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上)(235)
墨燃犹豫了一下,才说:“妙音池。”
“……”
妙音池九曲十八弯,伸手难辨五指,找个隐蔽的地方不管做什么都不容易被发觉。
没想到墨燃竟邀他去那里洗澡,楚晚宁几乎都有些发憷,心道这人可真不要脸。
不要脸的墨燃道:“薛蒙刚刚洗了澡回来,说妙音池里没什么人……”他说着说着,脸有些红了,觉得自己的表述太过赤·裸,便又道,“天太冷了,我想师尊如果在水榭里洗,可能会着凉……”
当然不可能着凉,如果楚晚宁愿意,他是能开个让周遭变暖的结界的,这一点墨燃不会不知道。
他知道,却还邀请楚晚宁一同去妙音池沐浴,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居然还敢说怕他冷,太不要脸。
不要脸的墨燃用黑漆漆的眼眸望着他:“师尊,去吗?”
“……”
楚晚宁清楚,此时自己要是点头,便就是摆明了告诉墨燃,自己知道他的狼子野心,却也甘愿入其之口。
入其之口……
想到这里,忽然忆起在客栈里的那一晚痴缠,墨燃毫不犹豫地伏下来,给了他从未有过的灭顶快/感。 那双眼睛温柔又炽热,爱欲的水汽迷蒙着,看着自己的时候,心都是软的,是化散的。
“陪陪我吧。”
“……你五岁吗?”
那个居心不良的人,便从善如流地笑了,嗓音温和:“嗯,天快黑啦,我怕鬼。要晚宁哥哥带着,才敢走夜路。”
呸,真不要脸。
但楚晚宁还是去了。
死生之巅的弟子们沐浴大抵都在晚修之后,这个时辰,妙音池确实没有几个人。
墨燃撩开轻柔纱帘,赤·裸匀长的脚踩在雨花石路上,茫茫蒸汽中他侧头对楚晚宁笑了笑,指了指远处,而后先行走了过去。
楚晚宁心中冷笑:你不是怕鬼么?怎么走的比我还快。
妙音池分莲池,梅池两大池,栽种仙草,灵气充沛,大多弟子都爱在这俩池子里泡澡,不过另外也有些无名小潭,那些地方就很稀松平常了,除了澡堂拥挤没地方去的时候,一般没人会愿意在那里沐浴。
玉衡长老一脸清冷禁欲,独自走在小径上,余光瞥见大温泉池中有几个模糊的影子,但根本瞧不见五官,只能听到那些弟子说话的声音,聊的都是些有的没的,闲言碎语。
到了前头,离梅池近了,雾气更是浓郁,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后面揽住了他。楚晚宁的背脊贴上了墨燃烫热结实的胸膛,或许是因为贴的太近了,衣物又少,他能清晰地感知到男人蓄势待发的欲望。
楚晚宁一惊,说道:“你干什么?别胡闹。”
墨燃贴着他的耳侧,笑道:“晚宁哥哥,不要再走了,前面有鬼。”
“……”
楚晚宁在“鬼你个头”和“哥你个头”之间犹豫不决,最后还是低声斥道:“放手。”
墨燃没有放,反而温和地笑道:“放手好难,我做不到。”
“你有病吧?”
“嗯,真的病了。”墨燃低声道,“不信你看看我。”
楚晚宁斩钉截铁,虽然耳根已红:“不看。”
墨燃笑着笑着,嗓音便有些沉哑:“那也好,都依你的。”
但是,这男人话说的动听,手却完全是另一回事,粗砾的指腹摩挲过楚晚宁的咽喉,慢慢上滑,而后掐住了他的下巴。
“你别……胡闹!”
雾气里目力尽失,而其他感官却像比平日里更清晰,楚晚宁感到墨燃俯下脸,湿热的呼吸就埋在脖颈间,激得他浑身都有些不由自主地发颤。
“晚宁哥哥为什么发抖?也是怕鬼么?”
“你别乱叫!”
