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段无心张嘴就冲着锁骨上方咬了上去。
他扯着人的衣服,动作蛮横,用力很狠,尖尖的齿牙嵌进肉里。
凌君寒闷哼了一声,微微皱了皱眉。
小东西牙齿还挺锋利。
“让不让开。”段无心叼着肉,含糊不清开口。
凌君寒铁了心跟他耗到底,一动不动,“不让。”
牙齿更深地嵌了进去,轻松留下两排很深的牙印儿。
凌君寒抱着他,头旁边偏了一点,忍受甜蜜的痛苦。
他侧头看着红得像是滴血的耳垂,小小的一颗,忍不住上手拨弄了一下。
被触碰,段无心身体抖了抖,有些羞愤地猛然用力。
牙齿叼起那块儿肉,放在牙齿中间狠狠的碾。
这下是真的用了狠劲儿。
凌君寒嘶的一声,后背僵硬。
“流血了。”段无心松开肩膀,得意炫耀。
以为不是老虎,他就这么好欺负么?天真。
凌君寒无语,直起身垂眼检查伤口,牙印整整齐齐,真带了点儿血迹。
他咬牙切齿说:“你还真下得了嘴。”
“谁让你耍流氓。”段无心唾弃道,“我现在什么都懂,既然我没这个意思,我们就要保持距离。”
一边说着,一边从旁边的空隙试图钻出去。
凌君寒抬眼,看到段无心的唇上沾了点血迹,染得更是嫣红。
他没说话,伸手用大拇指按上唇角,动作很轻地抹了一下。
段无心后背僵硬,偏头往旁边躲,“干什么!”
“帮你擦干净。”指腹擦过唇瓣,把血迹抹开,下唇变得更红,跟抹了胭脂似的。
凌君寒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把想法压下去,松开手臂,“好了,不逗你了。”
再逗下去,小朋友得跟他冷战三天。
段无心冷哼一声,嘴硬心软,“你那个伤...要不要上药。”
他瞥见牙印的位置,伤口不算太浅,不及时处理,很容易感染。
凌君寒拉开旁边的抽屉,拎出医药箱往桌面上一放,哐当一声。
“我真是没想到,这玩意儿最近拿出来三次,都是因为你。”
“哪有三次....”段无心有些心虚反驳。
“第一次见面,上次用舌头舔我手心,”凌君寒顿了顿,用指尖点自己肩膀上的伤,“还有这次。”
人家是费尽心思追人,他这是舍命陪小朋友。
段无心冷着脸踱步过去,从医药箱里翻出医用物品,冲着伤口喷了几下消毒,用棉签沾上碘酒擦拭了几下。
“这样就行了么?”
“差不多吧,随便处理下就行了。”凌君寒没把这小伤当回事。
他瞥见桌面上那盘黑乎乎的东西,难以分辨是什么食材,“你做给我吃的?”
段无心压下恶作剧的微笑,一脸天真,“是啊,我第一次做饭。”
“我尝尝。”凌君寒抬了抬右手,啊了一声,又缓缓放回去,“手伤了,抬不动。”
段无心摸清他的套路,无动于衷,“你伤的是肩膀,不是手,自己吃。”
凌君寒撇了撇唇,这还不如不开窍。
现在懂得保持距离,倒是显得生分。
他无奈抬手拿筷子夹起一块肉往嘴里放,酸甜麻辣混杂在一起,味道一言难尽。
想着这是段无心第一次做饭,他面无表情咽下去,违心夸赞,“挺好吃的。”
“你真的觉得好吃?”段无心瞪大眼,难以置信。
您是味觉失灵了么?
“你做的,都好吃。”凌君寒忍着恶心,面上云淡风轻的继续夹肉。
食之无味,全靠真爱滤镜撑着。
段无心见他吃得这么香,有些怀疑人生。
他现在不太能看懂凌君寒的操作,只是因为是自己做的饭,就这么给面子么?
回忆起刚刚尝的那一口,差点儿把自己恶心吐。
突然,有些于心不忍。
“算了,你别吃了,我点外卖。”段无心嫌弃地把盘子挪开,倒进旁边的垃圾桶,“我故意整你的。”
凌君寒把肉艰难咽下去,微微抬起眼,“终于肯说实话了,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对我?”
段无心语塞,心乱如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干这种无意义的蠢事。
只是因为凌君寒作弄他,所以反击?
又或者,他笃定凌君寒不会生气,所以作威作福?
这样一想,倒是显得自己小气,很不仗义。
段无心瞬间觉得恶作剧索然无味,“你没得罪我,是我自己作。算了,饭也不想吃了,睡觉吧。”
“我还要看一会儿文件,你先睡。”凌君寒重新坐回椅子里,调亮书桌上的台灯。
文件刚翻开,段无心大步走到床边,拎起一个枕头塞进他怀里,“你去楼上看,晚上也自己睡楼上。”
既然牵手亲脸都是恋人的范畴,那同床共枕,想来也有些过界。
凌君寒抱着枕头,下巴枕在绵软的触感上,哑然失笑,“现在床也不肯让我睡了?”
“怕你误会,保持距离。”段无心双手环抱,站在他对面,一脸冷漠说,“走吧。”
凌君寒:“......”
就不该手贱搜什么网站,这下好了,全部玩完。
暂时放下面子,他站起来用手肘碰了碰段无心,低声道:“你闹什么脾气?”
“我没闹,我就是觉得,我之前不懂分寸,让你误会了。现在我懂了,所以我们就不可以像以前那样。”段无心盯着他,认真地说。
有理有据,没法反驳。
凌君寒叹了口气,把心中的念头压下去。
这会儿气氛不对,不能表白。
本来关系就够奇怪了,要说喜欢他,段无心会不会跑得更远?
他一下一下捏着怀里的枕头,妥协道:“行,我去楼上睡,你自己乖一点。”
“我现在运气挺好,一觉可以睡到大天亮。”段无心伸手推他,迅速赶人,“我要换衣服,走好,再见。”
凌君寒无奈,抬手把桌面上的文件叠在一起,抱着枕头慢吞吞出了房间。
还没来得及道晚安,房门啪得一声关上。
冷漠,无情。
他捏了捏眉心,抱着一堆东西上了三楼。
事情还有一大堆没处理,但心烦意乱,集中不了精力。
他站在窗边点了根烟,给孟与森拨了个电话。
三言两语交代完前因后果,话还没说完,就惹得对面一阵狂笑。
“笑个屁,现在怎么办?”凌君寒弹了弹烟灰,很是怨念,“老子这辈子就没这么惨过,自己的房间还不能回。”
“你目前这状况,跟被媳妇儿赶出家门似的。”
孟与森差点笑岔气,缓和了好一会儿,才断断续续开口,“也就这小朋友能治你了,我觉得你现在这样不行。你越靠近,人家越反抗。你得潜移默化,让他离不开你,爱上你。”
“说得轻巧,让段无心动心,比登天还难。”凌君寒咬着烟,在烟嘴上留下一排恶狠狠的牙印儿,心里烦得要死。
好不容易有点儿进展,现在一朝回到解放前。
孟与森想了想,提出一个毫无建设性的建议,“我觉得吧,不如交给时间。时间长了,他自然就懂了。”
“那你呢,你那个白月光,从高中心心念念到现在,人家懂了么?”凌君寒反问,无情插刀。
也不知道这人喜欢的是何方神圣,高中猛然出柜。
好几年过去了,也没个结果。
孟与森骂了句脏话,按下挂断,“你这是在我伤口上撒盐,不聊了,再见。”
-
一人独占三米大床,段无心一觉睡到下午,感觉通体舒畅。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