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只要听过一次就能合着恐惧一起刻进所有人的DNA里,站在何季身旁某弟子手里的馒头很不争气地被吓掉在地上,何基也轻轻一颤。
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严克走进来。
他的脸上也带着笑,眼底却毫无笑意,看得人心里发寒:“何基,他跑圈跑完了?”
“回师父,已经结束。”
严克的目光又落在何季身上:“哦,那再去做300个下蹲与20遍基础操。”
这明摆着是在折腾人,众人都对何季投来同情的目光,不知道这小师傅怎么不小心招惹了这位严长老。
何基求情道:“久不训练的人一次性做这么多会造成身体损伤留下隐疾,更何况这位小师傅灵根弱,还请师父······”
严克视线越发寒冷,山上本来就冷,这下更是如同寒冬腊月:“我教训弟子还需要你的首肯?再多说一句,在场所有人一同受罚。”
自己一个人替大壮受罚可以,但若是拖累其他人,必定会让大家心里都对大壮有怨气,何基抿了抿唇,不好再说。
严克问何季:“怎么,做不到?”
何季脸上笑意早已消失不见,看了他一眼,默默地开始下蹲。
严克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都回去训练,因训练不足在秘境中遭遇险境的,我和其他长老一概不救!”远远的这句话传声而来,何季周围的人顿时作鸟兽散。
祖小雨犹豫道:“师父······”
何季心情差到极点:“你回吧,我有外挂,没大碍。”
祖小雨和何基一块儿忧心忡忡地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福福(对不争气的两个人指指点点):你俩可真行,互相吃对方的醋
第64章 质问
何季做完这些训练,已经是晌午时分。
因公开与冷剑门的最高统治者交恶,这一次没有人敢再靠近何季,也没人敢跟他说话或者递东西。
就连他受罚结束,去食堂的路上,遇到的人都下意识地离他远点。
人性本来如此,哪怕是何季平常跟他们关系再好,如果威胁到自身安全,大家也会立即变了态度。
更何况何季对人其实都是表面功夫,跟他们也就那样。
食堂里大家都已经吃完了饭,何季看了下那些残羹剩菜,没有什么自己想吃的,又回到了宿舍。
宿舍里的师兄们见他回来,大部分也都淡淡的,只有那两个平常老给他留饭的凑过来。
“累坏了吧?给你拿了些肉回来,赶紧歇歇,吃点东西。”
何季刚坐到桌前,那俩人刚给他把饭端上来,宿舍门被推开,一个身着冷剑门制服的弟子冷淡说:“大壮,严长老有事找你,随我走一趟。”
何季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怒道:“你们冷剑门别欺人太甚!”
“没事,”何季放下手里的碗筷,安抚道:“我过去一趟。”
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何季被拎到严克所在的地方。
不再是他住的庭院,而是第一次撞破严华二人密谈的山头。
正午时分,太阳高照,像是要把人烤死一样。
何季被放下来后,送他过来的弟子就被赶走了。
严克坐在那个感觉可以与煎锅媲美的大石头上边儿,衣服松松地穿在身上,露出漂亮的锁骨和小半个结实的胸/肌。
裙摆下并没有穿裤子,敞开的地方露出结实修长的小腿。
俊美泰然之程度颇有宋代不羁名士的韵味。
如果忽略他身上那些或红或青的伤就好了。
听到何季过来的声音,严克一边擦剑,一边抬头,正准确出言讽刺。
少年却在来到他面前时,径直蹲下身体,用手捧起他赤//稞的脚,皱起秀气的眉毛:“怎么搞的,连脚上都这么多伤,为什么不穿鞋?”
掌心里男人的脚足弓隆起修长漂亮的弧度,骨节分明,因十分白皙,皮下的青色血管都隐约可见,像是积分商城里偶然刷到过的高评分男性仿真脚模。
然而这么一双完美的脚,上面却横亘着一条刺眼至极的红色伤痕,骨血翻出来,看得何季心揪。
严克嘴里那些不中听的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何季的手滑过他的脚侧,擦过他的脚踝,一路往小腿上去。
腿上同样有着一些伤,何季的指腹轻轻压在不常在外界展现的白皙肌肤上,因为轻微的压力,伤口的血渗透出些许,滑落到他的手指间。
何季手指轻颤。
他不理解,按照设定严长老不该这么频繁受伤才对,为什么会如此狼狈。
露出的部位都已经这么多伤了,衣服底下又是怎样可怖的光景?
“药呢?”何季问,并没有跟严克四目相对。
“······”严克闷声不回。
“把药拿出来。”何季又催促了一遍。
这时严克才抛了个瓶子出来。
何季接过,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严克眼里的审视和蓄势待发的刻薄讥讽一样,直截了当地说:“把衣服脱了。”
考虑到这是在外面,他不想有人像上次的自己一样看到严克这幅模样,补充了一句:“先只脱上半身。”
严克冷笑一声:“怎么,你要我脱我就脱,你当我是你那些召之即来的相好?”
“我没那种东西。”眼前血肉模糊的伤口刺目万分,何季现在也没心情理会面前人不中听的话,靠近手动把他衣服扒下一截。
沉默地给露出的部位上着药,越上脸色越黑。
这药效果好,但是遇到伤口,就会奇疼无比,严克肌肉紧绷着,喉咙里溢出几个字符:“草,何······”
何季抬眼,绿色的瞳孔折射着太阳的光亮,与他四目相对。
严克喉咙里的那个名字压了下去,哑声骂了句脏话。
“快了,忍着。”何季重新低下头来,将最后一点药上到腹部的伤口处。
那里本来就有伤,现在是伤上叠伤,像一个“十”字形。
何季轻柔地从周边擦药,慢慢往暴露出的血肉中间推,看着伤口渐渐愈合,说:“这次比上次愈合快。”
这个山头灵气浓郁,属性又刚好跟严克互补,因此每次受了伤,严克都会来这自愈。
严克暗地里倒抽气,被一次又一次的密密麻麻的疼痛折磨出满头大汗,肌肉起伏轻颤着,咬牙:“别涂了,你他妈根本不会。”
“不行,”何季垂眸:“把上衣穿起来,我涂其他的地方。”
其他的伤口都是在腿上或者脚上,严克向来不在乎什么脸面,搁平常他毫不介意,甚至乐见其成。
但此刻,他脑海中自己跟魔族拼杀受伤归来时,看到的何季跟别人说说笑笑的脸挥之不去,心里烦躁得很,口气也比平常更差:“说了让你停手,你聋了?”
“不是说只靠涂药不行吗?”何季真就恍若聋了,听不出他的不悦,探进下衣摆里头去:“疼就跟我说,我轻点。”
“你大爷的。”严克咬牙,捏紧少年的肩膀:“你在乎吗?我疼死你更高兴吧?你不就喜欢折腾我吗?”
炽热到近乎可以融化一切的阳光里,一高一低的两个人影沉默地相对着。
何季率先移开视线,结束这对峙。手里的药瓶子硌在掌心里,他越发捏紧了,问:“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样想。”
严克火越发上来,揪着少年的头发,逼他重新把头抬起来。因为疼痛,少年的脸扭曲了一瞬,眼底下好看的痣跟着微微动了下,严克的手劲下意识地又松了些,却还是喉咙里冒火:“你别跟我装不懂。”
“你这回过来到底要干什么?”
明明决定忘记的人,却突然又出现在自己眼前。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目的是什么,心里又在想什么,严克有时恨不得敲开面前这人漂亮的脑袋瓜子,看看里面乱七八糟的到底在运转些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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