墨燃便温柔地笑了,从后面环抱着他,亲了亲他的颈侧,不无恭敬地说:“听你的,不乱叫了。那么……师尊,让弟子服侍你沐浴更衣,好不好?”
“……”
好像更糟了。
楚晚宁有些受不了,蒸腾的温泉雾气烧上来,烧烫了他的身心,他没来由地觉得很难堪,竟还有些屈辱,眼尾微红,忽道:“不洗了,我走了。”
墨燃知他脸皮薄,却也觉得这人临阵打退堂鼓的样子实在可爱又好笑,他问:“师尊现在这样,走得出去吗?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
楚晚宁沉着脸道:“撞见就撞见,被狗咬都比跟你胡闹要好。”
“被狗咬?”
“……怎么了?”
墨燃笑了,因欲望烧灼,所以目光幽暗,不似平日那般温良。他露出森森一口白牙,俯身贴在楚晚宁耳背。
楚晚宁原以为他又要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下流话,正欲发怒,却听得男人轻轻地、极其危险地在他耳侧说:“唔……嗷。”
“……什么意思?”
“学的不像么?”墨燃便真心实意地有些苦恼,“我以前有过一只蓝眼睛三把火的奶狗,就是这么叫的。”
楚晚宁无言:“闻所未闻。何况你好端端地学狗叫做什么?”
墨燃又笑了:“你说呢?”
“……”楚晚宁没有反应过来。
墨燃一边亲吻着他的耳背,埋首在他颈间舔舐,一边低沉道:“叫都叫过了,是师尊自己说的,宁愿被狗咬。”
楚晚宁僵了须臾,血液轰地一下烧滚烧烫。
偏偏那人还要补上一句:“现在我可以咬你了吗,师尊?”
不及他回答,一个浓重急促地吻便压了下来。
激烈交缠,耳鬓厮磨,墨燃原本想先浅尝辄止,却未曾料到这是饮鸩止渴,楚晚宁是他的毒·药,能摧毁他的理智,勾起他燎原的欲望。
浅尝辄止变成了意犹未尽,意犹未尽变成了欲罢不能。
欲罢不能变成了渐渐躁热的呼吸。
唇齿分开的时候,楚晚宁的凤眸都有些失焦,但却没有忘了正事:“我来这里是要洗澡,先洗澡……”
墨燃轻轻应了一声,有点像“嗯”也有点像“哼”,非常性感沙哑的嗓音,那么近的距离听来,楚晚宁兀自强撑,却明白自己的脊柱都犹如被雷电击中,眸里亦擦起热火。
手腕落在墨燃的掌心,那人带着他趟进热水池中,瀑布哗哗,掩藏着两人过于急促的呼吸。
楚晚宁还是有些受不了,在墨燃抱着他又要亲过来的时候,勉强抬手止住,低声道:“真的没有人?”
“没有,看遍了。”墨燃答话的声音滚烫低缓,比包裹着腿脚的温泉水更热,更烫人心胃,“师尊,你摸摸,我是不是真的病了?怎么这么烫……这么……硬。”
“……”
楚晚宁的脸刷的一下涨红了,真是羞耻至极。手却被墨燃握着,不容挣脱,那触手的狰狞令他脑袋轰的一声,近乎发麻,他想撤回去,但墨燃的力道太大了,握得他掌心都疼,几乎像要碎在他的掌中。
年轻男人的呼吸是那么急促,炽热,热烈得近乎可爱,周围烟云叆叇,什么都瞧不真切,唯有那双近在咫尺的英俊脸庞是清晰的,漆黑的眸子因爱欲而湿润,也因爱欲而火热。
墨燃的喉结攒动,凝视着楚晚宁的脸,低低唤了声:“师尊,帮帮我……”
而后再一次地,噙住了楚晚宁微张的嘴唇。
楚晚宁一直在细细地发颤,在墨燃怀里发抖,这种因为舒爽和刺激而生的颤抖根本不受他本身的控制。墨燃抱着他,抚摸着他,在他耳边小声说:“是不是很舒服?”
