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渔民们吓了一跳,有些恐惧地退到甲板边缘。
人鱼们在甲板上躁动地爬起来,军医们拦都拦不住,他们像受到了神秘力量的召唤,疯狂地朝甲板外爬去,攀上栏杆,纵身一跃,深扎入水。
海面短暂地宁静了十几秒,突然,天空云团迅速聚集,晴朗的天空出现细小的云块,云块相互吸引黏连聚集,快速地遮蔽了高悬空中的烈阳,一时间天昏地暗,低气压让人喘不过气来。
眼前突然被一股白光晃住,六道冷蓝闪电从云层中劈下,连绵滚雷由远及近,飓风从远处搅动着漩涡缓缓袭来。
围攻舰船的灰白蛇颈龙被一股靠近的压迫力转移了注意力,纷纷扇动巨大的扇叶鳍,调转笨重的身体,面向压迫冲来的方向。
暴雨毫无征兆地降下,犹如一盆从天泼下的水,海面激起水花,打出的水泡化作细微的蓝光水母,轻飘飘地游荡进受伤的人鱼们的身体中。
他们残破的身躯被蓝光修补,虔诚的眼神被幽蓝闪电照亮,人鱼们四散游动,向着同一个方向望去,口中呼唤着siren的名字。
飓风临近时,将海水抽上了高空,通天的水柱富有生命般在海面移动,直到接近舰船时,飓风陡然消失,百米水柱中冲出一个幽蓝的影子。
兰波神情冷漠,鱼尾两侧的薄鳍翼完全展开,蓝色电光在他薄近透明的鳍翼中游走,肩上扛一管水化钢透明四联火箭筒,四发透明弹接连发射,分别落在围攻舰船的灰白蛇颈龙身上。
海水被炸上天空,舰船剧烈晃动,船上的士兵和渔民都慌了,面对这样强大的力量,兰波和蛇颈龙一样令人恐惧。
但有一些船员不惧怕,反而跟着人鱼一起朝天空大喊了一声:“siren!干掉他们!”
他们是跟着IOA的探测船出海清理泄漏潜艇的那组船员,当时兰波随行,他们还都跟风跑去亲吻了人鱼的指尖。
终于有渔民反应过来,在瑟瑟发抖的人们中间突兀地说了一句:“那蓝色人鱼是不是来帮我们的?”
听了这话,人们纷纷朝在空中展开鳍翼的人鱼投去惶恐又惊诧的目光。
兰波不在乎任何人用虔诚还是恐惧的眼神看他,他的表情始终如一,冷静、平淡,胜券在握,扫除着海洋中的一切厄难。
封浪和魏澜对兰波最熟悉,深知这条鱼就是来支援他们的,命令船员重新调试武器,准备发射导弹。
蛇颈龙群被兰波驱逐出舰船近点,PBBs的巡航导弹便紧随其后,锁定目标,追踪进海水深处。
蛇颈龙再皮糙肉厚,一发巡航导弹下去也不可能吃得消,更何况它们是亡灵召唤体,只继承了本体70%的实力。
海水汹涌翻腾,亡灵召唤体消逝的黑烟四散飘飞,唯独还有一头体型最大、头顶生有花纹的灰白蛇颈龙没有死在导弹之下。
最后一发导弹炸裂在它厚实的皮甲之上,浓烟滚滚,四散开来,它仍旧只是仰天嘶吼,不受伤害。
被触怒的最后一头灰白蛇颈龙用尽全身力量朝舰船船身撞去,以它的体型和重量,这全力的一撞足有能力将舰船从中间劈开。
而兰波的四联火箭筒如果向它发射,同样会波及到舰船,他的M2能力高爆水弹可以无视等级击飞目标,一艘舰船若被击飞,船上人们的生还几率将会是零。
紧要关头,魏澜和封浪只能转身向甲板上所有人大喊:“所有人趴下!”
他们最多能做到双手压住身边的人们带他们趴下,用身体和分化能力牢牢保护住,但船上的其他平民做不到听到命令就迅速反应过来执行,这一撞恐怕会造成一场空前的海难。
阴暗的天空再度被蓝光照亮,兰波冲破海面一跃而起,肩头的水化钢四联火箭筒迅速溶化成水与引上天空的海水融为一体,在兰波手中凝结成一柄蓝色水化钢三叉戟,电光流窜的尖锐利刺深深没进了灰白蛇颈龙厚重的皮甲间。
兰波冷眼凝视着,拧转手腕,向上一甩,一戟挑碎了蛇龙,灰白碎片满天飞散。
水化钢消散在空中,与暴雨融化在一起,没入涌动的海洋之中。
兰波落回海中,双手轻轻牵动水流,把受伤的人鱼们向安全的方向驱赶。
暴雨骤停,乌云尽散,黄昏的光线抛洒下来,晃动的甲板也逐渐平稳,东倒西歪的渔民们挣扎着爬起来,争先恐后地挤到栏杆边努力地望。
渔民们最是迷信,对海的敬畏要比寻常人更深,他们惶恐地东张西望,相互之间小声私语,低低地念叨:“海神保佑。”
封浪低下头朝海水中招手:“兰波!上来歇歇!让你们家的鱼都上来,等会发餐盒了!”
