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人扣好腰带,高怀瑜抬眸上下打量着人,夸赞道:“陛下真好看,陛下是全天下最英俊潇洒的伟丈夫。”
“知道了。”元熙轻笑, 也夸他,“朕的天下第一大美人。”
高怀瑜顿时满脸羞红。
元熙搂他入怀, 咬着人耳朵道:“那么好看的陛下是你的了,喜不喜欢?”
高怀瑜点点头:“喜欢。”
他回头看了看另外几套冠服, 指着其中一套道:“陛下,明日穿那身好不好。”
“好。”元熙暗暗叹了口气, 心想高怀瑜玩他这个“布娃娃”还真是玩得起劲。
他也想玩。
嗯,等回了玉京, 让尚衣局给高怀瑜多做几身衣裳,有空就把人召进宫, 一身一身换着看。之前那身乌环人的衣服就挺不错的, 乌环的衣服西域的衣服也给人做几身。
送上来的早膳照旧是些清淡滋补的,高怀瑜在一边含羞带怯陪人用膳,什么被训斥被打屁股啊,被元熙哄一阵都给忘了。元熙哪里是欺负他的大混球, 他可记不得, 明明就是他心爱的玩偶, 亲手换了衣服还不够,他还小孩子过家家一样要给人喂吃的。
那碗枸杞羊汤十分清甜鲜美,高怀瑜一连给元熙舀了几小碗,元熙向来不会拒绝他奉上的食物,也就连喝了几小碗,被喂得都有点受不住了。
“这道汤品卿很喜欢?”元熙疑惑不解。
高怀瑜摇摇头,不知死活地偷笑道:“臣就是想起,羊肉补肾阳。”
元熙:“……”
元熙觉得,人还是不能惯,这不就尾巴翘上天了。
高怀瑜居然对他说荤话!而且这程度简直可以说是挑衅。
元熙怒而舀起一勺枸杞羊汤,喂到高怀瑜嘴边:“喝。”
该补补的是他吧!
高怀瑜也不抵抗不讨饶,乖巧十足地低头喝了,依旧在笑。
元熙也拿他没办法了,又气不过,连灌人几碗汤才罢休。
薛平一直在外等候,等着皇帝用完膳。这会儿见皇帝吩咐撤膳了,才入内交待拔营事宜,末了问道:“陛下,可要备马?”
这两天赶往乌环草原,元熙都是骑马领着人一路狂奔。毕竟是马上天子,从前骑着马东奔西跑惯了,总是会怀念那种驭马驰骋的快意。这两年没事缩在玉京城,只有偶尔去御林苑打猎才能过瘾,有机会跑跑马元熙一般都不会放过,故而薛平有此一问。
他才问完,坐在榻上的高怀瑜就忽然噗嗤笑了一声,很是莫名其妙。
元熙无奈地看了高怀瑜一眼,朝薛平道:“备车。”
高怀瑜本还是偷偷在笑,这下笑得更嚣张了。
真的很嚣张,皇帝跟前呢,谁敢那么放肆!
薛平愈发困惑,不过也不见陛下不悦,他奇怪也只能憋着,应声道:“是,臣这就去备车。”
他退出帐中,元熙便转过身去伸手揪高怀瑜脸颊:“还笑!再笑打你屁股!”
元熙气得想把人脸狠狠捏红。
昨个儿完全就是色令智昏,现在遗祸无穷。
他肖想了高怀瑜那么久,想得都有点疯魔。上辈子没做成的事,这辈子总算让他做完了。
终于把人吃进嘴里,就是好像姿势不太对,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可是那不也是他自己选的么……
反正也很满足,只要是跟高怀瑜在一起,怎样都行。高怀瑜喜欢什么他给什么,高怀瑜开心了就好。
虽说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可他好像也没怎么纠结,很自然地就接受了。
要是不愿意,他都能随随便便把高怀瑜摁着了,想换个方式亲近不是很容易吗?他是皇帝,只要他开口,强权压制下,高怀瑜还能反抗他对他说不吗?
可他口都没开,甚至在察觉高怀瑜什么心思之后,主动把自己交出去了。
反正吧,就这点事,皇帝陛下何等心胸,才不纠结。
只是……那个小坏蛋现在一直笑是怎么回事?刚才用膳时调侃挑衅就算了,现在还打趣他!
