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说,砸过卖铁都要把玉玉治好,玉玉一出生,便成了他的命。
郁南:“大概需要多少钱?”
张鹏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准,越多越好吧,行了,挂了,玉玉要吃早饭了,你下午下了班记得过来拿药。”
郁南挂了电话,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走出来。
张鹏一个人抚养玉玉六年,这一天终于还是到来了。
他其实想问张鹏有什么帮得上忙的,但想到现在银行卡里3开头的4位数存款,默默地闭上了嘴巴。
好像他什么都帮不了。
他想了想,又给张鹏打了过去。
张鹏:“怎么了?”
郁南:“如果你忙,玉玉需要人照顾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往后时间很多了。”
张鹏:“行,你自己注意身体。”
挂了电话,郁南长长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心思,开门时忘了厕所蹲位还有两个台阶,一脚踩空。
郁南心想完蛋了,要摔个狗吃屎了。
不料手臂被人捞了起来,郁南身子一侧,没正面摔到地上,而是侧面摔到了一个人的身上,肩膀撞向人的胸口,脸好像也磕到了别人的牙上,那人似乎吃痛,闷哼了一声。
郁南连连:“谢谢谢谢,对不起对不起。”
郁南连忙站稳,转过头,才发现扶着他的人是楚究。
楚究:“别人是小鹿乱撞,你是野猪横冲直撞。”
郁南惊魂未定的脸立刻慢慢皱了起来,接而撒开楚究的手,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那点感激之情被尴尬取代,而后变成吐槽。
撞一下就痛呼出声,确实应该多喝点枸杞水。
郁南不咸不淡恶心人:“小鹿乱撞心怦怦乱跳,野猪乱撞,那不得撞到你心碎?”
郁南说完,走到洗手台洗手,试图将尴尬也一同洗了去。
楚究似乎笑了下,不知道什么叫做尴尬,也走到洗手台洗手,洗手池有三个龙头,他偏不到隔一个位置的地方洗,偏要挨着他。
郁南通过镜子瞄了他一眼,好巧不巧,碰上了楚究大大方方的眼神。
郁南:“……”
楚究:“你现在恍恍惚惚的状态,最好不要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郁南一阵上火。
果真是个不近人情的资本家,无时无刻想的只有自己的利益。
但郁南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在医院工作那么多年,他当然深刻地明白,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
郁南真想撂挑子,但已经答应了周亚兰,撂挑子也太不爷们了。
郁南挑衅一笑:“当然不会,看着吧。”
楚究点了下头:“嗯。”
郁南瞥了眼刚才楚究扶着他的地方,皱着眉问:“你刚才洗手了吗?”
楚究洗手的动作都没顿,也没抬眼,云淡风轻道:“要什么紧。”
郁南一脸嫌弃:“为什么不要紧,你脏不脏?”
楚究温文尔雅地关了水龙头,扯了两张纸擦手,撩起眼皮看向郁南,似笑非笑,像憋着什么坏招。
成熟稳重的楚大董事长此时看起来非常地斯文败类。
楚究:“更脏的事都做过了。”
他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指,跟那天晚上一样。
郁南靠在洗手台上,抱着手臂抬着下巴笑着看向楚究,他表面看似乖顺,实则挑衅,特惊讶道:“你该不会是第一次吧,至于这么念念不忘?”
本以为楚究会回避,可他真的低估了楚究的闷骚。
楚究大大方方承认,“对啊,第一次,很爽,不是装的。”
“……”无语了一阵,郁南用他的话术回敬他:“你这个状态,最好不要影响接下来的工作。”
第18章 面对这样的郁南入V公告
郁南说完,雄赳赳气昂昂先走了,他不记得自己怎么走出卫生间,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机场了,脑子里晃来晃去的都是楚究那几根手指,还有楚究那真诚的嘴脸。
什么叫衣冠禽兽,这就叫衣冠禽兽,脸不红心不跳地老是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搬到台面来说,让他这个同时跟八个人保持暧昧关系的人都自愧不如。
天啊!他居然是第一次!
