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林赛部长讨厌雄虫,最多也只是在嘴巴上骂两句,从来没有动过手。唐琰可倒好,每次一出手非死即伤,军部有一半的雄虫都是被他踹残的。
林赛部长闻言冷笑一声,盯着那名受伤的雄虫道:“你想让我处罚他?好,那我就罚他在这里盯着你们把医务室给我打扫干净!如果不扫干净,我会向高层申请无限期延长你们的社会服务期!”
他语罢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打算去找军务部长吵架,让他把这些只会混吃等死的废物雄虫赶紧送走。
他的两名助手红着脸看了一眼唐琰,又飞快收回视线,连忙跟上去了。
偌大的医务室里顿时只剩了四只雄虫。
唐琰见状皱了皱眉,有些不满意林赛部长把这个烂摊子留给自己。他随手拖了张椅子放在唯一干净的门口,径直落座,深邃的目光极具压迫感,容色沉静地问道:“你们谁想做,谁不想做?”
他希望这些雄虫要么都做,要么都别做,这样一人一脚踹起来比较方便。
见唐琰似乎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趋势,另外两名雄虫都战战兢兢拿起扫把开始扫地了。只有那名受伤的雄虫恶狠狠瞪着唐琰,出声警告道:“我可是A级雄虫!”
嗯?
唐琰闻言眉梢微挑,不可否认,他确实小小的吃惊了那么一瞬。毕竟A级雄虫大多背景不俗,哪怕他们之中有极少数是平民出身,成年之后也能凭借着自身等级迎娶贵族雌虫。通常来说他们如果犯了错,是拥有一定“免罪权”的。
军部送来进行社会服务的雄虫,除了C级就是D级,还从来没出过A级。
唐琰干脆换了个姿势坐着,并不因为这名A级雄虫的言语而着恼。恰恰相反,他甚至还笑了笑:“所以你不打算做?”
那名雄虫当然不想做,但他显然打不过唐琰,狠狠瞪了唐琰一眼,转身就要离开。然而唐琰坐在门口,长腿一伸,直接抵住了门框,军靴锃亮,踢在身上一定很疼。
唐琰睨着他道:“行动不便的虫可以不用做。”
言外之意,想走就得被他踢残废。
那名A级雄虫正打算怒骂回去,却见唐琰忽然慢慢捏了捏拳头,一副准备揍他的样子,吓得连忙后退了两步:“你别乱来!你这只该死的臭虫,我一定……唔!”
“砰!”
唐琰话不多说,直接一拳过去把他揍趴在了值班室的桌子上,砰的一声闷响。唐琰把那只雄虫的头用力按在桌子上,终于失去耐心:“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这里打扫干净,我不想见到一块碎片,听明白了吗?”
抑制剂这种药物非常珍贵,用多少都是有限额的。今天被踢碎了一堆,唐琰的心情有些糟糕。
那名雄虫脸被按在桌子上,说不出话,只能含糊不清的艰难点头。
唐琰见状这才松开他,重新走到门边落座,盯着他们打扫医务室。
事实证明雄虫只是懒,并不是不会做卫生。在唐琰的高压威胁下,他们动作飞快,不到十分钟就已经把医务室打扫了个干干净净。
彼时林赛部长正怒气冲冲地拽着军务部长往医务室走,打算让他看看里面的烂摊子,让他意识到把雄虫送到这里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决定:“那些蠢货不止大呼小叫,还踹碎了我的药品,现在医务室一团糟……”
军务部长却忽然拉住了他,一脸疑惑地指着窗户里面道:“林赛部长,我非常理解你的心情,可事实上那几名雄虫看起来还算……听话?”
林赛部长闻言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却见医务室不知何时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那几名闹事的雄虫正任劳任怨的把桌椅扶正。
唐琰就坐在门口,像门神一样。
林赛部长甩开军务部长的手,压低声音怒斥道:“这是特殊情况,总之那些雄虫你随便往哪儿送,就是不要送到我这里!”
