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宁玉说完了,再次看向邢誉川,“邢先生,你可以出去了。”
邢誉川盯着戚宁玉和薛原牵在一起就没放的手,又去看戚宁玉脚腕上的星星,此时正好和薛原的那颗在一边,一上一下,像在辉映一般。
他捏紧了双手,低垂着头小声地说:“那个苹果,你给我了。”
他说完朝客厅的茶几看去。
戚宁玉和薛原都莫名转过头,看到邢誉川走到茶几旁边,蹲下去,从茶几底下掏出来一个已经摔伤的苹果。
邢誉川小心地抹干净苹果,捧在胸前,最后看了戚宁玉一眼,走了。
房门关上时,仿佛一声宣告。
戚宁玉原地站了片刻就去卧室里换衣服,只是他刚进了门,薛原就跟进来,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阿玉,我们走吧。”
戚宁玉的身体微微一僵,他昨天刚和林绍签了合同,他刚要开始他的新生活,他刚找到他的新事业。
他不想就这么走了,凭什么他要因为邢誉川一辈子都漂泊在路上。
可他还是有些不安,他想起了上一世,忽然问:“薛原,今天几号?”
“今天,7月21。”
7月21,离上一世他被烧死还有不到一个月。
戚宁玉抛开脑子里不安的念头,然后回答了薛原的上一个问题,“我想一想。”
接着他换了衣服,准备出门,今天他约了林绍谈事,他即使走也不可能昨天刚签了合同,今天就什么也不管地走了。
他换好衣服正要出去时,平时上午都用来睡觉的薛原突然说:“阿玉,我陪你去。”
他奇怪地回头看了看薛原回:“那你快去穿衣服。”
“等我,很快。”
薛原确实很快,他几乎就是往身上套了件T恤,换了条裤子,随手抓了抓头发,两分钟都不到就到了门口,把脚往鞋里一塞。
“走吧。”
戚宁玉去开了门,刚跨出了门口,又看到了站在门边的邢誉川,顿时眉头一沉。
邢誉川转过眼来直直盯着他,他只轻扫了一眼就把视线错过去,仿佛没有发现门还有个人,直接走了出去。
薛原跟着出来时,看到邢誉川顿时怒火上冒,“你特玛的怎么还在这里?”
邢誉川也无视了薛原,他的目光追着戚宁玉问:“宁玉,你要去哪儿?”
“薛原,走了。”
薛原很不爽地克制下来,狠狠瞪了邢誉川一眼,关好门跟上了戚宁玉。
邢誉川一动不动地伫在门前,盯着薛原搂着戚宁玉肩膀的背影。
下楼后,薛原要去骑摩托车,被戚宁玉拉住。戚宁玉问他:“昨晚物业来说的话,你没听见?”
薛原记得物业来过,说他的车怎么了,不过他觉得小区里碰一下问题应该不大,所以就没管。
戚宁玉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当时根本没在意,于是说:“摩托大约不能骑了,肇事者赔了3000万,现在还在我们门口。”
薛原想了片刻才懂了,“姓邢的?”
“嗯。所以我们去打车。”戚宁玉点头。
薛原很不服,“就这么算了?”
戚宁玉回答:“你可以去找找他的车,然后也砸了,再赔偿。”
薛原考虑了一下戚宁玉的话,最后评价地说:“他是不脑子有什么大病!”
戚宁玉没有回话。
到了产业园,戚宁玉和林绍去谈事,薛原就去玩公司的智能机器人,等戚宁玉谈完了正事,和林绍一起出来,他已经教会公司的门面机器人唱小星星了。
林绍趁机吹了一遍他人的智能程序,戚宁玉很给面子地听完,然后问:“林总,这里附近有没有出租的房子?物业管理好一点的,外人不能随便进的。”
“这个,我想想。好像应该有,不过隔得也不算近,开车得20多分钟。”
“叫什么?”
