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不说的话,我多说几次就好了。”他笑意盈盈的看着顾令钧:“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报志愿时,周时可选了顾令钧的大学,两人顺利的成了校友。
开学没多久,周时可路过他哥房间,听到他哥在和爸妈打电话,声音严肃又认真。
顾令钧说:“我和周时可在一起了。我选择单独告诉你们这件事就是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以后面对周时可时不要说出来让他伤心的话。我喜欢周时可,我爱了他很多年。我希望得到你们的祝福,但如果你们不同意,所有的怒气现在冲我来,不要去怪他。”
周时可知道,顾令钧一向这样。他会做很多事,然后一句也不说。
就算是出柜这种事,顾令钧都会选择对周时可伤害最小的方式。
如果他今天没听到,那这辈子肯定就不会知道,他哥为了他愿意一个人面临亲人的压力。
周时可的心口发软,安静的靠在门边等哥哥出来。
顾令钧打开房门,蹲在门口等他的周时可直接来了句:“哥,我刚刚听到你说什么了。”
他脸上闪过了少有的慌乱,“听见什么了?”
“听到你说,你喜欢我,你爱我很多……”
话还没说完,直接被恼羞成怒的顾令钧堵住了嘴,牙齿在他唇瓣上轻轻咬了一下,威胁道:“你没听见!”
周时可笑着不说话,刚刚在门边蹲久了,腿有点麻,走了两步就朝着顾令钧伸手,等他哥把他抱起来。
靠在顾令钧胸膛上,他看着他哥有点发红的耳尖,开口笑道:“哥,你再和我说一遍。”
顾令钧凶巴巴:“不说。”
“哦。”
周时可的耳边是来自顾令钧胸腔的快速心跳声,一下下,跳动的飞快。
“不说也没关系,我听到了。”
第93章年上温柔腹黑攻×纯情疯批受
临近圣诞节,晚上偶尔会下一点儿雪,很漂亮,也很冷。
陆嘉禾不喜欢开车,又不像往常那样有宋景疏接送,买了饭菜以后只能在裹挟着雪粒的风里慢腾腾走回家。
路人难免好奇的看一眼这个纤细苍白的男孩儿,奇怪他为什么在这样寒冷的雪夜里独自走在路上。
不过陆嘉禾倒是没觉得冷,相反,他热极了。这个路口,已经可以看到家里的明亮的窗户,多看一眼,多走一步,他的心就更烫了一分。
那里有他的宝物,他自己抢回来,藏起来的宝物。
推开家门,连肩上积雪了的大衣都来不及脱,陆嘉禾走进卧室,看到被绑在床上的人时才安心般的松了口气。
“宋哥,你醒了。”
他勾起了唇角,少有的展露出笑意来。
但宋景疏并没有说什么,当然他也不能说——他的嘴被胶带封着。
只是目光落到陆嘉禾被雪水打湿的额发和积了雪的大衣上时深深的皱起了眉头,眼里全是不满。
触及这样的目光,陆嘉禾脸上的笑意缓缓消散,内心那点儿被自己强行压下去的恐惧和愧疚又逐渐升上来。
他不应该这么做的,为了自己自私又阴暗的欲望,囚禁了对自己最好的宋景疏。
可是事已至此,他怎么可能再把宋景疏从自己身边推开。
陆嘉禾深呼吸了两下,目光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人,忍不住凑的更近。
“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宋哥,是因为我把你关起来了吗?”
知道宋景疏给不了他回答,陆嘉禾也不在意,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脸:“可是宋哥,他们都在说你可能会和郑家联姻,我不允许。”
“你说过你会一直陪着我,你如果需要钱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有的是钱,都可以给你,不用去联姻。”
“你说话不算数,我讨厌你。”
少年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他讨厌宋景疏,讨厌宋景疏对他那么好。
在他阴暗的人生里,来自宋景疏的光简直像个致瘾物,拥有过以后就再也戒不掉。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抬眼目光灼灼的和宋景疏对视,有些艰难的开口
“可是哥哥,我爱你,很久。”
“你不要想着离开我,我很抱歉把你关起来,但是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陆嘉禾的语气很轻,两人靠的极近,说话时浅浅的呼吸洒在对方脸上:“我会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哥哥会原谅我吗?”
问这句话时,陆嘉禾眼里有些迷茫,以往无论他做什么,宋景疏总是会用纵容的目光注视着他,任由他去干所有事情。
那他现在这样做,宋景疏还会原谅他吗?
垂眸思索的陆嘉禾没有注意到,被绑起来的宋景疏微微弯起的眼睛。
如果上手去摸,陆嘉禾就会发现宋景疏身上的肌肉还处于放松状态,他没有打算反抗,分明是期待的模样。
可惜陆嘉禾纠结又犹豫,最后只是凑的更近,隔着胶带,在对方的唇上落下一个蜻蜓点水般的轻吻。不到两秒钟,就红着脸慌张起身
“我,我去给你热晚饭……”
不是,这就走了??
看着少年走出房间,宋景疏的诧异才逐渐退散,只是眼里的失望浓的化不开。
这小家伙说的不好的事情,不会就是亲一下吧?
有点意犹未尽的回忆刚刚唇瓣上感知到的温度,这个程度和他预想的差了八百倍。
不过也聊胜于无了,他眼里又蕴起笑意,至少听到了陆嘉禾说爱他。
从美好的视角来看,陆嘉禾和宋景疏算是竹马,很小就认识彼此了。
两家算是世交,也是多年的邻居。在陆家父母双双飞机失事遇难后,对陆嘉禾多有照顾。
年幼失怙又继承了一笔巨大遗产的陆嘉禾在很小的年纪就见识到了各种阴暗的人心。当所有人都妄图在他身上分一杯羹时, 只有宋景疏会真情实意的对他好。
每逢和父母出事那天一样的雷雨夜,宋景疏总是会把他抱着怀里,一下下的摸着他的背柔声安抚
“哥哥在呢,不用害怕。”
陆嘉禾不放心的继续确定:“你会一直在?”
“会的。”
“永远?”
“永远。”
天长日久,永远享受着宋景疏温柔对待的陆嘉禾却日渐惶恐。
深渊里不见天日的阴暗物种也会仰慕一朵向阳而生的花。
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对宋景疏的独占欲和渴望,他希望这个人只看着他,只对他好,他希望在宋景疏心里拥有独一无二的位置。
这样是对的吗?
没人能告诉陆嘉禾正误,但他自己审判为错。
他总觉得自己像是某一株阴暗又恶劣的植物,扎根在宋景疏心上,贪婪的汲取对方的温柔与爱意。
如果把他拔出来,他一定会枯萎的,他会死掉。
他开始尝试躲着宋景疏。
这相当于自我了断,很痛苦。
但是如果不控制一下这种病态的爱,他不保证自己会对宋景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来。
宋景疏仍旧会哄他,会为莫须有的错道歉,会轻声问是不是哥哥做错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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