“……”
“下次……你要是准备好了……”汗涔涔的肌肤紧贴着,墨燃吻他,“我们就来真的,好不好?”
虽然早有准备,但听到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再加上方才亲眼见到的可怖怒贲,楚晚宁竟是不由自主地后背发麻,整个人都绷紧了。
墨燃觉察到他细小的肌肉动作,便愈发温柔地去吻他。
“我不会让你很疼的,我会让你爽……”
激情未退,他们在瀑布深处耳鬓厮磨着。
墨燃的嗓音饱含着爱意与兽/欲,低沉地:“会让你喜欢,真的……最开始的时候可能有一点点,但是我会控制住……”
楚晚宁只觉得羞耻难当,想夺路而走,却又腿脚发软发麻。
“别说了……”
大约是明白他其实并不真的反感,墨燃却难得的不听话,不依他,湿润的嘴唇犹贴耳垂,极尽诱惑:“我都会做好的……师尊,你如果怕疼,就用一点药,我去买……你相信我,一旦适应了,就会特别舒服。”
我见过你前世被操·到失魂的模样。
但那时,是因为恨,因为惩戒。
这辈子,只想让你抱着我,与你灵肉合一,再不分离,我想要你喜欢,要你舒适,要你忘不掉我。
他吻了吻他,眼神似湿柴撩起的火。一句话,说的邪佞又温柔,腥臊又真挚,缠绵又凶狠。
第197章 师尊不是狐狸精
因为昨日墨燃的那一句话, 楚晚宁觉得羞耻至极, 出了妙音池之后,他都不愿意再搭理墨燃,头也不回就走了。
人要脸树要皮,他都气闷这种混账话墨燃是怎么有脸说出来的……难道墨燃竟以为自己会点头答应?
这种事情做就好了,何必还要问他!
第二日,教经史的长老生了病, 薛正雍便让楚晚宁去负责监看门生们背书,经史是大课, 弟子众多, 他一个人管不过来, 便让墨燃他们也来帮忙巡视,答疑。
师徒四人,数师昧与墨燃最忙,原因很简单, 师昧温柔又俊美, 墨燃和善而英气, 都是很讨师弟师妹们喜欢的模样,尤其是师昧,腿长腰窄,眉目如画, 褪去少年时的稚嫩, 完全就是个翩翩美男子,偏生脾气好, 嗓音也动听,无论男女都很容易对他有好感。
至于墨燃,则是被困在那群女弟子里出不来。
“墨师兄墨师兄,这句话我不明白,你能帮我看看吗?”
“墨师兄,这个两个咒诀的差别我不是特别能理解,师兄能教教我吗?”
“墨师兄——”
在墨燃给第九个笑嘻嘻的小师妹讲完了“万涛回浪咒”为什么要和始创者画的一模一样才能奏效后,楚晚宁终于有些耐不住了,他蹙着眉头,冷冷淡淡隔着几排弟子,望了墨燃一眼。
墨燃从昨天起就被他晾在一边,其实心里也有些委屈。
他前世惯于粗暴,今生便倍加珍惜。因此每走一步都想看看楚晚宁开不开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错了,难道是不该问那句话?
或者称呼错了,不应该问“我的好师尊,下次我可以进去吗?”而应该问:“我的好宝贝,下次我可以进去吗?”
无端遭受了一天冷遇,此时忽然觉察到楚晚宁的目光——即便是凶巴巴地瞪他,墨燃也依旧犹如被浇灌了清水的小白菜,立时来了精神,朝他灿然一笑。
“……”
这人,根本没有弄明白那些莺莺燕燕到底哪里来得这么多问题。
她们是不懂吗?真要不懂,万涛回浪咒的始创就站在这里,为什么不来问楚晚宁,要绕着弯去喊她们的“墨师兄”?
楚晚宁不悦,却不说,只冷淡而无声地望着墨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