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纪和玉下意识地在心里感叹了一句。
这时,陈长兴走了过来,想要和这位新来的乘客换位置。
结果,就听纪和玉试探地唤了一声:“云哥?”
男人淡淡地点了点头。
发现事情竟然如此凑巧,纪和玉的身边恰好就是认识的人,陈长兴摸了摸鼻子,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陈长兴的离开原本也没有什么,但纪和玉就是莫名其妙觉出一种古怪的尴尬来。
就好像什么事情被人撞破。
大脑里的血流异常活跃,纪和玉只觉自己的太阳穴一阵涨痛,他将其归因于这两天太累,而飞机上暖烘烘的热风吹得人愈发困倦。
“恭喜你,又拿了一块奖牌。”在纪和玉的耳边,云澈低声道。
作者有话说:
小玉:谢谢你们喜欢我,下次别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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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意外发热
“啊, 谢谢云哥,”大脑莫名晕沉,纪和玉有些费力地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对了, 你怎么也在这架飞机上?”
“我在这附近的滑雪场集训了一段时间, 恰好也准备回国了。”想起上回纪和玉在华国的晚间,同时也是M国的中午给自己发的“晚安”, 云澈心知纪和玉恐怕完全没有留意过自己vb下显示的IP属地。
不过他与纪和玉毕竟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的关系, 纪和玉不知道自己的近况也是理所应当。
闻言, 纪和玉了然地点了点头。
如果身边坐着的是完全不认识的人,又或者是陈长兴这样的熟人,旅途中大可以一言不发, 只是眼下云澈坐在他的身边,纪和玉潜意识里总觉得有些局促。
饶是纪和玉一向认为自己并非不善言辞的人,也不知该和这位“熟悉又陌生”的、也不知能不能算是“朋友”的朋友说些什么, 只能搜肠刮肚地极力寻找话题。
“之前的事, 真的很谢谢你,云哥。”纪和玉微微抬头望向云澈的眼睛,语气真诚, 他所指的, 正是自己被许毅陷害,险些丢掉他的参赛资格的事情。
“举手之劳,不必谢我, ”云澈淡淡道, “主意是你自己拿的, 具体落实也是陈琳负责的, 我什么也没有做。”
……顶多, 顶多是偶尔在陈琳那里关心一下事情的处理进展,并且再三强调陈琳要对这件事上点心罢了。
“更何况,如果不是你自己足够优秀,大家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相信你。”停顿了一会儿,云澈补充道。
这句话听得纪和玉耳根一热,淡淡的粉沿着他的耳廓逐渐向脸上蔓延,直至将他的双颊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如果这话是孟浔或者是斯坦利说的,纪和玉大可以当他们是在夸张,毕竟,配上他俩那副仿佛随时都要为自己尖叫的神情,这样的赞美就显得浮夸到没有什么说服力。
可偏偏,面前的男人神情是不变的冷淡,语气也平静到仿佛没有一丝起伏。
就好像,云澈当真是这么认为,所以也就这么说了。
这个认知令纪和玉不免有些尴尬。
云澈注意到了纪和玉一闪而过的面上的纠结。
他在纠结什么?
若不是他的花滑技术过关,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所有人的眼球,那些泼到他身上的脏水怎么能这么快就洗干净?若不是他本人成绩足够优秀,又出身于阳明中学,怎么能得到母校的背书和网友一边倒的支持?