林绍想了好久才说出来小区的名字,还很不确定。
戚宁玉只好记下来,接着去找了中介公司问,中介当即热情地给他介绍小区的所有情况,并邀请他去看房。
他想了想问薛原要不要一起,薛原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还是点头,“一起去。”
他们下午就去了小区看房子,和戚宁玉想的有一点差距,但是已经是管控很严的小区了。
中介说:“房子是房东去了外地才租出来的,以前都是自住,所以装修家电都很好,你们只要租下来,马上就能入住。这个是最合适你们的房子了。”
确实暂时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房子,戚宁玉思忖了片刻,和中介当场签了约,中介就把钥匙给了他,说他们可以搬进来了。
中介离开后,戚宁玉和薛原留在房子里。
戚宁玉坐在阳台的沙发里,阳台上有很多房东留下来的绿植,长得还很茂盛。外面的太阳很大,晒进来被绿植打碎成了光斑,落在地砖和他身上。
薛原走过去,坐到戚宁玉坐的沙发扶手上,手指挑了挑他被太阳晒到了那团头发,然后说:“阿玉,你决定了吗?”
“我不想再辜负一个合作伙伴,我也不想放弃这次的工作。薛原,对不起,我始终没办法像你一样洒脱。”
薛原笑起来,“没关系,你也不用为了我改变,我喜欢的阿玉就是那个即认真又可爱的阿玉。你做你想做的事,过你想过的人生。没有人能左右你,我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谢谢。”
“你就用嘴谢吗?”
戚宁玉笑了一声,抬起下巴,勾下了薛原的脖子去吻他。
邢誉川坐在车里,等在戚宁玉住的楼下大门外,本来司机还在的,可他就这么坐着,司机实在受不了这一动不动的沉默,他就让人先走了。
然后,他一个人等,中途只出去了两趟,一趟是吃饭,一趟是给伤换药,都错开了中午傍晚的时间,却一直没见到戚宁玉回来。
到了晚上8点,他终于忍不住上楼去,却发现门开着,里面有好几人,看起来像是在收拾房间。
他进去问:“住在这里的人呢?你们是做什么的?”
一个大约是负责人的女人走过来,打量着他说:“你找之前住这里的人?他今天已经退房了。”
他眉头一蹙,“退房?”
“对呀!我们这里民宿公寓,就和宾馆酒店差不多嘛,订房就可以住的,那位先生住得挺久的,不过说是要走了。”
“要走?”
邢誉川打量了一遍屋子,所有东西都像主人只是出个门,没有哪里看起来像“要走”。
这时有人开始收屋里的东西,他连忙制止,“他让你们动屋里的东西了?”
“嗯,叫我们帮他收拾。如果没来拿就全扔了。”
邢誉川终于明白了,戚宁玉在躲他,不想被他找到,所以悄悄又换了一个地方,或许已经打算离开这个城市了。
他在原地僵了半晌,忽然对负责人说:“我是他的哥哥,他的东西我来收。”
负责人怀疑地看着邢誉川,她觉得这个人很可疑,可她转眼对上邢誉川的视线心里莫名一怵,硬是没有说出来不行的话。
她只得双眼瞪直了邢誉川,警惕地看着邢誉川走到了卧室门前,却在推开门时,站在门框里停住了。
卧室不大,一张床,一个衣柜,基本上没再余下别的空位。
邢誉川看进去只觉得这空间让他窒息,他盯着床上弄揉在一起的被子,床头的双人枕头,每个一角落都仿佛有什么在吸走房间里的空气,让他连呼吸都困难。
可他偏偏自虐般地不肯退出去,他抬脚往里走,走到了床头柜边蹲下去。
柜上放着手机充电线,还有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是戚宁玉和薛原和合照,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拍的,后面是一片大海,两人都笑得很开心。
向来都是他拍戚宁玉,他很少和戚宁玉一起合照,更没有把照片洗出来放在床头过。
他盯了许久,蓦地把相框拿起来,取出了里面的照片,将薛原那一半撕下来扔进垃圾桶,剩下的戚宁玉这一半他放进了上衣胸口的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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