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南收拾东西,先溜为敬:“我先下班了,董事长再见。”
但没溜成,被楚究揪回来了,“你没回答我的话。”
郁南:“我不知道您问了什么?”
“那你为什么不问?”
郁南很无辜地耸了下肩膀:“我以为你不屑于说第二遍?”
楚究怎么也没想到,他绕来绕去,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郁南看了眼他嘴角的弧度:“您在笑吗?笑什么?”
楚究低了下头,再抬头时,又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仿佛刚才嘴角的弧度是郁南的错觉。
楚究:“我刚才问,你就这么去宴会?”
郁南:“对啊。”
楚究指尖点了下太阳穴,就差把“无语”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郁南:“公司的西装很体面啊。”
楚究:“你要把参加晚宴当加班?”
郁南认真思考了两秒,然后中肯回答道:“如果算加班费的话,也不是不行?”
楚究沉默了两秒钟之后,板着脸撂下一句“跟我来”之后,就走了。
郁南当然不敢含糊,跟在老板身后,特别有职场礼仪地保持半米距离。
楚氏集团总部大厦地下停车场有四层,其中地下一层停着公司商务用车和公司董事的车,员工的车都在地下二层往下。
和员工停车区挤得满满当当的样子不同,那么大个停车场就停几辆车,显得空旷无比。
资本家就是资本家,连停车场都不委屈自己。
楚究解锁他那辆低调奢华的宾利车,楚究上了车,郁南还在四处张望。
楚究合上车门:“上来。”
郁南:“要不我来开吧。”
“你驾照呢?”
“有,在家。”
楚究:“……东张西望什么,上来。”
“没东张西望什么,没来过,随便看看。”
“没来过?”楚究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嗤了声,“你真是贵人多忘事。”
一般贵人多忘事是个褒义的俗语,但从楚究嘴里说出来,郁南没听到一丝褒义,倒是嘲讽满满。
郁南没去深究他这话什么意思,绕到后座,手搭在门把手上,刚想拉开又觉得不合适,毕竟他要干到年底,不能再戏弄老板了。
于是他绕到副驾,又觉得坐副驾太过亲密。
楚究似乎耐心用尽:“没挑到喜欢的位置?还是需要抱你起来转圈圈好好挑挑?”
郁南是相当佩服楚究的阴阳怪气。
但今晚他是有求于人,不方便抬杠,他毫不犹豫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上去,再扣上安全带,理了下头发,“好了,走吧,谢谢老板。”
上了车之后郁南才反应过来,他是不是太过听话了,楚究让他跟着来他就跟着,让他上车他就上车,现在要去哪里呢?离晚宴开始还有好久时间呢。
车子启动,绕过一根柱子,楚究冷不丁开口:“记得这个柱子吗?”
郁南看着这根普普通通的柱子陷入了沉思,搞不清楚高深莫测的老板是不是话里有话,也不明白他到底该不该记得这根柱子。
但看楚究这幅神态,大概率是憋了什么坏招。
但没等他回答,楚究又开口了,顺便跟他解释了一下刚才那句“贵人多忘事”是什么意思。
车子过了减速带,车厢颠簸了一下,可楚究的声线却很平稳。
“你曾经拿着玫瑰花躲在这根柱子后面堵我。”
“……”
“说要给我生儿子。”
郁南搞不懂,怎么会有这种人,把这种事说得跟吃饭睡觉一样稀疏平常。
若不是为了去见蓝图基金会的负责人,若不是为了年终奖,郁南一定干他,让他知道即使再有钱嘴贱有时候也会挨打。
郁南在心里佩服自己的忍辱负重。
郁南手搭在腹部上,叹了口气,慢悠悠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楚究侧眸看了他一眼。
郁南:“我也算是言出必行了。”
车子没过减速带,但却抖了一下。
郁南变本加厉:“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儿子。”
楚究抓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郁南挑眉看向他:“你该不会重男轻女吧?”
楚究忽然笑了下,“没重男轻女,那你生吗?”
郁南下意识想说生个屁,但想到楚究之前逼他打胎的态度,又莫名想跟他抬杠,“生。”
楚究顿了顿,心想,骗子。
在天台上还说要打掉呢。
楚究:“为什么生?”
郁南胡说八道:“当时拿花堵你,不就是为了跟你在一起?”
楚究被他口不对心样子弄得心烦气躁,也钻进了牛角尖去在意他一开始刻意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忍不住出言嘲讽:“所以当时你觉得生了孩子,就能跟我在一起?”
郁南笑了下,心想即使真的生下孩子,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
郁南摸着肚子感慨:“这可是我的宝宝啊,亲爹不疼,亲爸再不爱,那该多可怜。”
第27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郁南凭着三寸不烂之舌为自己争取到了安静但是有点尴尬的空间。
楚究应该比他尴尬,那就显得他轻松自然多了。
楚究不知道在生哪门子闷气,那他也不惯着,让他气吧。
期间楚究打了个不知道说什么鸟语的电话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说话。
把气氛弄成这样真不能怪他,谁叫楚究先挑起话题来的。
他再活着这一辈子,就是主打活个臭不要脸,要脸有什么用,不能吃不能花的。
楚究带着他来到了西装店。
郁南光看这几个他不认识的不知道是哪国文字的字母,就知道这里是资本家的高级定制。
郁南:“你要买衣服?我不买。”
楚究:“那晚宴就算了?”
郁南:“……”还是资本家套路多。
一进店,就有个金发鹰钩鼻的老外出来迎接他们,楚究用他听不懂的不知道哪国的语言跟老外交流了两句。
不得不说,楚究说外语很好听,他声音低沉,或许是这个外语音调多,他竟说出了点浅吟低笑的感觉来。
老外很绅士地朝郁南说了个:“请。”
他看向楚究,悄声问,“去干什么?”
楚究淡然道:“卖了你。”
郁南笑了下,抬脚跟老外走了,“可别卖便宜了,我行情还不错。”
楚究看着郁南毛茸茸的后脑勺,微不可查地笑了笑。
郁南跟着老外来到了更衣间,老外全程绅士微笑,不开口说话,先挑出一套西装让郁南换上,再拿着个软尺在他身上比比划划做了标记,又让郁南脱下来,修修裁裁之后又让郁南穿上,而后高高扬起眉毛,朝郁南比大拇指。
郁南笑着点了点头。
老外连忙将郁南推到楚究面前,语速飞快叽里呱啦说了一通。
不用听懂,郁南光看神色,就知道这个老外九成九是在夸他帅。
楚究也微笑地点了点头。
郁南挺得意的,楚究也是在夸他帅。
老外又请楚究到更衣室去,郁南就在店里随便转了转,随意翻了价格牌。
郁南觉得这个价格有点烫手,资本家不愧是资本家,一套破西装大五位数,高定不算贵,但对郁南来说,贵死了。
郁南忽然觉得自己穿的不是西装,而是钱币,而且是美元。
郁南懂了,楚究要把发给他的翻译劳务给一分不剩地收回去。
怪不得刚才楚究说要把他卖了。
现在披着的这一身美元像烧起来了似的,烤得他心里直滴血。
郁南正想办法怎么保住那点翻译劳务时,楚究换好衣服出来了。
楚究是天生的衣架子,这西服穿得比橱窗里的模特都要好看,洋裁缝的神态比刚才夸他时还要生动,不需要听懂,都知道他在夸楚究比他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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