高怀瑜努力尝试憋笑,然而试了半天还是没能忍住。
元熙没好气地道:“傻子。”
高怀瑜立马点头,伏在元熙怀里继续笑:“陛下喜欢的小傻子。”
元熙从一旁抽出那把戒尺威胁:“真要打屁股了。”
高怀瑜还真怕又被他打屁股,便去抓那戒尺,红着脸道:“这戒尺陛下赐予臣,若臣日后再惹了陛下不悦,臣必定亲手将戒尺奉上,请陛下惩戒。”
元熙试图把戒尺从人手里扯回来,高怀瑜不肯放,还冲他眨眼睛。
他只得松开了手,道:“赏你了。”
“谢陛下赏赐!”高怀瑜赶紧把戒尺收在怀里,起身就跑。
元熙:“……”
罢了罢了,今天就放过他。
毕竟自己昨天对人那样是过分了些。
……
高怀瑜再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回去自己整理一边行囊,该带的带好该藏的藏好,出发时还是乖乖上了皇帝的车陪驾。
本来嘛,皇帝那么有兴致,应该他们两人一起骑马并行,好好欣赏一番草原风光的。可惜昨晚腻歪那么久,现在两个人眼里都只剩了对方,哪里还装得下什么草原风光,他们只想躲起来缩在一起。
马车摇晃得厉害,高怀瑜伏在人怀里都被晃得难受。
被迫往人怀里蹭,头发都蹭得有些乱,他又开始偷笑。
“怎么了,在想什么那么开心?”元熙软着声音开口问一句,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高怀瑜也不忸怩遮掩,再羞涩也没有欺君的胆子,红着脸道:“陛下不骑马,在车里骑个别的什么也差不多。”
元熙:“……”
戒尺呢!还调侃他!他就不该把东西给人,得抽人几下才行。
高怀瑜笑得肆无忌惮,高兴得就差打滚了。
“放肆。”元熙很是危险地眯了眯眼。
胆子大了什么荤话都敢说,自然要被皇帝摁着教训。
元熙算是体会了什么叫爱不忍释,想了人那么多年,是想得狠了。尝到过甜头,如今根本不舍得跟人分开片刻。
瞧见人就想抱住,抱住就想亲亲,亲了就冒火。于是教训完人,昏君在马车上就与妖后亲密无间不分彼此了。
元熙故意使坏,午膳让人准备的什么羊腰粥,韭菜盒子,驴肉火烧。高怀瑜摊上那么个小心眼爱记仇的爱人,纯属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上的热意就没消退过。
军队在乌环草原赶了两天,皇帝不仅没热衷于在草原上跑马,还连车都没下几次,就顾着跟心肝宝贝腻歪了。
回到大魏境内,接了先前留守的人员,圣驾便启程回京。因是回程,诸事皆毕,这一路少有逗留,遇刺的事都少了许多。
抵京时已至夏末,天渐转凉。
高怀瑜和长乐离京几月,再踏入王府大门险些迷路。
清河王府院中多了几棵凤凰花树,瞧得人不习惯。本来高怀瑜也搬进来没多久,又被几棵新移来的树改变了好不容易习惯的布局,自然是有些晕头转向。
这时候夏季将过,花已经落得差不多了,树上绿叶间只有稀疏的几点残红。
府上仆从说那是前几日皇帝赏下来的,为了移植这几棵花树,连大门都给拆了,这两天才重新装上。
看来是在建平那会儿,他说了声以后见不到乾阳宫的凤凰花很可惜,皇帝就下令让人找合适的花树移种了。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这要是开花那几天,得扫地扫得崩溃吧。”长乐身为王府管家,不免开始为王府庶务担忧。
高怀瑜笑笑,他的府邸从前也种了好几棵凤凰花木,到了季节满地都是花瓣,红得夺目。他可没干让下人打扫那么没情调的事,还特意请元熙到府上赏花,看这落红如雨的美景。
一年就花开那么一小段时间,扫了多没趣啊。
可惜今年已经过了花期,来年定要趁着花开请陛下到府上小酌几杯。
嗯,他还可以再作两首小诗,那样陛下就高兴了,高兴了便不会成天揪着他从前写的那些艳情诗词不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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