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踹,踹坏我家的门,我就让你的车走不了。”脏脏当着他的面解锁,“有老婆的人还出来找男人?你以为我和我哥一样,看不出你手上戴过戒指!”
他喊声挺大,但是因为隔着门所以冲出来的声音不多,但足够震撼。客人抓着防盗门的栏杆,听完他的话再看向右手,去海南一段时间皮肤晒黑了,戴着结婚戒指的无名指多了一圈白色。来这里之前他就给摘了,竟然是这个,竟然是这个漏了馅儿。
脏脏怒不可遏,在小酒馆他就发现了,这人绝对是已婚,又命令他给街道主任打电话,看他输入密码。“你他妈还敢找我哥?还给我哥灌酒?我告诉你,5岁我就见过人杀人了,不差你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
脏脏:龇牙!!!!!
第98章 工作犬篇49章
“老板?老板?”偌大的会议室里,只有一个人在发呆,秘书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肩头,“老哥?老弟?老公?”
一听到“老公”这个词,工作狂才将思索从发呆状态释放,无语地看向一侧,“有病吧?”
“我有病?我要是有病就他妈直接叫你大名了!”秘书虽然和他关系亲近,但是业务能力超强,工作上从不沾染裙带关系,别说是大名,只要进了公司的门,他永远本分地站在老板身后,公司里只有两个原始股东知晓他们是高中兼大学同学的关系,“早上你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中午叫你,你没听见,现在又坐这里惆怅,怎么了你?又让人给甩了?”
工作狂慢慢看过去,抄起桌上的笔记本打过去。
“我艹!老板打人了啊!保安在不在!劳动法还有没有效力!”秘书灵活躲开,毕竟当年一起打篮球自己可是神躲避,还把笔记本给捡回来了,“说吧,是不是咱们公司又不行了?要真是不行你早点说,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你信不信我一会儿就打电话告诉你爸妈你高中找男朋友的事?”工作狂说。
“就算你买的股全绿,我仍不离不弃。”秘书立刻说。
工作狂叹了一口气,开玩笑归开玩笑,眼下没解决的事情还是一大堆。他很少直接在会议室里抽烟,现在却忍不住去摸烟盒,抽上之后又叹气一声,继续愁眉不展。
“怎么了?”这回秘书可当真了,“身体不舒服?要真是不舒服你说话啊,这些年风雨无间断你也够敬业的,歇一天。”
“没不舒服。”工作狂摇了摇头,何止是工作,上学时期就没请过假,大病没生过,小病自己忍。太多的人对自己抱以期待,太多的事情等待自己发话,人生就是一场拼搏,没有休息这两个字。
“那你到底怎么了?”秘书在他旁边坐下,一个太要强的人忽然蔫了,绝对有问题,“上一回我看见你这样还是上一回。”
“真没怎么,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自己一个人静静。”工作狂的态度明显是不希望被打扰,秘书也知趣儿,不说了,转身离开还把会议室的门给带上了。
空荡荡的房间,又一次只剩下自己一个,工作狂揉着眉心,从来没这样愁过。那孩子是自己带大的,什么性格自己最了解,现在,只希望他对自己的热情依赖是三分钟热度,千万别把这种情感当真。
被朋友的儿子喜欢上,还比自己小那么多……这叫什么事啊。
放学时候小芭蕾没回家,和同桌前往上课地点,一个上数学,一个上法语。法语课时要足,小芭蕾听着老师的流利口语想象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度,不管是铁塔还是湖畔,绝对是一个鲜花盛开并且随处发生浪漫的地方吧。
可是现实中的自己仿佛走了一条坎坷的爱情道路,一眼望不到头。
