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着王后之前用来安抚他的定金打算趁乱逃跑,不过最后还是被王后身边的侍卫长抓回来了。
卡蜜拉面无表情地看着驯兽师,她知道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不敢背叛她,但事情就是在他的手上出了差错,“把那时发生的事说一遍。”
她疾言厉色地道:“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实际上,卡蜜拉也在心下怀疑谢依,他的行为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但这样做对他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卡蜜拉虽然和谢依不是亲密无间的盟友,但好歹也算是合作伙伴,谢依每次给塞希图斯灌下去的魔药不是做做样子,谢依不可能为了维护塞希图斯而对她出手。
但如果是为了报复呢?
巫师们的胸怀一般都不宽广,会不会是前段时间她去催促谢依时把他惹恼了,这就是他的报复?
卡蜜拉想起了谢依那句意味深长的告诫,几乎肯定是谢依做的了。
驯兽师不敢抬头,他深知这位继王后的残酷手段,他把当时的情况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不敢有一丝隐瞒,“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王后陛下!我一开始以为那只鹰身女妖被我打死了,但是后来它又突然活了过来……”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事,但不论他怎么回想,都想不起来,他依旧只记得自己似乎把鹰身女妖打死了之后的惶恐,以及后来发现鹰身女妖又活过来之后的狂喜,别的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王后查了一通之后,无功而返,火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不知道该朝谁发泄,要咽下去,她又不肯吃这个亏。
她既觉得这是巫师动的手,又想着这件事说不定和塞希图斯有关系。
尽管她也知道,那个懦弱无能的塞希图斯不可能有那个胆量破坏她的计划,这件事或许真的是那个脾气阴晴不定的巫师谢依做的,但这并不妨碍她迁怒。
在见识到谢依的实力之后,卡蜜拉不敢对他做些什么,但她心头的火气总需要有一个地方发泄。
显然,塞希图斯就是一个绝好的出气筒。
塞希图斯是第一任王后生下的孩子,也是年龄最大的王储,如果老国王哪一天死去,那么下一任国王就是塞希图斯。
但卡蜜拉绝不容许这样的事发生,她要把最好的东西留给自己的孩子,因此,她对塞希图斯极尽打压之能事,塞希图斯也懦弱,几乎不反抗,她轻而易举地就把他踩到了泥泞里。
对现任王后卡蜜拉来说,塞希图斯的存在本身,就是罪过。
而被认为是“罪过本身”的塞希图斯正安静地坐在自己的居所里。
他的居所是一座年久失修的荒凉宫殿,他坐在位置上,尽力压制越来越剧烈的头痛。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就那样坐在那里,直到明月高悬。
这时,这座荒凉宫殿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是一个塞希图斯非常熟悉的仆人,那人高高扬着下巴,不客气地对他说:“王子殿下,巫师阁下有事找您。”
第5章 “我要挑战你。”
谢依处理完从鹰身女妖身上采集下来的材料之后,就开始挑选他接下来要制作的魔药。
既然原身已经用塞希图斯试了将近半年的药了,他也不好突然中止,否则他的人设就立不住了。
谢依很清楚,他和塞希图斯已经结了仇,而这份仇恨是不可化解的,就算现在他停手了,塞希图斯也不可能会减少内心的仇恨。
如果是谢依自己,无缘无故被人当成小白鼠,每天被逼着喝下一堆副作用强烈的魔药,他估计会恨死对方,想尽办法也要把这样对待他的人杀了。
就算之后这个人一改之前作风,对他百般讨好,他也不可能因为一点小恩小惠忘记自己之前遭受过的磨难。
半年的苦难和被践踏的尊严,怎么可能因为对方改变了态度就忘记?
他是这样,更何况是原本骄傲的皇族王子呢?
