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蘅一边脱实验服一边跑出来,莽莽撞撞的,眼睛下面挂着两坨青黑。
“哥哥,你等我一下。”
他急急忙忙跑进洗浴室,飞快的冲了一下,把身上的药剂气味都冲干净,才换了自己的衣服出来。
出来后还抓着t恤左右闻。他自己只能闻到消毒水和沐浴露的气味。
“味道还冲吗?”
叶蘅小心翼翼地问道。
叶津渡怎么会闻不到,一堆乱七八糟的信息素的气味,在叶蘅刚出来的时候,叶津渡简直想被扔到了一个毒气室里,嗅觉都快失灵了。
这里面没十几种信息素的味道他是不信的。
“还行,我还能忍。”
“那,我再去洗一次?”
叶蘅愧疚地抓着衣服说道。
“别洗了,Alpha的五感本来就敏锐。”
叶津渡把筷子递给他。
“你们破实验室又搞什么东西呢,沾一身腺体味?”
叶蘅抓过筷子,没说话,一副纠结的神情。
“就普通的药物实验,用来治疗信息素缺失症。”
叶蘅有些含糊地说道。
叶津渡视线落在他低垂的额发上。比起正常的回答,有些过份紧张了。
叶津渡心思转了个圈,什么都没说。
“东西送到,我走了。”
叶蘅嘴里塞着饭,脸鼓鼓地仰望着叶津渡。
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把饭咽下去,说道:“哥哥,我有件事和你说。”
叶蘅答应了导师的邀请,加入他的科研团队。所以他不久就要从国内的研究所辞职,也意味着,他大部分的时间,会在国外。
见不到叶津渡是件痛苦的事。
但是看得见,却要敬若神明地仰望着,却是更折磨的事。
就像他永远闻不到对方的味道,永远无法感受生理结合带来的热烈。就像叶津渡永远不会涌起要标记他的冲动一样可悲。
第88章 买不到的东西
g国的落日余晖非常有名,被誉为是“太阳落下的地方,即是爱情升起的时刻”
有许多游客和情侣会在高高的台阶上拍照,时筝和两个小助理一起出来的,小助理单身太久,和时筝讲着g国的男人有多么帅多么迷人,一眼看过去就是视觉的盛宴,时筝对她快要溢出的少女心一笑而过,自己拿着一个微单拍照片,他打扮的很日常,渔夫帽,平光眼镜,穿着一件蓝色的涂鸦衬衫和棉麻宽松的裤子,融入人群中看不出来。
时筝找了个空的高台,坐了下来,不远处两个小助理在迎着风景凹造型,虽然他们的工作是为了看好时筝,但是毕竟出来玩,放松些也是应该的。
时筝一贯佛系,也不拘着他们,自己摆弄着相机拍落日和海平线。
他大多时候,都更适应一个人呆着,在一种陌生而嘈杂的环境里,当一个透明的人,这种感觉要比遮遮掩掩还会被注视要好的多。
g国天黑得晚,陌生的语言像是寻常又动听的歌谣传入耳里,啤酒罐头拉开清脆得像是某种伴奏,甚至有人开始跳舞,小孩子,大人,在音乐里轻松又自在地扭动着,时筝看着他们,就会觉得生活好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高兴就跳舞,难过就哭泣。
他坐在那里,有两个小朋友突然来拉住了他的手,把他拉进了音乐里。
时筝抱着相机,有些僵硬地保持着笑容。
两个小朋友围着他转圈圈,时筝看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要来”帮”他的意思,只能陪着小朋友跳了几圈。他年轻又干净,和g国人深刻的长相格格不入,但又别具美感,如同是白色的海鸟飞过绚烂浓烈的晚霞,引人注目却不是突兀。
时筝跳了好一会才被放过,两个小朋友笑着跑开了,像是两只小螃蟹被冲散在海滩上,再也不见踪影。
天空也从一种艳丽的橘色变成了淡蓝,深蓝,又发灰。
很奇妙的组合,却同时出现在天上。
时筝摸了下包,想要拿张纸巾擦汗。
手却摸到了包的一个不该有的口子。
他定睛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包上被拉开了一条缝隙,包里的钱包已经不见了。
纸巾还好好的在着。
时筝先是一惊,然后便想在钱包里他放了什么,他平时不太用现金,但是来g国经纪人帮他换了一些g国的纸币,里面大概有一千多块,有两张银行卡,但是有密码回去补办就好。
除此之外,应该没别的损失了。
时筝早就听说过g国治安不太好,当地有许多扒手喜欢向外国游客动手,但没想到他也会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偷窃一回,幸好也不是什么大的损失。
他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左手的手表是新换的牌子,时筝戴饰品都喜欢戴在左手,好在貔貅链子和手表搭着并不突兀。
但是——
链子呢?
他的明明出门的时候还戴着的,怎么会不见了?
什么时候不见的?
时筝摸着手腕,背后骤然出了一层冷汗。
他起身,在座位和刚才跳舞的地方来回找,地上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耳边仍旧是欢乐的鼓声和音乐,陌生的人群在欢歌笑舞,此刻却成了一种烦躁不安的源头。
东西呢?
他带出来了。
平时除非拍戏洗澡,他都不离身的,怎么会没有呢?
时筝你好好想想,昨晚还在的。
出门的时候……出门之前呢?
会不会记错了?
也许今天他忘带了。
或许是忘记了,最好是忘记了。
时筝心里祈求着这种可能性,沿着看台仔细的寻找,但是他只看到许多双来回的脚,最多看到一些石子或塑料袋,根本没有他的貔貅链子。
时筝满头的汗被风一吹就凝固在了脸上,一瞬间如同冰霜一样寒冷。
他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遍,想到自己被划开的包。
难道那个小偷趁机把自己的链子也偷了吗?
但是在手腕上,不可能这么无知无觉的。
他唯一接触过的,就是那两个小孩子了。
但是——
这么小的孩子,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时筝努力回忆他们单纯的眼神,努力排除这种糟糕的可能性。
或许这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链子丢了,不论是认为还是自然的,它都不见了。
而时筝还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他就像个突然失去方向的人,眼神茫然地看着逐渐低沉的夜色。
叶津渡送自己的。
叶津渡送的。
珍贵的。
不可替代的。
现在却丢了。
时筝茫茫然地看着四周,没看见两个小助理的影子。
他也没心情去找了,一切都成了模糊的样子。
时筝走到路口,打车回酒店。
打电话让吴芳予来付钱。
吴芳予还奇怪着对方怎么没带钱,却看到时筝步伐飞快的跑上了楼梯。
连电梯都不做吗?
九楼诶。
吴经纪人看着时筝发懵。
时筝跑到了四楼才反应过来有电梯可坐,连忙按了电梯,刷房卡,回到房间一通寻找。从床上,床头柜。卫生间,行李箱,衣柜,浴缸,甚至是阳台,地毯。
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他怀着也许是不小心掉在了某个角落里的侥幸,一刻不停地翻找着。
吴芳予看着时筝的反常行为,问他:“你在找什么?什么不见了?”
“一个链子,红绳,上面有个貔貅。”
时筝头也不抬的说道。
“你帮我一起找找,这个很重要。”
吴芳予想了想那个链子的样子,她的确在时筝的手腕上看到过几次,但没仔细看。
“什么时候不见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钱包没带吗?”
吴芳予一边打开柜子一边问。
“嗯,我先回来了。”
时筝答得敷衍。
吴芳予看了眼蹲在地上检查首饰柜的时筝,他后脖颈上都是亮晶晶的汗水。
“柜子里没有,你最后一次戴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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