“冷静,冷静,”
军务部长安抚道:“林赛部长,其实你根本不用担心,起码唐琰冕下还在这里,他对您非常尊敬不是吗,那些雄虫翻不起什么风浪的。”
林赛部长咬牙切齿道:“可唐琰只是一名C级雄虫,没有任何势力。他上次就揍了一名A级雄虫,幸亏伊尔维萨上将出面解决了这件事,他今天又踢了一只A级雄虫,虫神在上,我可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他是一名性格孤僻且暴躁的雌虫,消息闭塞,以至于消息比别人落后了一大半。
军务部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林赛部长,如果你担忧的只是这个,那么我想你的担忧非常多余。早在昨天消息就已经确定,唐琰已经成功觉醒为S级冕下了。”
他语罢,刻意重复道:“克里斯帝国唯一的一名S级冕下。”
林赛闻言瞳孔一缩,震惊得久久不能回神,显然不能接受这个违背医学常识的事:“你说什么?!”
军务部长没有说话,摇摇头,拍了拍林赛部长的肩膀,低声出谋划策:“我如果是你,我就会打报告向上级申请,给唐琰冕下一个军部职位,让他来管理那些糟糕的雄虫,这个主意非常好不是吗?”
他语罢笑了笑,不顾还处于怔愣状态的林赛部长,转身离开了。
唐琰盯着那些雄虫把医务室收拾干净之后,就没有再管他们,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值班。按理说上午通常会很清闲,但不知为什么,今天格外忙碌,那些军雌一个接一个的往医务室里挤。
“冕下,我的右手胳膊不太舒服,可能是在作训场上不小心摔倒了,您可以帮我看看吗?”
一名容貌清秀的贵族军雌坐在桌子对面,把自己的胳膊放在了桌上。他眉头紧蹙,看起来疼痛难忍,只是一双眼睛总是忍不住在唐琰身上来回打量,藏着算计。
唐琰听见那名军雌对自己的称呼,心中就已经猜到了什么。他挽起对方的袖子看了一眼,结果发现只是普通的小擦伤,从抽屉里拿了一盒创可贴递给他:“贴上,愈合之前不要碰水。”
那名军雌看起来不太甘心:“您可以帮我贴吗?”
唐琰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左手也不舒服吗?”
那名军雌有些尴尬,只好从唐琰手里接过了创可贴。然而在唐琰准备收回手时,对方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声音充满暗示:“您下班之后有时间吗,我想邀请您去我家里做客……”
话音未落,他身后陡然响起了一道意味不明的声音,
“抱歉,他可能不太有时间。”
谢莱恩也不知在医务室门口站了多久,他双手抱臂,斜倚着门框,目光无声在那名军雌和唐琰之间来回打量,饶有兴趣。
这下都不用唐琰甩开,那名军雌直接吓得缩回了手。慌慌张张从椅子上起身,结结巴巴道:“谢……谢莱恩少将……”
谢莱恩没说话,直起身形走进了医务室,步伐优雅从容。他从桌上拿起那盒创可贴看了眼,又把目光落在那名军雌胸前的名牌上,慢条斯理问道:“第一军中校弗兰德……哦,你的胳膊不舒服,是吗?”
弗兰德是谢莱恩的部下,实在太知晓对方的脾气,闻言后背顿时汗湿一片:“是……是的长官……不过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
谢莱恩唇边笑意愈盛:“胳膊受伤当然是大事,我记住你了,下次作训我会重点关注你的。”
那名军雌欲言又止:“长……长官……请您听我解释……”
谢莱恩把创可贴递给他,眼神一瞥,艳丽夺目,瞬间就将弗兰德压得光芒顿失:“没关系,关爱部下是应该的……不过我想你现在必须出去了,弗兰德中校。”
弗兰德闻言心中暗叫倒霉,苦着脸接过了那盒倒霉的创可贴,犹犹豫豫地离开了医务室,顿觉前途一片灰暗。
唐琰在旁边看戏,心中纳闷谢莱恩竟然如此心胸宽广。然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雌虫在自己对面落座,目光幽怨地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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