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无法形容。
唐琰坐在靠窗的位置上,双腿交叠,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听见系统在说风凉话,他睨了系统一眼,忽然问道:“你被人打过没有?”
系统一惊:【没……没有……】
唐琰吃了颗糖,咔嚓一声咬碎,似笑非笑道:“没有那就不要冒险尝试了,不是什么好事。”
潜台词,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系统听明白了他的潜台词,立刻嗖一声消失在了空气中。
军部的上午很安静,因为大多数军雌都在作训场或者机甲操控室训练,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任何影子。偶尔走过一两名军雌也是来去匆匆,看起来非常忙碌。
谢莱恩是来注射抑制剂的。
精神力暴乱发作的时候总是令军雌算不上太过体面,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半虫化,完全失去理智,需要用加强的电子镣铐才能锁住他们。
电子镣铐,那是什么?只有罪犯和宠物才会戴的东西。
谢莱恩一辈子都不想戴上那种东西。他从作训室出来后,径直朝着医务室走去,后颈的虫纹隐隐发烫,牵动着并不算平稳的精神力,连带着那双紫色的眼睛也逐渐变得猩红。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摘下军帽,推开了医务室的门。
隔着一道白色的帘子,林赛部长正在整理药架上歪七倒八的药瓶。房间空旷而又安静,一时只能听见玻璃瓶碰撞的声音。
“注射三针抑制剂。”
谢莱恩关上门,在病床边落座,然后抬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军装外套及衬衣,精壮的身形就那么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中。
他银灰色的头发不慎滑落一缕,遮住了逐渐猩红的双眼。眉头紧皱,强忍着精神力暴乱所带来的痛苦,连带着那张玫瑰般瑰丽的薄唇也难吐出任何优雅高贵的词句。
“真该死,我快压制不住它了——”
“压制什么?”
一道低沉疑惑的声音陡然在他身后响起。有别于林赛部长的暴躁,好似一汪平静深邃的蓝湖,独自静处在密林深处,唯有晚风才能吹起些许涟漪。
谢莱恩闻言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声音……是雄虫?!
“哗啦——!”
不同于雌虫的清朗,雄虫声音大多低沉,很好分辨。谢莱恩触电般穿上衣服起身,动作大得连病床都歪移了几分。他无暇思考这个地方为什么会忽然出现陌生雄虫,神色已然冷冽暴怒起来,然而这一切情绪都在看清身后那名绿色眼眸的雄虫时戛然而止——
……是他?
谢莱恩顿时僵住身形,眼中闪过一抹错愕。
唐琰刚刚闲着没事做,就去后面整理了一下药架,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又来了病人。他刚刚拉开帘子一看,就见一名看不清容貌的军雌背对着自己脱掉了军装外套及衬衫,也愣了一瞬。
他们四目相对,彼此都难掩诧异。
唐琰正犯愁不知道该怎么认识谢莱恩,没想到对方这就自己送上门了?他双手缓缓插入白大褂口袋,思忖一瞬,还是选择用了一个比较正常的问句:“你哪里不舒服?”
谢莱恩也许思考过自己会偶遇当初的那名雄虫,也许没思考过。但无论如何都不该是现在这副狼狈的样子。
他下意识转过身,胡乱扣上外衣扣子,眉头拧得死紧,语气平静却难掩慌乱:“很抱歉阁下,我是来找林赛部长的。”
唐琰说:“林赛部长去开医疗会议了,两个小时之后才能回来。”
真该死!
