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楚:“… …”
他眼神无波地静默,桌底下,他攥着手机,界面里的录音机正在持续读秒。
潘万又跌回椅子里,他哼笑了几下,又摇了摇头:“算了,说实话吧,其实根本不是备选,我心里就那么打算的。先回去看看老头子到底有多少钱再说。而他讲究落叶归根,就让他在他的地主宅子里等着呗。”
“他给你找了一个姑娘,等你回去见面。”
“什么?”
“对方好像是县里哪个领导家的二女儿,他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没告诉你,怕影响你考试。”褚楚慢慢陈述,“他想在入土之前抱孙子,迫在眉睫地想。”
潘万听得张着嘴发出怪笑,地痞流氓的德行:“是么?哈,不过,你真的不能生?”
褚楚完全没预料他会这么说,觉得恶心难忍。曾经十三岁,他还没有像别的女生一样来月经,就被潘耀宗强押到医院做过检查。之后每半年,他都会被迫去医院,把肚子坦露给冰冷的器械。
每一次、每一次受到这种凌迟,潘万都在旁边冷嘲热讽,直到潘耀宗放弃。
褚楚用力闭眼,预备要走,他说:“后天回去,不要迟到了,火车不等人。”
潘万若有似无地哼了一声,他打量着褚楚,拄着下巴意味不明地叼着笑,模样令褚楚浑身恶寒。
“原来在这。”
熟悉的声音牵动褚楚心弦,他立刻抬起头,看到秦简再度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眼前。
窒息的世界一瞬间得以呼吸。
褚楚眼眶发热,本来没什么大不了的,却突然之间涌出非常多的委屈。
他强忍着,收回视线又看向窗外,然后发现在玻璃的倒影里,他可以肆无忌惮地用目光黏着他的秦简。
“来找谁?”潘万也仰着头看秦简,语气里带上了敌意,“找他?”
秦简依旧温柔款款,他“嗯”一声,拉开椅子也坐下,解释道:“怎么想我刚才的举动都挺冒犯的,想来好好跟他道个歉。”
“不至于,不至于,”潘万晃着他翘起来的那条小腿,“我记得我过生日那次,好像是告诉过你吧,你刚刚亲了一口的人是我的童养媳吧?所以你冒犯到的人是我,该跟我道歉。”
秦简从善如流:“那跟你道歉,今晚我请客买单。”
“用不着,你开个破大众能有什么钱,心意我领了。”
秦简低下头笑了笑,又听潘万贴心地给他支招:“现在的人都物质,你长得帅能当车开吗?能当卡刷吗?”
秦简赶忙附和:“是,得有钱才行。”
说罢开始铺垫:“其实这次闹分手就是因为钱。”
潘万自然要听这个八卦:“说说。”
秦简眼睛不眨地现编:“她圣诞节想出国去看她偶像的演唱会,我们两个人一起去的话,花费得五六万。她说找朋友借借,我没答应,打算让她自己去,于是就吵架了。”
潘万“哦”一声,张口就来:“找我借啊,我借你。”
秦简摇摇头,苦笑似的,他说:“你和杜从筵的老家都是放鹰县放鹰村的,对吧?她老家就在你们附近,我打算等她放寒假了,去她家多陪陪她,力挽狂澜试试看。”
潘万“哈”地笑起来:“求复合?没想到你还是个情种咧?”
铺垫完毕,秦简发起结束语:“我回包厢了,你们呢?”