两节课上完,他和同桌一起走,这些年来虽然也有不少朋友,但是真正成为挚交的就这一个。不单单是因为和同桌成立了搞男人小组,主要是因为他和自己同样早熟,不会闹那些青春期荷尔蒙的傻事。加强班楼下就是一个连锁超市,小芭蕾和那些穿着初中、高中校服来买烟的男生错肩而过,耳畔是他们自以为成为了大人才能说的混账话,只觉得可笑。
不仅可笑,还很幼稚。
和同龄人玩儿不到一起去也是一件麻烦事。
连续几天,小芭蕾都没和家里大人吃上过同一顿早餐,真是回来比自己晚,离开比自己早。看着空着的座位,小芭蕾一口早饭都吃不下去,天天都去同桌那里蹭煎饼,就是一口包子都没吃上。
这一天,强冷空气袭来,北风过境,小芭蕾回家路上好几次都要被吹飞,没办法,体重太轻,险些成了天上飞的风筝。回家后他第一件事是开灯,温暖如春的室内有了人气儿。
真是的,家里又没人。窗外风声阵阵赛过鬼哭狼嚎,小芭蕾将所有灯都打开了,不愿意上楼写作业。确切来说,是不敢上楼写作业。
要在平时风平浪静的夜晚也就算了,偏偏今天像拍鬼片一样。从厨房拿了几袋零食,一听饮料,披上厚厚的毯子,再打开电视机,小芭蕾往茶几下方盘腿一坐,开始写作业。
写着写着悲从中来,不知是窗外的寒冷渲染了他,还是电视机里的苦逼男女主角演技太差,小芭蕾又去了趟厨房,拿出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嘴唇轻抿,带有特有的酸涩,小芭蕾拍了个茶几照片,发了个悲悲凉凉的朋友圈。
“为情所困,借酒消愁”。
几秒后同桌点赞并留言:少喝点,不然亲到一半你先晕了。
什么嘛,狗男人根本没回来,根本亲不到,小芭蕾原本还想再发一张可可怜怜的自拍,可是麻辣鸭脖真的好好吃哦,于是啃一口鸭脖嘬一口红酒,有滋有味地看着狗血连续剧。
市气象局提醒您,今夜有7-8级东北风,局部地区有降雪,请您注意出行安全……工作狂看完气象报告,手机放进兜里,下车径直走向家门。下午还没有风,这会儿已经刮起来了,惦记着家里有个小东西害怕,就算再躲着也得回来,否则在外面也不踏实,来来回回记起他怕黑哭鼻子的小脸。可开门之前他停在原地,在门口立了许久。
背后是风,面前是家,竟是将一个三十多岁的成年人给困住了,退也不行,进也不行。
怎么就偏偏和自己杠上了呢,那么多同龄人不去选择?还是说,自己平时的言谈举止不太妥当,让那青春期的孩子有了什么误会?
手指就悬在密码锁的正前方,始终没有压上去。当年自己带他回家的点滴历历在目,他那么小,只能依靠自己才能活,柔柔弱弱却要强得很,练功时差点累晕过去,只为了给自己跳一次小天鹅。眼睛圆圆大大,明亮极了,透着一副机灵劲儿来,放在学校一堆孩子当中总能一眼看到他。
忽然,门里面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摔倒了。工作狂想也不想将手指压下,指纹核对成功,门开,人冲进去,站在茶几旁边的人满手满身都是血。
门没来得及关上,风逮住空档趁虚而入,堪比一阵穿堂风,穿得工作狂心惊胆战:“哪儿受伤了?”孩子还没回答他已经将人打横抱起,只朝着门口冲去。
谁料怀里的人扭了几下,自己跳下来了,再往他身上一扑,酒意满面,喝得鼻梁骨上都一团红色。
“不是啦,我喝酒啦!我今天就是大人啦!”小芭蕾晕乎乎地摔了酒瓶子,还当是做梦,梦里最喜欢的人回来了,于是抱住不肯撒手。
“喝酒?”工作狂这才腾出注意力分给其他地方,原来答案显而易见,大理石的地板上摔碎了一支红酒,玻璃渣和酒水四溅。再细看怀里的少年,面颊比火烧云还要热,手背贴上去仿佛要烫伤他的皮肤。
“对,喝酒啦……喝醉了,我就可以亲你。”小芭蕾的两只手在工作狂脸上乱摸,冰凉凉的,贴上去好舒服,现在他也看清楚了,识别了梦境和真实的区别,心心念念的人回来了,终于不躲着自己了。
工作狂先抓他手腕,看着吊钟的秒针数了半圈再乘2,算着他心跳有没有超出正常范围。好家伙,一个不留神小家伙在家偷偷喝酒了,还把自己灌得烂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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