谢莱恩心里又没忍住冷冷咒骂了一声,他捂住自己后颈发烫的虫纹,生怕自己在这名雄虫面前现出虫化的样子,急匆匆开门就要走:“那我两个小时之后再来找他——”
话音未落,半开的门便被一只黑色的军靴抵住,只见对方不轻不重一踢,门就咔嚓一声重新关上了。
唐琰视线慢慢扫过谢莱恩猩红的双眼,最后发现这种情况和自己小说中写的军雌暴乱情况很相似:“你精神力暴乱已经开始发作了,再过半个小时就会现出虫形……”
顿了顿才道:“我帮你打抑制剂吧。”
不知道是不是情绪起伏太大,加快了精神力的波动起伏,谢莱恩只觉眼前视线一片模糊:“不……不用……”
他勉强维持着几分理智,冷汗顺着脸侧滴落,艰难出声:“我可以去隔壁医疗区注射。”
唐琰转身从药架上找到了抑制剂,然后用注射器把药剂吸入,动作有些生疏,但步骤严谨:“医生都去第三区了,那边离这里太远,所以我建议你最好在这里注射……”
他话未说完,一转身就见谢莱恩身形缓缓蜷缩,已经控制不住的跪在了地上,快步上前接住了对方滑落的身躯,眉头紧皱:“谢莱恩少将?”
谢莱恩呼吸沉重,双眼出现某种网状纹路,瞳孔也收缩成了针尖大小。他捂着自己的后颈,太阳穴青筋暴起,断断续续道:“阁下……我无法保证我虫化之后是否会伤害你……所以……请呼叫医疗兵过来……”
唐琰没有说话,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又看了看强自忍耐痛苦的谢莱恩,然后一言不发地俯身将他打横抱起,走到了病床边放下——
他又不傻,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认识谢莱恩,叫什么医疗兵。
抑制器的注射其实很简单,顺着脊椎骨中段注射进去就好。虫族体质跟人类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危险神经。他们最危险的根源来源于精神力。
唐琰左手拿针,右手就要去解谢莱恩的衣服,然而对方却死死攥着衣领不松手,侧脸埋入枕头,看不清神情,脸色涨红,声音沙哑道:“阁下,我还没有匹配伴侣……”
所以,这样去脱一名未婚雌虫的衣服是不是不太好?
唐琰心想我知道。不过有他在,谢莱恩这辈子也别想匹配成功。
见雌虫紧攥着衣领不松手,唐琰没什么耐性纠结,直接撕拉一声从后背把谢莱恩的衬衫撕开了,微凉的指尖顺着对方脊椎骨慢慢下移,最后停在中间位置,把注射器里的液体缓缓推了进去——
针尖刺破皮肉,引起一阵尖锐的刺痛,但对军雌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谢莱恩捂住后颈的手控制不住松了几分。他的虫纹形状有些像玫瑰,是暗红色的线条。此时在药效作用下于后背肩胛骨深浅不一地浮现,衬着耀目的肤色,像一副瑰丽旖旎的画。
谢莱恩顿时被抽空了力气,虚脱的趴在病床上。过了许久他才终于回神,皱眉缓缓直起身形,捋起汗湿的头发,紫色的眼眸迷离恍惚:“阁下……”
声音沙哑,一度发不出声。
唐琰却伸手将他重新按了回去,俯身时离得极近,与冷酷的外表不符,衣襟上有淡淡的糖果甜香,声音低沉地安抚道:“你还有两针没打完。”
谢莱恩分不清那是不是对方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一阵晕眩。刚刚因为药效而平静下来的精神力又开始起伏不定,叫嚣着渴望什么。
脊背传来熟悉的刺痛,又是两管抑制剂被注射进了体内。
药效会使雌虫短暂的虚弱无力。
谢莱恩赤luo上身趴在病床上时,只觉得今天真是糟糕透了,从出生起,他已经有很多年都没有如此狼狈过。尤其还是在雄虫面前。
他闭着眼,许久都没说话,心里有些乱糟糟的。虫族的规矩落在雌虫身上总是非常严苛,未婚雌虫在陌生雄虫面前luo身露体,传出去会被指责不知廉耻,甚至被虫唾骂。
贵族的规矩则更严。
谢莱恩莫名觉得有些冷,后背接触到空气中的冷意,不由得微颤一瞬。然而下一秒身上就覆上了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耳畔响起了唐琰熟悉的声音:“不好意思,撕坏了你的衣服。”
唐琰把自己的军装外套盖在了谢莱恩身上,上身仅穿着一件衬衫。他习惯性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小臂,然后起身倒了一杯热水,放在旁边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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