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弥想想也是,垂头丧气地认为,自己办不到让Jing回头了。
下午,他与贺景延回顶楼加班,傍晚商量了下,决定去不远处吃粤菜。
中途他打开萌心,盯着头像框心有不甘,越是没法得到越是想要。
察觉到他的失魂落魄,贺景延问:“为什么一个劲打蔫?”
纪弥含糊地内涵Jing:“我好像被讨厌了,有人对我摆冷脸。”
贺景延顿了下,撩起眼帘:“必须要和那个人讲话么?”
说话之际,服务员来上饭菜。
脆皮乳鸽与红米肠冒着腾腾香气,漏奶华甜而不腻,虾汤泡饭是两人份的量,被分开盛到瓷碗里。
纪弥端起碗先喝了一口汤,味蕾被满足以后,眉头随即舒展开。
他再道:“对呀,你要是工作上遇到爱答不理的人,会怎么让他配合你呢?”
贺景延听到纪弥这样提问,便以为是职场上碰上了问题。
最近工作量飙升,难免有人心浮气躁,沟通上更可能出现摩擦。
于是,他指点:“坑蒙拐骗,画大饼吊着,把事情往严重了说,让人急到坐不住,也就会用心去办事了。”
因为纪弥听得很认真,贺景延迟疑了一下。
他问:“你要去坑谁?”
纪弥无辜:“提到的这些手段,哪个我能做得出来?我不哭给别人看已经很好了!”
在上司面前摆完正直人设,纪弥觉得哄骗Jing倒是个办法。
他思考自己说什么能让Jing回复,另外一边,贺景延收到了沈光意的微信。
原先他交代沈光意在组内谈话,开头透露“我是Jing”,借此观察其他人的反应。
拿七位数年薪不轻松,工作范畴属于老板指哪儿打哪儿,沈光意没推拒,好歹贺景延的请求奇怪却不难做。
抓住难得能和老板说上话的契机,他发了好几份课题资金预算书,压轴:[谈话视频发邮箱了。]
贺景延看着一长串预算文件,而纪弥支棱起来,想到了该怎么把Jing钓回来。
他把聊天记录翻了一遍,发现Jing对贺景延的八卦有兴趣。
那时候总办洗牌,大家对新总裁众说纷纭,至今为止,这话题在业内也有很高的讨论度。
根据Jing的后续种种表现来看,他大概率是同行业人士,而且消息不算太灵通。
毕竟自己发过其他人的照片当做是贺景延,还误会了贺景延是同性恋,对方看到以后都没否定。
思及此,纪弥跃跃欲试地下套。
正好他刚看过一篇推文,写的是Delay压下董事议论,要扶持新制作人做手游,便打开对话框,开始敲字:
[全互联网业100万人疯传,首次解禁,鸿拟互娱大老板的旷世畸情,光天化日竟为他做到这步!回我1实时
“没有。”贺景延回答,“我是怕纪弥分神,办公状态被干扰。”
“刚才我去当面催他,他赖账说这点时间根本完不成。”
方溪云惊讶:“这么客气,你说说是Delay好还是我更好?”
这带了点捉弄的成分,纪弥“嘶”了一声。
纪弥颇有几分认真地喃喃:“我是个有家庭的人,不能回答这种问题。”
方溪云听了噗嗤没忍住笑,勾着他的肩膀一起去买饮料。
“没关系啊,Jing又看不到,好哥哥多认几个又不吃亏。”方溪云逗纪弥。
两个人没注意到老板和一秘就站在旁边,吵吵闹闹地往反方向走去。
回来的时候,纪弥拎着好几杯咖啡,跑到贺景延的办公室里也放了一杯。
贺景延抱着胳膊,似乎不太敢喝。
房东道:“我和小纪讲好咯,大家说现在做游戏是淘金,敢情真的这么好啊。”
贺景延淡淡嗤笑:“那也没有,我买这辆车的时候,主要靠的是投胎。”
房东:“……”“我网恋奔现都没见你这么操心。”Shell愤怒。
用房补住贺景延的房子,他自觉占了便宜,一旦有家用支出,经常赶忙付款。
贺景延没拦着,省得助理过意不去,又来半夜敲门投喂夜宵。
“你尝尝苹果汁怎么样,酒店里的饮品不多,我觉得开始放假了,就没有买咖啡。”
纪弥语调轻快,再道:“你接下来空了吧?”
