了:“宋医生怎么骚扰病人啊?”
宋拂之舔了舔嘴唇,道貌岸然地说:“这是治疗的一部分。”
“噢。”时章状似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这么多看几眼,宋拂之前两天心里那点即视感又被勾出来了。
喝醉的那天晚上太刺激,发生了太多值得多次回味的事儿,所以等宋拂之清醒之后,脑子里回想的都是某些人在他身后的力道和温度,咂摸完了,再往后,才隐隐约约地记起些别的。
那时一个人半醉着在床上,宋拂之脑海里模糊地有两个人影,一个是他丈夫,另一个是coser,章鱼。
他那时颇有些把两人弄混的趋势,宋拂之现在清醒着再想,还是觉得是自己应该是想多了,醉得不轻。
他和时章结了这么久的婚,脑子里早就不该有之前那些男模coser的影子了。
一个是之后要共度一生的爱人,另一些是屏幕那端的陌生人,实在是不应该弄混。
宋拂之垂眸看着时章线条分明的胳膊,声音有点哑,带着点笑:“教授,你身材太好了。”
时章上半身稍稍转过一个角度,脖颈处的脉搏线条跟着一动。
他问:“喜欢?”
宋拂之这会儿也不遮不掩:“喜欢。”
“有人说过我太块儿了。”
“没有,正好。”
宋拂之说的是实话,时章不是那种练得很死板的肌肉,而是那种很自然的,有种天然的爆发力。
“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宋拂之低声说。
时章顿了一下,问:“见过别的?”
“靠。”宋拂之眨眨眼,笑了。
看教授这重点抓的。
“也不算是见过吧——”宋拂之说,“反正就是随便看看的。”
时章“嗯”了一声,心里大概也有概念。
活了这么久的成年人,什么没见过,现在影音资料这么发达,艺人模特那么多,想看什么都有。
这会儿时章倒是觉得幸运,因为宋拂之正好喜欢自己这款的。
时章没回头,直接反手按住宋拂之的手,拿拇指在上面刮了刮:“那你以后别看别的了。”
“当然。”宋拂之说。
宋拂之说着,又从下往上看了一遍时章的肩背。
如果这时时章转过身来,能看到宋拂之眼里不加掩饰的炽热。
其实宋拂之很少从这个角度看时章的身体。
多半时候是时章看宋拂之光裸的后背,而非反过来。
之前一起泡澡,蒸气弥漫,水波粼粼的,宋拂之也没清楚地看过时章后背。
有力的肩,逐渐收束到紧实的腰,脊椎笔直凹陷,像一条蛰伏的山谷。
这山谷延伸到宽松的低腰睡裤下,臀肌线条若隐若现。
宋拂之视线追到裤腰边,被迫中止,令人浮想联翩。
然而宋拂之还没来得及心动,先愣住了目光。
时章后腰下方的皮肤和别的地方不同,像蛛网一样凹凸不平,肤色很不均匀。
增生的伤疤一直延伸到睡裤底下。
房间里沉默了很久,身后的人也一直没有动作,时章有点疑惑地转头:“怎么……”
看到宋拂之无声垂落的视线,时章一下子就懂了。
时章转过身,变成面对宋拂之的姿势,笑着搂了一下他的腰:“没吓着你吧。”
宋拂之皱着眉,嗓音低沉:“怎么弄的。”
“很久很久之前了,小时候弄的。”时章从容地说,姿态很松弛,“不小心被烫到了。”
宋拂之还是拧着眉,忽然半盘着腿坐到床上,掰过时章的腰,一手按着他的腰侧不让他动,一手直接扒下了他的裤腰。
露出半道饱满性感的股沟,宋拂之却没心思看。
烫伤的疤痕像一只丑陋的蜘蛛伏在时章后腰上,是块平时被裤子遮住的区域,一般人看都看不到。
时章应激般地一缩,扭了扭腰,带着笑意往外挣脱:“别看了,痒……”
“别动。”宋拂之按着他腰侧的手劲儿很大,愣是没让时章挣开。
时章笑着讨饶:“别看了宋老师…”
宋拂之手上力道半分不减,就那么沉默地看着。
时章慢慢地就不动了,半晌轻轻地叹了口气。
“得多不小心才能烫到这儿啊。”宋拂之皱着眉问。
时章还是笑:“我小时候调皮得很。”
“那教授也是真够调皮的,熊孩子啊。”
宋拂之用拇指揉了揉他那块凹凸不平的皮肤,指尖轻轻地划了过去。
“你这得是光着屁股坐到开水盆里去了,还得是腰先着地。”
“啊。”时章没反驳,“差不多是吧。”
宋拂之抿着唇又问了一遍,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疼不疼。
时章只淡淡地笑,说那时他才几岁,具体怎么烫的记不清了,疼不疼也早就没感觉了。
于是宋拂之就没再问了。
这天晚上宋拂之用的是外头的淋浴间,自己冲完澡直接上了床,摘了戒指放床头,后背朝着时章。
时章跟着他坐上床,默默地掀开被子躺到宋拂之身边。
时章刚钻进被子就侧身抱住了宋拂之,手指一下一下在他胳膊上抚摸。
宋拂之的肩膀向下塌了一下,沉默地翻身,手掌摸到时章腰后面,熟练地挑开裤腰,放在那块粗糙的皮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揉。
“白瞎了这么多肌肉,还能弄一身的伤。”
宋拂之没什么语气地说。
时章也摸了摸宋拂之腰侧:“宋老师也一身的印子,现在好了吗?”
宋拂之忽地睁开眼,红着耳尖瞪他:“这能一样吗?”
时章低声笑,笑得不是特别正经。
宋拂之抽出手,隔着裤子拍了拍时章:“睡吧。”
末了又加了个称呼:“小可怜。”
-
之后的好几天,宋拂之就过上了上班教崽子念书,下班喂崽子吃食的生活。
教授恰好连着几天晚上都有事,宋拂之连班都不怎么加了,上完课就收拾东西跑路,办公室里别的老师们都还挺惊讶。
加班狂魔不加班了,老师们挺好奇,问宋拂之这么急着回家干嘛,宋拂之笑而不语,他总不能说是要急着回家奶孩子吧。
宋拂之现在买肉也很有经验了,几斤几两正正好,能让隼隼们吃上新鲜的又不会剩下。
小鸟崽们似乎长得比人类幼崽还快,几乎每天过去看都有一点点不一样了,小五也赶了上来,现在抢食抢得很利索。
它们体型好像更大了,羽毛也更蓬松,花盆里空余的空间越来越少。
隼爸隼妈渐渐地也不怎么怕宋拂之了,甚至宋拂之刚把镊子伸出去,隼爸就飞着过来抢肉,俨然把他当成了食堂打饭大叔。
宋拂之喂完饭,就坐在旁边给它们拍照。
他原本不太理解那种天天在朋友圈里晒娃的行为,现在他能理解一点了。
家里有嗷嗷待哺的幼崽,真是恨不得每天拍照八百张,然后跟所有人炫耀,看它们多可爱,看它们越长越可爱了!
但宋拂之不太爱发朋友圈,于是每天就定时定点地轰炸两个人——时章和洛琉璃。
时章自然愿意看这么多小鸟崽图片,只要是教授不那么忙,他还会实时和宋拂之连个线,讨论每只小鸟的生长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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