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闹哄哄,你一言我一语地起哄:
“段上尉你太牛逼了,干脆利落就端了他们的底,简直帅炸!”
“瞒了我们这么久,真是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人形也能上战场么?看起来比白虎形态和善了好多。”
“不得不说,段上尉人形的样子长得真好看。”
前面的对话尚且能忍受,听到这个,凌君寒瞪过去,厉声说:“变异者都挨个检查了么?巡查都结束了么?街上的尸体清理了么?其他可疑人员排查了么?就知道在这儿看热闹。”
表情过于严肃,语气也很凶狠,士兵们集体噤声,面面相觑。
迫于压力,推推嚷嚷着迅速撤了。
段无心被这人变脸的速度逗笑,低下头吐槽,“你干什么这么凶,人家就是好奇。毕竟白虎变人,没谁见过。”
凌君寒烦躁地把人抱紧,占有欲十足说:“你看,大家知道你能变人,眼睛都直勾勾地盯着你转。你这样的往军营里一放,简直就是个妖精。”
“你吃醋啊?我就是只白虎精,专挑你这样精壮的男人,吸干你的血。”段无心张牙舞爪吓唬他。
凌君寒勾了勾他的肩膀,示意往凌嘉木关押的房间走,“我得把你看好了,这下暴露得这么彻底,说不定会有人过来抓你。”
“反正有你在,我又不怕。”段无心回得毫不畏惧。
经过狭窄的长廊,视线一下子变得昏暗,只有灯光在地面上落下晃动的影子。
今天面对网友所说的一切,有些冲动又不顾后果,此刻后知后觉心惊肉跳,内心百感交集。
段无心磨蹭蹭的走在后面,盯着走在前面的凌君寒,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安心。
不管明天会发生什么样的灾难,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会一直陪伴在身边。
越是细想,越是觉得对这个人的喜欢几乎要压抑不住。
他动了心思,快步跑过去,猛地拉住凌君寒的衣领,把人用力按在墙边上。
没等人反应过来,就仰头莽撞地吻了上去。
这几天事情繁杂,两人连独处的时间都少得可怜,更谈不上亲热。
凌君寒后背抵着墙,条件反射吻着他的下唇,舌尖试探进去,热烈回应。
唇舌触碰在一起,爱意疯长,连呼吸都好像带上了淡淡的香气。
在昏暗的监狱里,处处关押着恶魔,却关不住恋人的爱意。
气息交缠中,段无心揪着凌君寒的衬衫,喘息的语气里藏不住的高兴。
“凌君寒,现在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的了。”
第69章
“是你一个人的。”凌君寒喜欢他这样的占有欲, 笑着把人压进怀里,吻得更深。
明明挑火的是段无心,现在只能揪着他那件衬衫, 后腰发软求饶,“…..好了, 不亲了。”
凌君寒搂着气喘吁吁的人, 用鼻尖碰了碰, 低声问:“胆子这么大,不怕被人看到?”
“现在官宣了,无所畏惧。谁敢乱说, 罚他。”段上尉现在学会了当官那一招, 很是威风。
灯光昏暗, 凌君寒垂着眼看他,心里一阵酸软。
这两天瘦了不少,显得下巴更尖翘。
他把乱糟糟的头发用手指梳顺,说:“等我们结束了这堆事情,就好好放个假,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段无心说:“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家呆着。”
曾经向往自由,现在却只想过过平安的日子。
他此刻终于明白凌君寒当初跟他说的那种归属感,在经历了残酷的战乱之后,爱人在旁, 就是活下去最大的意义。
但此情此景,说爱有些矫情。
他不自觉地舔了舔有些发肿的下唇,拉开一段距离, “我们去看看嘉木哥。”
“嗯, 走吧。”凌君寒抓过他的手, 十指相扣。
由于连续几天反反复复的实验折磨,凌嘉木已经了无生气。
他们进去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发呆。
段无心正准备过去查看一眼,孟与森冲他比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压低声音说:“我刚给他注射了镇定剂,尽量别刺激他。”
“还是没办法么?已经三天了,我怕他…..”段无心用气音回道。
孟与森也好几天没有合眼,这会儿挂在肩膀上的白色制服沾染了乱七八糟的试剂颜色,头发凌乱,下巴上长出青色的胡茬,比凌君寒有过之而不及的邋遢。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皮,声音很是疲惫,“我试过了各种方法,包括稀释激素和破解基因,但目前看来,好像不太有效。时间不多了,只能尝试最冒险的一种,这我要征求君寒的意见,毕竟是你的亲弟弟。”
“什么方法?”凌君寒抬起眼,定定地看着他。
孟与森停顿了一秒,缓缓开口:“基因重组,注射新的基因进去,和已有的进行重组。但我没试过,只能一段一段基因选择性尝试,有可能会出意外。”
凌君寒直切重点:“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最坏…….”孟与森嗤笑了一声,无奈说:“最坏就是人没了。”
凌君寒思考了一会儿,低声回:“做吧。”
“成功率很低,连我自己都没把握,你就不怕,我把他弄死了。”孟与森声音很轻,往日的狂妄消失得一干二净。
凌君寒按了按他的肩膀,突然问了一句:“与森,你爱嘉木吗?”
孟与森抬眼看他,眸间闪动了一下,哑声开口:“爱得死去活来。”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你对他的情意不比我少,肯定会竭尽全力。放手去做,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怪你。”凌君寒有些心疼地看了凌嘉木一眼,“毕竟不尝试,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凌嘉木好像意识突然清明了几分,断断续续开口:“哥…..救……救我……”
凌君寒快步过去,抓着他的手安抚道:“你乖一点,过两天就会恢复了。”
一滴泪水顺着凌嘉木的眼角滑落下去,好似听懂了对话。
他眨了眨眼,眼神突然又变得狠戾,侧头就要咬凌君寒的胳膊。
凌君寒松手躲开,把人按回床上,扭头看孟与森:“他这几天一直这样吗?”
“嗯,因为药剂原因,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混乱,我这胳膊都快被他咬废了。”孟与森掀开衣袖,上面新的旧的咬痕交叠在一起,有些地方结了血痂,看起来触目惊心。
“森哥,辛苦你了。”段无心忍着哭腔,一腔烦躁无处发泄。
凌嘉木多好的一个人,现在被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意识混乱,感情全无。
隔壁监狱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和栏杆撞击的声响。
孟与森习以为常,重新开始捣鼓面前的试剂,头也没抬:“你们先去休息,今天这直播一宣布,明天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趁着现在还有时间,多睡会儿。”
段无心担忧地看着他,很是心疼,“你不睡吗?”
“我看他这样,我也睡不着。你们赶紧去吧。”孟与森挥手赶人。
凌君寒知道劝不动他,朝他微微点了点头,揽着段无心的肩膀,出了房间。
他们回到临时隔出来的休息室,连衣服都懒得换,直接往床上躺下。
段无心还准备说什么,眼皮被凌君寒的大手压住,“睡觉,明天才有精力战斗,这也是军人的必修课。”
“好,你也快睡。”段无心没反驳,安静闭上双眼。
这一觉睡得不算安稳,他久违的梦到了小时候的场景。
上一秒还在跟凌君寒在森林里打打闹闹,高兴得不行,下一秒又切换成和父母在雪地里逃亡奔跑,紧张到喘不上气。
漫天的大雪,黑洞洞的枪口,以及那张带着鲜血淋漓的疤痕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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