人鱼们纷纷将上半身探出水面,兰波也从水中探出头,拢了一把滴水的金发。
兰波的呼吸很急促,来之前他的体力就已经消耗无几,搜过近百公里海域寻觅至此,又经历了这样一场战斗,虽然他脸上依旧冷淡平静,实际上已经很累很累,胸腔一直在嗡鸣起伏。
一上头就写多了,差不多五千了
第220章
工程兵进入舰船动力舱维护被蛇颈龙损坏的发动机,不多时,舰船重新启动,向着最近的蚜虫码头行进,为了将船上的渔民护送上岸。
兰波坐在PBB狂鲨部队的舰船栏杆上,手里拿着船员发的啤酒罐,望着远处的海平面,鱼尾长长地垂在船身下,魏澜也拿了一听啤酒背靠在栏杆边,用罐身碰了碰兰波手里的易拉罐:“多谢大哥帮忙。”
兰波微微偏头看他:“我扔给你的孩子在哪。”
魏澜举起啤酒罐指了指不远处用来冰啤酒的水冰箱,那只小人鱼婴儿正混在一堆啤酒罐里开心地扑腾,大张着只长了一颗乳牙的嘴。
受伤的人鱼们此时都在甲板上歇息,后勤兵给平民发餐盒时也给他们各发了一份,人鱼们警惕尽消,小心翼翼地双手接过锡纸盒,甲板上响起一阵吧唧吧唧的吃饭声。
渔民们劫后余生,后怕地端着餐盒,吃了两口却忍不住哽咽起来,用腥咸的衣袖抹眼泪,黄昏的光线照映在他们黝黑发亮的皮肤上,海水干涸留下的盐粒沾满了他们的手臂和雨靴。
一位老人双手搓了一把脸上的眼泪,望着海上漂浮着的被击碎的渔船残骸,蚜虫市除了是码头城市,交通贸易发达之外,还盛产特级海鲜,每年的海鲜进出口量惊人,许多难以捕捞的海味都要靠这些渔民们前往远海寻找,许多人世代从事渔业,一艘机械精良的渔船对他们来说是和房子一样昂贵的资产。
前一阵蚜虫海封海,IOA拨了一笔巨款作为沿海渔民的补贴,但他们无法只靠这些微薄的补贴度日,抬头看看,一眼望不见出路的日子令人恐慌。
虽然捡回一条命,但渔民们都高兴不起来,愁丧着脸。
老人还在发愁今年姑娘成家,老两口想给陪嫁一辆好车,现在不知道回家该怎么交代的时候,一只湿漉漉冷冰冰的尖利手指轻轻碰了碰他。
老人抬起头,对上了人鱼呆呆的迷惑的脸,人鱼双手撑着地面,歪头看他,指了指他手里的餐盒,绿宝石般莹润的鱼尾轻轻拍打甲板。
“kimo,jijimuajeo?(你吃吗)”
老人愣愣把手里的餐盒递给他,被人鱼连着锡纸盒一口吞下。
人鱼打了个嗝,问他:“kimo,glarbowei?(你为什么难过)”
老人也听不懂,无奈摇摇头。
人鱼指着他的眼睛:“kimo,哗啦哗啦。”
老人更迷惑了。
经过长达半个小时的无效交流,老人无奈地笑了笑,摸摸人鱼的头发:“我真是傻,和动物聊起天了。”
人鱼终于觉得自己明白了他的意思,爬上栏杆,回头叫了几声,一头扎入海中,他的同伴们听见呼唤,纷纷跟随着跳下,斑斓的鱼尾在海面拍打出飞溅的水花。
十五分钟后,绿尾人鱼首先冒了头,嘴里叼着一团水草,双手利爪攀着船身向上爬,湿漉漉地爬回甲板,将脏兮兮的水草吐在老人面前。
老人颤着手打开脏污湿滑的水草,猛地瞪大眼睛,露出了里面的黄金和细碎的宝石。
人鱼们接连叼着包裹宝物的水草上来,吐在给自己疗过伤的军医和渔民面前,人们都愣住了。
上一篇:契约血仆后我被标记了
下一篇:死神敲了阎王门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