真的假的啊?
这么大个老板32岁了还是处,说出去谁信啊!
不过好像真正厉害的人都不滥情,还很禁欲。
那他是看了多少影视资料才能这么游刃有余啊!
周亚兰站在他身边,关切问:“小郁,你不舒服?发烧了?”
周亚兰是南方人,有点平舌翘舌不分,“烧”念成了“骚”,此时的问候,激得郁南倒吸一口气,迅速把楚究那几根手指头甩出脑海里,“没,没有啊,没发啊。”
周亚兰:“那你脸怎么红红的?”
郁南摸了下脸蛋,口是心非道:“是吗?没有吧?”
周亚兰:“一路上都红红的。”
郁南找个借口:“有点小紧张罢了。”
周亚兰:“没事,要相信自己,再说了,要是有什么纰漏,董事长也有责任,是他决定用的你,他不会再对你怎么样了。”
郁南听到‘董事长’三个字,咬牙切齿道:“他敢!我就……”剁了他的手指头。
周亚兰:“?”
还好,东南亚代表团的飞机快到了,楚究在李信扬等众人的陪同下,也人模狗样地姗姗来迟,一群人过来,郁南一眼就看到了站在C位的楚究,他撩起眼皮翻了个白眼。
这时候才来,生怕早来一秒就要降了他的咖位,生怕人不知道他是公司最高领导者似的。
郁南掀的这个白眼楚究看到了,乌压压一群人站在那里,一眼就看到了他的白眼,也是出人意料。
楚究笑了下,果然是年轻人,喜欢带高帽又小心眼子。
李信扬不知道楚究开看哪里,小心提醒道:“董事长,台阶。”
楚究收回眼神,专心走路。
其实楚究并不是刻意姗姗来迟,而是欧洲那边的项目有好几个文件需要审批,他审完了带着团队再开了个小会之后才匆忙赶来,正好能赶上接机。
楚究一过来,翻译员郁南就要站到他身边去。
包机缓缓下降,东南亚公司的代表团走出来,郁南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开始人生中新的一次尝试。
一群人穿得很商务,显得那个穿着紧身T恤和休闲夹克的年轻人很显眼。
那人浓眉大眼,小麦色的皮肤,紧身的黑色T恤裹着两大坨结实的胸肌,夹克的袖子似乎快被他的肱二头肌给撑破了。
这身材,穿个黑色背心紧身裤随便晃两下,都涉嫌擦边。
除了健硕的身材,这人长得也不赖,阳光帅气的猛男。
猛男从热带来之前估计没查天气,不知道现在已经快接近0度,穿得有点风度,现在整个人冻得有点僵硬。
郁南一怔,当时跟进这个项目的时候,没看到这个人的资料。
估计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所以没有介绍吧。
郁南转移注意力缓解一下内心的小紧张,低声对周亚兰说:“这个团队连健身教练都带了?”
周亚兰憋着笑:“正经点,他不是健身教练,是国王的亲戚。”
郁南看着人笑:“哦,王子,怪不得最帅,身材最好。”
这时,楚究咳了声,周亚兰示意郁南别再讲小话了。
代表团走过来,楚究先伸出手问好,郁南立刻跟上翻译。
话一出口,郁南的心态就放松了,流利的外语字正腔圆,对方代表团赞许他语言讲得好,而我方团队则一脸震惊。
特别是李信扬。
原来这个精通东南亚小语种的人才是郁南,真是看不出来,怪不得精致打扮了一翻,连头发都抹上了定型水,每一根都精神抖擞的。
李信扬第二次冒出那个想法——
面对这样的郁南,那天晚上楚究城池失守也正常。
接到了客人,自然先是要到公司去开个会,介绍一下公司的发展之类的,楚究做汇报,郁南逐句翻译,接下来就去参观工厂流水线,郁南很熟练地把各种草本的名字准确翻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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