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崽。”
陈濯的眼神很平静,但夏子澈读懂了他的意思。
他有事要做,他不希望他和他一起去。
“……”
意识到这点,夏子澈有一点点难过,但还是乖乖点头:
“……好吧,那你去吧,有事给我打电话,随叫随到。”
“嗯。”
陈濯冲他笑了笑。
他又认真看了夏子澈一眼,才转身离开。
可走出几步,他又折返了回来。
夏子澈还等在原地,这人总是这样,每次都会在原地目送他离开、直到看不到了才会去做自己的事。
陈濯抬眼看看他,视线下移,落到了他的嘴唇:
“亲一下。”
夏子澈很乖,他低头亲了一下陈濯的脸颊。
陈濯微微眨了下眼:
“不够。”
夏子澈又低头亲一下他的嘴唇。
陈濯却还是说:
“不够。”
“我以为只要简单的告别亲亲呢。”
“不。”
陈濯抬手抚上他的后颈:
“比那多一点。”
夏子澈被脖颈上似有若无的触碰弄得一个激灵。
他立马红着耳尖捧住陈濯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他们很喜欢亲密接触的感觉,没外人时的日常就是亲亲抱抱。两个人其实都很粘人,区别在于陈濯藏得深,而夏子澈的喜欢和黏糊都加倍表现在明面上。
夏子澈在这方面有点天赋,虽然一开始他一窍不通、还得陈濯引导,但优点是学得很快。陈濯偶尔会逗他,说他要是学数学有这么厉害,那分分钟一百五上下。
青石小路上的这个吻并没有很久,很快,夏子澈就放开了陈濯:
“你不是还有事嘛,别耽误了,先去吧,晚上回来再亲。”
陈濯却似乎没听进这话。
他微微垂着眼,只说:
“还是不够。”
他像是自言自语,声音很低很轻:
“再多一点吧……”
夏子澈没听太清:
“嗯?”
陈濯却没再重复,他直接拉住夏子澈的手腕,推开了他家小院的门,一路进了家里。
夏子澈早就把自己家门密码给他了,陈濯进屋的流程熟练得像自己家。他拉着夏子澈上楼回了房间,然后在夏子澈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把他推到了床上。
“???”
夏子澈摔懵了,他有点茫然。
他不知道陈濯要干什么,但他心里有个隐隐约约的猜测,只是……
不能吧!!
夏子澈还没从这个令人震惊的猜测中回过神来,陈濯就扔掉身上的小包,俯身吻了下来。
他的吻落在夏子澈柔软的颈侧,一下一下轻轻啄着,带着点难言的暧.昧。
夏子澈整个人僵硬得像一块钢板,他不敢动也不敢回应,直到陈濯拉着他的手,带着他探入自己的上衣下摆。
在碰到衣摆下温热的触感时,夏子澈整个人一激灵。
他挣脱了陈濯的手,立马抵着他的肩膀把人推开:
“不行!”
陈濯被拒绝了,他骑坐在夏子澈腿上,垂眼看着他。他眼下的黑眼圈很重,显得整个人都没有精神。
那之后,他只停了几秒,就重新俯下身。
不过这次他没再做什么,他只是脱力般倒在夏子澈身上。
他深深嗅了一下夏子澈身上同窗外槐花相同的味道,闭了闭眼睛:
“你不想吗?不想试试更多?”
“我……我,可能想吧,有,有点想,不,我,我当然想和你……但不行!我们还没长大呢,还不是时候。而且,而且我们才恋爱不久,不能这么随便!要结婚之后才能做这种事!!”
“啊?”
“啊不,就算,就算没法结婚,也得谈够至少五年才可以吧!呃,算了,鉴于我特别喜欢你,你也特别喜欢我,那就三年吧,两年也行,我们都得对自己和对方负责任!我怕……”
夏子澈话还没说完,陈濯突然很轻地笑了一声,打断了他。
他像是叹了口气:
“我也怕,但我想给你。我想把我有的都给你,小崽。”
“不啊,你不用证明什么,也不用给我什么,我知道你很爱我,这就够了。”
夏子澈说这话时特别认真,说完,还凑过去亲了一下陈濯的脸颊:
“其他东西,都不重要的。”
陈濯愣了一下。
总是这样,夏子澈总能在不经意间戳到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怎么办呢。
没有夏子澈,他可怎么办呢。
陈濯心里的不安淡了些,他轻轻掐了一下夏子澈的脸颊,从床上爬起来,拎起自己的包重新背在身上:
“我走了。”
“嗯嗯,我送你。”
夏子澈像小狗一样跟在他身后,一直把他送到小院门口。
可能是看出他今天有点不安,临走前,夏子澈又抱了他一下。
他像哄小孩一样拍拍他的背:
“会好的,都会好的。”
说完,他话音顿了顿,又带了点小激动,试探似的小声唤了一句:
“小满。”
听见这个称呼,陈濯微一挑眉:
“你叫我什么?”
“啊?”夏子澈挠挠头,东张西望装傻充愣:
“没有啊?我叫你什么?有吗?”
陈濯看他这傻样子,没忍住轻笑一声。
他没跟夏子澈计较,自己转身想走,但下一秒就被夏子澈拉着手腕又拽了回来。
夏子澈把他拉回身边,凑在他耳侧小声又带了点小骄傲道:
“小满!我的!我就叫!”
但这人硬气也没有三秒,刚说完,他飞快地在陈濯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转身就跑。
陈濯有些出神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耳朵,他看着夏子澈落荒而逃的背影,没忍住,轻轻弯起了唇。
他今早没骗夏子澈,他今天去医院,确实是去开安定。
他最近偶尔会失眠,焦虑也很严重,他对精神问题这块又很熟,挂号开药整个过程都很顺利,并没有花太久时间。
但这并不是全部。
陈濯从精神心理科出来,把拿到的药片放进包里,没有立马回家。
他去医院门口的店里买了点水果和牛奶,去了趟心外住院部。
“您好,我想请问瞿小宇小朋友住在哪间病房?”
护士低头确认片刻:
“八号病房二十七床。”
“谢谢。”
陈濯向护士道过谢,自己走向她说的房号。
住院部的空气里满是药品和消毒水的味道,陈濯深深吸了口气,每往那间房走一步,就感觉脚步更沉一些。
马上,再有十几米,他就要见到那个男人了。
那张脸他在视频里看过无数遍,别说长相,连声音和语气他都记得无比清晰。他不确定自己见到那个男人能不能维持正常的表情和态度,但他会尽量让自己冷静一些。
陈濯,别慌。
他这样告诉自己。
一切还没有发生,只要,只要……
陈濯闭了闭眼睛,尽量稳住呼吸时那丝颤抖。
“叩叩叩。”
病房门被敲响,而后几秒漫长得像是过了很多年,但等终于有声音传来,陈濯听见的却不是中年男人粗糙的嗓音,而是老人颤巍巍的一句:
“请进。”
陈濯愣了一下,他抬手推开门,走进病房,和里面的人茫然对视片刻。
八号病房只住了瞿小宇一个病人,此时,小男孩穿着病号服乖乖坐在床上,床边守着的是两位年迈的老人家。
那对老夫妻看起来有七八十岁了,他们肤色很深,脸上布着深深的沟壑,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缝缝补补,但洗得很干净,深色的布料也磨损到发白。
他们的身材很矮小,又或许不是矮小,只是时间压弯了他们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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