作为一个绝对的行动派,云澈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什么。
“许毅那件事,陈琳仍在负责,最迟下个礼拜就会有结果,”云澈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这一阵子你在忙比赛的事情,她担心打扰到你,所以就直接向我汇报了。她那边的意思是,在笔迹和指纹鉴定完后,再加上那则合成的录音,足够起诉他诽谤了。”
纪和玉总算回过神来,感激地笑道:“谢谢云哥!等下了飞机,我会亲自向陈姐表示感谢的。当时在那件事曝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在安慰我,只有云哥你一个人是给我加油的。我真的很感激你。”
云澈轻轻地“嗯”了一声。
太阳穴处的不断搏动令纪和玉意识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飞机上的空调风吹在侧脸,将那抹薄红晕染开来,令纪和玉整张脸都泛起了淡淡的粉。
“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云澈望着对方漂亮的桃花眼下一圈明显的青黑,迟疑道,“这几日比赛应该很辛苦,没什么时间休息吧。”
虽然确实很困倦,但纪和玉总觉得自顾自在椅子上睡觉实在有点失礼,正要拒绝他的好意,就听云澈的语气罕见地有了些起伏,多了几分不容分说的意味。
“没事,你睡吧,我可以看一会儿书。”为了证明这话的真实性,云澈甚至从随身包里抽出了一本经济学周刊。
见他这样说了,纪和玉决定不再勉强,调整了一下姿势靠着飞机椅背闭上了眼。
耳畔很快传来纪和玉平静而均匀的呼吸声。
纤长浓密的眼睫随着少年呼吸的频率微微轻颤,被昏黄的灯光一照,衬得少年眼底的乌青尤为显眼。
他看起来的确是累极了。
云澈迟疑了片刻,按了按座位边上的呼叫铃。
在空乘出声询问云澈需要什么服务之前,云澈率先对她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身侧沉睡的少年,是以她不要出声。
空乘很快就领会了云澈的意思,替纪和玉拿来了一块毯子。
云澈向她点头致谢后,接过毯子,轻轻盖在了纪和玉的身上。
纪和玉睡得很沉,即便是这样的动静也没有将他吵醒。
在这之前,云澈从未有过对朋友这么体贴的时候。
他的朋友们,林安然、蒋一清等人都和他一个年纪,当年不需要他的照顾,现在就更不需要。
反倒是对着比自己小了7岁的少年,云澈难得地生出了些作为前辈的自觉和关爱。
云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继续翻看手中的经济学杂志,即便是翻页的时候,云澈也不忘尽量压低书页扯动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云澈忽而感觉自己肩上多了一点重量。
云澈下意识地微微侧头,只见纪和玉不知什么时候上半身开始往他所在的方向倒去,以至于现在,竟将头枕在了他的肩上!
这个事实令云澈浑身顿时一僵,翻书的手一时间顿在了空中,抬起来也不是,放下去也不是。
肩上的少年体温微凉,呼吸却是湿热而有节律的。
属于另一个人的呼吸就着这个姿势喷洒在他的耳畔,令从不与人亲近,哪怕是和林安然等好友相处时也始终保持淡淡距离感的云澈如临大敌。
恍惚间,云澈甚至觉得,自己当年16岁的时候,第一次站在世界级赛事的滑雪场上,也没有现在这样古怪而忐忑的紧张。
毕竟和纪和玉只有数面之缘,这样的姿态又实在颇为古怪,云澈下意识想要将纪和玉扶起,但当他真这么抬起了手时,又生生顿住了。
思及方才所见的,纪和玉眼底的乌青,云澈无声地叹了口气,仿佛在少年身上见到了自己,见到了林安然和蒋一清,以及数之不尽的运动员们的影子。
在M国分站赛上,纪和玉所遭遇的暗害和不公,云澈并非没有耳闻。
只是在云澈看来,这样的经历是所有活跃在这片冰雪赛场上的运动员都可能经历的,而纪和玉并不是那种轻易会被打倒的人。
少年就像一棵尚未长成的翠竹,漂亮,坚毅,永不言弃,仿佛世界一切与美好挂钩的词汇,都可能出现在他的身上。
云澈觉得纪和玉能挺过去。
云澈是个十分务实的人。
在他眼里,比起可能勾起伤心回忆的安慰,或许一句“比赛加油”更像是纪和玉需要的。
至少如果是当年的自己,在面临这样的处境时,一定会很想,很想得到一句“比赛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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