贺景延道:“晚上有场董事线上议会,他们不拖的话,估计一个半小时能结束。”
这次里程碑外放很顺利,服务器没崩溃,卡池没被玩家骂上热搜,几处大更新也没爆出卡流程的Bug。
原本她在后悔自己不够黑心,被这么说了一句以后,也便没了继续攀谈的念头。
纪弥心累地坐上车,道:“你怎么会等在这里?”
贺景延解释:“起得太早没事做,干脆多开一段路。”
见贺景延今天神清气爽,纪弥羡慕:“感觉你昨晚睡得不错。”
贺景延匪夷所思:“我好奇心强?”
“纪弥大学刚毕业,本来就在青春阶段,加上长得好看,履历和前景也漂亮,有追求者很正常。”
“真的吗?讲什么了?”纪弥道,“你当我在胡说八道就可以。”
贺景延心说,你嘟嘟囔囔了半天爸爸,但凡自己降下车窗,路人都要当自己拐骗了一个小孩。
但是,他看着纪弥不安的面孔,耸了耸肩:“你喊我名字了。”
第 32 章 取向
虽然纪弥在低声呢喃家人,但反应像是做了一场噩梦。
询问贺景延的时候,语气更是小心翼翼,似乎很担心刚才真的说过梦话。
这和同事群里爆的照片完全不一样啊?
要是丢去营销组,都能当上镜模特了!
纪弥混乱地想着,但这些现在不是重点。
最主要的是……
自己和老板见的第一面,愣是没把人家认出来!
“贺、贺总?”纪弥有些晕。
贺景延嗤笑了声,分不清是轻松还是无语。
他说:“不用这么正式。”
这里不像国企那般拘谨端正,张总或王董之类的叫法几乎绝迹,为了营造轻松的办公氛围,高层们带头不挂这种称呼。
纪弥温顺地点了点头,从发蒙的状态中勉强找回几分冷静。
“别人说夏天最好两三天换次水,今天也该换了,我没有对你的鱼乱来。”他解释。
小心瞄着顶头上司的脸色,他怯生生地顿了一下。
再轻声地说:“但助理这种生物应该不用更新得那么勤快……”
贺景延的表情很淡,难以从面上分辨情绪,令纪弥很怀疑是在装蒜。
对于助理的试探,贺景延没接茬,很讨厌地另起了一个话题。
“东二门在哪里?我点的外卖快到了,还有一刻钟。”他问。
纪弥跟着转移注意力,轻快回答:“下了电梯往右拐,穿过前面那栋楼,有一排考勤打卡机的地方就是。”
然后,他心思细腻地感觉有哪里不够妥帖。
纪弥转而和贺景延说:“那边离A栋有点远,要不我过去吧?”
“不用,把鱼缸放回桌上,我跟你一起去。”贺景延安排道。
“之前我来开过几次会,但没怎么逛过。”他说,“正好熟悉一下园区。”
阳光照进明净的落地窗,暖洋洋的大楼内,他俩踏过发亮的地砖,一前一后走进电梯。
纪弥分明落后半步,望着贺景延高挑挺拔的背影,却莫名其妙有种自己被其扣留、被押送的感觉。
电梯门缓慢闭合,模糊地倒映出两人的轮廓。
纪弥站在贺景延身旁,身形高挑清瘦,线条薄而柔软,视觉上比对方纤细了一圈。
如果贺景延挡在他前面,他像是很容易就会被覆盖住,亦或被困起来。
他们的目光落在不同地方,谁也没开口交谈,厢内唯有设备运作的机械声,直到电梯平稳地停在五楼。
随着“叮”的一声,再度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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