他心中的屈辱和愤恨只会多,不会少。
否则在手稿故事里,他也不会那样千方百计地折磨“谢依”。
既然仇恨已经不可化解,那么谢依也不用裹足不前,继续拿塞希图斯试药就是了。
更何况他还为塞希图斯背了黑锅。
王后不可能相信鹰身女妖发狂是个意外,她一定会查,但谢依猜测塞希图斯不可能不给自己留后路,这位主角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显得那么无害,王后也不会认为是塞希图斯做的手脚。
那么剩下的嫌疑犯还有谁呢?除了巫师,还有谁能对鹰身女妖动手脚?
谢依也不可能去对王后说这不是我干的,真凶其实是那个一直被你欺负的塞希图斯。
手稿故事中王后和小王子奥赫泽没有活下来,但是现在他们还活着。
谢依不得不背上这口黑锅。
虽然背这锅能让谢依更好的立他“强大又神秘而且睚眦必报”的巫师人设,但还是让谢依有些不痛快。
他按照步骤尝试制作了一瓶魔药,让服侍他的侍从去把塞希图斯叫来。
为了小小的报复一下塞希图斯,他制作的这瓶药剂味道格外一言难尽,光是拔出瓶塞闻一闻药水的味道,就能让人想象出药剂本身的味道是多么的销魂,绝对能让一切嗅觉正常的人退避三舍。
没过多久,侍从就把塞希图斯带来了。
塞希图斯进来后表情依旧很平静,没有一点惶恐和怨恨,他安安静静地站在谢依的面前,谢依没说话,他就不动。
这是谢依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第二次见到塞希图斯。
和第一次不同,他现在心情比较轻松,抬起眼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位手稿故事的主角。
备受继王后打压的大王子有一副好相貌,五官深邃,容貌俊美,不过谢依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方面,他注意的是塞希图斯的体态,洗得发白的布料下,隐隐显露出修长匀称的肌肉。
有一种优雅的力量感。
如果动起手,谢依这具不爱动弹的白斩鸡巫师身体是绝对敌不过塞希图斯一拳的。
在塞希图斯进来之前,谢依还发现他背部的衣料湿透了。
他猜测,或许在自己叫塞希图斯过来的时候,对方正在练剑?
谢依的目光在塞希图斯的脸上掠过,塞希图斯不愧是主角,他脸上只有平静,没有泄露出一点心思。
是个正在卧薪尝胆的王子殿下。
谢依用记忆中原身一贯对待塞希图斯的方式,“喝了它。”
没有任何解释和说明,只是简单地把自己制作好的药剂往塞希图斯面前推了推。
塞希图斯一言不发地走上前来,拔开瓶塞,仰头就把一整瓶魔药灌了下去。
他的喉结快速上下耸动,好像喝的不是谢依特意把味道调制的一言难尽的魔药,而是一杯普普通通的白开水。
……怎么说呢,也是很厉害了,不愧是主角。
喝完魔药之后,塞希图斯后退一步,单膝跪了下去。
——这也是原身造的孽,可能是觉得欺负一个王子很有成就感吧,原身勒令塞希图斯在喝完了魔药之后必须跪着熬过药效,不许站起来。
谢依想想,觉得原身死的不冤。
活该啊,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谢依虽然有些心虚,但他也不能开口让塞希图斯站起来,至少在他想出一个可以说服人的理由之前,他不能轻举妄动。
他不能轻易违反他的“人设”。
否则,如果被察觉出了不对,塞希图斯可能就要对他下手了。
这一次谢依制作的魔药副作用不大,只是让人有轻微的痛感,效果则是能提升一个人的身体强度。
他和塞希图斯无冤无仇,干嘛故意折腾人家,做做样子就行了。
谢依看了一会单膝跪地的塞希图斯之后就收回了目光,在羊皮纸上写写画画。
安静的实验室里只有羽毛笔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窸窸窣窣的。
塞希图斯忍着剧烈的头痛,这种每时每刻令人恨不得撞碎自己头骨的疼痛他已经忍受了十几年了,但始终无法习惯。
这一次巫师给他喝的魔药却和他预想中的不同,没有他想要的剧烈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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