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面放了一张被砍成两截的床,破垫子大半个垂落在地上,而枕头早已不知去处。
仓库的住户则两手搭着膝盖,坐在这张破垫子上,手指紧握成拳,上面血迹斑斑。
何季喉头干涩,不明白他只是休息了一天,为什么这里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角落里死了一般的雌虫才稍微有了点动静,抬起头来。
抬起来的那张脸,下唇被咬得全是血,严重之程度大于之前何季见过的任何一次,眼底也是一片赤红。
何季心里一揪,也不顾上对方现在是不是会迁怒于自己,连忙过去捧着他的脸:“怎么搞的?我走的时候出事了?不是让你有事给我打电话吗?”
克莱尔嘴唇动了动,喉咙一片干涩。
是这只雄虫,这只虽然长相普通甚至于难看,但却目光中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担忧的雄虫。
他甚至希望,腹中胎儿的父亲会是他。
可命运从不会偏向他。
胎儿的出现,侧面印证了那晚,他真的被做了什么。
只有想到被某个雄虫按在身下,他就忍不住想要呕吐。
如果没有遇到何季,克莱尔不会这么崩溃,大不了把那只虫抓到,尽兴地折磨以泄心头之恨。
可算下时间,如果真的是怀孕,那他很快就要显怀。
到那时,自己再怎么瞒,何季都会发现。
他该怎么面对对方的目光?对方又会不会一走了之?甚至用唾弃的眼神看着自己,丢下一句:“恶心”?
只要想到这些,混乱的精神力就难以压制。
没有了手环的束缚,整个仓库很快毁于一旦。
何季看出他的焦躁痛苦,试探着将手放在他背后:“稳定呼吸。”
雄虫的信息素渗透入身体,给克莱尔带来些许镇静的力量。
然而下一秒,克莱尔就直接将他推开。
用力之大,直接让雄虫撞到了床架子上。
当下额头破口,血流满面。
克莱尔顿了下,将对方拉回来,无措地替他擦着血。
他不是故意的,只是······
何季握住他指尖颤抖的手,用袖子随便地擦了下脑袋,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头。”
“死不了,”何季眨眼,将睫毛上沾着的血抖掉,又袖子再次擦了下,冷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莱尔看着满脸是血却还是看着自己的雄虫,一时间喉头有些酸涩。
半晌,才慢吞吞地说:“你觉得,一只雌虫怀了孩子,但是不知道父亲,那只雌虫怎么样?”
何季听到“怀了”的时候,心里就一个咯噔,心想——“坏了”。
他的怔愣落入克莱尔眼底,更是引起对方心脏万箭攒心般的痛苦。
克莱尔忽然不想听答案,扭头说:“没事。”
雄虫都一样,自己还像个傻逼一样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克莱尔。”
雄虫却拉住他的手腕,迭声喊他:“克莱尔你转头看着我。”
克莱尔被迫将视线转回来。
雄虫盯着他,目光凝重:“这不是那只雌虫的错。”
“如果真的发生这种事,而且那只雌虫不是自愿的,那谁都有错,只有那个雌虫绝对没有错。”
“错的是对他做出这种事的雄虫,”何季擦了下继续流下来的血:“雌虫的纯洁和尊严从来都不在他们的雌宫里。”
克莱尔睁大了眼睛。
愣了好一会儿。
何季捂着额头,感到脑袋有些发晕。
明明只是木偶被受伤,自己怎么这么晕乎,不会是不小心掉马甲了吧?
然而下一秒,一双手将他的下巴抬起来。
粗暴而热烈地亲吻,唇舌激烈地纠缠,好像要将何季吃了一样。
克莱尔搂着雄虫的脑袋,将吻加得更深,吻到呼吸快要结束的时候,才将嘴唇转移到对方扔在流血的额头上,舔着血液。
“回主星后,你跟我结婚。”
何季在晕乎的状态下突然听到这么一句话,脑子瞬间炸了。
甩了下脑袋,才找回神智。
不是,您跟我结婚,不就是要跟刚入场的玩家离婚?
那剧情怎么办?
但他好像被物理以及心理的因素双重打击,话都说不利索了,只来得及说一句:“你·······”
“你失血过多,别说话了。”克莱尔亲了下他额头的完好处:“我去找迪克。”
何季亲眼看着他离开,手呈挽留状。
不是,你别走,把话说清楚·······
作者有话要说:
辣受,讲究的就是一个主动出击。
第24章 上将护夫
克莱尔走得匆匆忙忙,何季脑子乱转了一会儿,决定先洗把脸把血弄干净再说。
屋子里被砸得彻底,何季只能出去找水。
结果刚到水龙头旁边,就感到被一层阴影笼罩。
“你小子,让我好找。”一只虫伸手,将他狠狠推到一边。
何季一下子没稳住身体,腰结结实实撞到水池子边上,视线被掉进眼睛里的水珠遮挡,他抬手抹了把脸。
“就说怎么天天见不着你,”伯特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仓库,厚嘴唇咧开:“原来藏这。”
脸上露出一个恶心的笑容:“上将原来好这口,口味真够重的,怪不得连我表哥都不搭理。”
何季现在心情差到极点,没工夫跟这种傻逼瞎扯,寒声道:“滚。”
雄虫脸一抽,抽得肥肉乱颤,上前又推了何季一下。
这一下推得何季一个趔趄,何季也动了火,正准备动手,旁边却冲上来两个雌虫,一左一右地将他的手臂按住。
伯特得意地看了眼那两只雌虫,低头对何季说:“你他妈狂啊,还狂不狂?”
何季翻了个白眼:“傻逼。”
这回伯特倒没有发火,反而笑起来,连声说:“好,骂我是吧,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惹了库克家族的虫是什么下场。”
他从背后跟着的另一只雌虫手里端起一桶水,哗地全泼在何季身上。
散发着发酸恶臭的水顺着何季的头发滴下来,里头蠕动的黑色虫子落在衣服和皮肤上,何季愣了一下,下一秒愤怒的眼神就从刘海形成的水帘□□了出来。
虫子在何季身上乱爬,可能是带着毒性,爬过的地方全部变得红肿。
但这个木偶并没有开感知功能,所以不会感到痛苦。
可他确实很久没被这么对待过了。
上个世界在他面前这么狂的,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伯特看着何季的眼神,却压根不怕,反而更猖狂:“怕了吧!这是送你的卡马拉尔星特产,要好好感谢哥哥我,懂不懂?”
何季还没开口说话,抬眼却看到不远处走来一道高大身影。
显然,同样看到来者的不止是他,何季明显感到束缚着自己的雌虫也胆怯地往后退了两步,抓着他手臂的力道明显松了下来。
伯特浑然不知情,还在滔滔不绝:“怕了我倒是可以饶你,你趴在地上学两声狗叫,舔下我的鞋,在广播里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背后传来一道冷漠如寒冰的声音:“哦?你要饶了谁?”
伯特转头,看见克莱尔,顿时脸色一青。
刚想叫跟班帮忙,一个拳头就径直砸了过来,一下让他飞去两米远。
“啪”的一声,只见一个肉团子掉在地上,爬了两下没爬起来。
克莱尔走过去,对着肉团子腹部踹了一脚:“你说要谁学狗叫?”
“你说,”又是一脚:“要谁舔鞋?”
“你说,要谁道歉?”
即使雄虫瘫痪在地上,嘴里呕血,完全说不出来话来,克莱尔却仍旧啪啪踢着他的侧头,逼问:“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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