褚楚站起身,目中无人一般,招呼不打就走人。他把录音保存好,等回去后发给律师,这也是他被恐吓和霸凌的证据。
再切进微信,点进置顶打字到:走廊尽头的安全楼梯,上两层。
消息被秒回:就来。
褚楚收起手机,在前台停顿了片刻,给包厢里又点了两千多的零食和酒水,再把小票揣好。
他在转角处回头,看到秦简正朝着这个方向走来,手揣兜儿,宽肩长腿,湖蓝色的毛线衣衬得他好迷人。
把褚楚迷得如蚁噬骨般渴望扎进这个怀抱里。
他眼眶不听使唤地再次泛起潮热,迈开的步子都加快了,上不了两层,他要在秦简推开安全楼梯的隔断门时,就跳出来吓他一跳,再像个树袋熊一样抱住他不撒手。
想象的画面如一实现。
秦简被吓了一跳,手机差点摔到地上去。
隔断门缓缓合上,楼梯间里昏暗又安静。秦简托着褚楚的屁股把他搂在胸口,一步一步慢慢爬台阶。
“暗度陈仓好玩么?”秦简低声笑语,侧过脸埋进褚楚的头发里蹭蹭嗅嗅,“看他被耍得团团转。”
褚楚要把自己闷死了。
他声音也闷闷的:“… …不想看他。”
到转弯平台了,小窗半开,透进来朦胧的夜色和絮絮飘飞的雪花。
秦简把褚楚压在墙壁上,他们只有短短几分钟的时间用来亲热,相贴的胸膛互相汲取着温度,唇舌也被吮得热烫。
“宝,再亲就要肿了。”
“… …再亲一下。”
秦简就再亲一下。
“再一下。”
秦简小声地笑,乖乖地又亲一下。
“没时间了,我的宝。”
“最后一下。”
秦简抱紧他,眉眼弯弯得温柔又深情。他把他挤在窗边的墙壁上,轻唤了一声“宝贝”,将吻再次落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
第38章 好爱你
【好爱你】
三十七.
在KTV里疯到后半夜,有一大半儿的人都瘫倒了,或醉到迷糊,或困到升天。
褚楚走流程地问潘万要不要去楼上开几个房间让大家睡觉,问完管他怎么说,二十几号人就算开十个房间,也三、四千花出去了,等回到村里后,很难再有这样一掷千金的机会。
还好酒店有足够多的空房。
将这一屋子七倒八歪的浪皮安顿好,时间已经到凌晨四点。杜从筵打着哈欠把昏昏欲睡的莫优抱进被窝里,他再出来走廊跟秦简和褚楚道别。
“明天他醒了要是找你,我怎么说?”杜从筵朝褚楚示意,“说你去打工了?”
“可以的,就这么说吧。”褚楚也强撑着,连天纵欲的身子骨其实不太能禁得住这么熬夜,他感觉好虚,他被秦简牵着手,摇摇欲坠地轻晃。
“那,你那边的投标怎么样了?”杜从筵压低声问秦简,“我真的光一想想,就快忍不住跟我爸说这个好消息,他肯定立刻抄起笔就写举报信。”
秦简笑了笑:“元旦之后唱标,我会去现场的,已经拿到入场券了。虽然当天不定标,但是应该会有内幕消息,到时跟你分享。”
杜从筵点头:“行。那你们开车慢点,路上小心。”
雪夜万籁俱寂。
车厢里暖气徐徐,秦简把车速控制在三十,几乎是在长街上蠕行。
他在听褚楚播放录音,听得又气又乐,猜道:“他爹要是听到他打得这个算盘,是不是直接就被气死过去了?”
“估计是。”褚楚懒洋洋的,从鼻子里露出一点轻笑,“我以前隐约就有这种预感,他既然在云泞这样的大城市里潇洒过,他不会乐意再回去的。”
“你也不用担心。”
“担心?”
“嗯,我们去投标是为一石二鸟,中了,夺他生意让他再当不了地主,赚钱的同时击溃他;没中,他还有他儿子要操心,儿子进去了,墙倒众人推,他还是会被击溃。”
秦简腾出右手握住褚楚:“让你不用担心的是,即便中标了,即便我爸说这笔生意他只管牵个线,后面都由我来负责,我也不会常住在放鹰村里守着,更不会让你也回去。”
褚楚望着他,街灯的光线透过车窗流淌进来,他觉得好安心。
“那我们,去哪?”
“嗯,我想想,”牵在一起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十指相扣,“去流浪怎么样?我们一边赚钱一边流浪,我负责赚钱,你负责带着我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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