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砚一脸茫然,“什么?”
“其实,我也不是真要与你成亲,”公主道,“只是我若不成婚,就得去南泱和亲。你就当帮我个忙,行不?”
林子砚有些不解,“可这是终身大事……”
“你放心,”公主道,“待和亲事了,我就把你休了。”
林子砚:“……”
公主想了想,似乎有些对不起人家,斟酌道:“你有什么想要的么?就当我的一点补偿,银子或是宅子?”
林子砚摇头道:“公主还是另寻他人吧。”
“那你要什么?”公主有些丧气道,“我向来不受宠,也没办法给你升官。”
她把猫抱紧了些,低落道:“可南泱那么远,我若是嫁过去,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母妃了。她一个人在这深宫之中,如何过得下去?”
林子砚有些于心不忍,劝她道:“兴许,还有其他办法?”也不一定就要成亲。
“若是有其他办法,我也不至于以终身大事作赌。”公主可怜道,“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林子砚:“可是……我有心上人了。”
“没事,”公主大方道,“你可以纳她为妾。”十个八个都不成问题。
林子砚:“……他是男的。”
第50章 不会吟诗作画
“男的就男的,本公主……”她说到一半,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道,“男的?”
林子砚点了点头。
“男的也行啊,”公主开心道,“你喜欢男的,我也喜欢男的,岂非同道中人?”
林子砚:“……”这词是这么用的么?
“你放心,”公主继续道,“也不一定要拜堂。我会让人把婚期尽量往后延,只要和亲之事定了,你我便不用完婚了。”
林子砚还是有些犹豫,“可是……”
“你是不是怕你心上人生气啊?”公主道,“我可以向他解释的。”
林子砚闻言,颇为丧气道:“公主怕是见不到他。”
“为何?”公主不解道,“把他叫进宫来便是了。”
林子砚:“他被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公主道,“关哪儿了?”
林子砚:“蓟府。”
公主想了想,恍然大悟道:“是不是蓟大人知道了你们的事,生气了?”
林子砚也不知该怎么说,只好点了点头。
“那你更要与我合作了,”公主道,“这样你便可以跟蓟大人说,若是他不放了你心上人,你便不与我成亲。”
林子砚:“这样有用么?”他还说要阉了我。
公主:“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于是,这天晚上,在地牢里等了一天的江屿行,没等来林子砚,只等来了送饭的老张。
“林子砚呢?”江屿行皱眉道,“他在哪儿?”
“公子与六公主一见倾心,”老张冷冰冰道,“在宫里还未回来。”
江屿行一愣,转过头就瞪赵奉,“你不是说公主看不上他吗?!”
赵奉:“……”我怎么知道,那公主的眼光跟你这么像?
“别着急,”赵奉劝他道,“林公子对你一心一意,不会娶什么六公主的。”
他话还没说完,就听老张道:“公子已答应迎娶六公主。”
“什么?!”江屿行抓着牢门道,“林子砚答应了?!”
“没错,”老张边往外走边道,“只待选个黄道吉日,便可拜堂成亲了。”
江屿行脸色铁青,赵奉连忙道:“林公子定然也是迫不得已的。”
一旁的宁末却道:“我听说六公主长得可好看了。”说不定林公子一见就喜欢。
“胡说什么?!”赵奉瞪眼道,“阿屿不好看吗?!大延多少姑娘想嫁他呢!”
“那也是姑娘想嫁,”宁末嘀咕道,“林公子是男的。”
赵奉:“男的也有!”
宁末睁大了眼睛,“不会是你吧?”
赵奉险些被他气死:“你是瞎了还是瞎了?!”
宁末撇了撇嘴,“你才瞎了。”
赵奉也没心思跟他吵,转头想去劝江屿行,却见他一张脸黑沉沉的。
赵奉:“……”忒可怕。
接下来的几日,林子砚仍旧没来地牢,只有一个老张时不时来送饭,并有意无意透露道,公子今日与公主在御花园吟诗。
公子今日与公主在湖心亭作画。
公子今日与公主在廊前赏雪。
公子今日与公主……
江屿行踹得地牢的墙都要塌了。
赵奉默默地想,林公子啊,你怕是要被这样那样,阿屿才会消气了。
第五日,林子砚没有入宫。蓟无酌有些不满,来房中找他时,见他坐在窗边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今日为何不进宫?”蓟无酌站在门边道,“听闻六公主今日要去赏梅。”
林子砚没说话,过了一会儿,又轻声道:“我要见江屿行。”
“我说过,只要你与六公主完婚,我自会放了他。”蓟无酌道,“但你与他之间,不必再有牵扯。”
林子砚转过脸来,仍旧道:“我要见他。”
蓟无酌看着他,神色稍沉,良久未语。
窗外寒风掠过树梢,抖落叶间积雪。
蓟无酌转身往外走,冷冷道:“下不为例。”
没过多久,老张便带着江屿行走进院内。
林子砚眼底浮起笑意,却又见江屿行手脚仍戴着镣铐,跟个人犯似的。
“把这个解开,”林子砚对老张道,“不要戴这个。”
老张摸出钥匙,却只解了手上的,脚上的怎么也不肯解开。
林子砚有些不高兴,拉着江屿行进了房内,“哐”的一声把老张关在了门外。
“你这几日没事吧?”林子砚道,“我……”
江屿行看着他,问道:“你要娶六公主?”
林子砚往门那边看了一眼,附在他耳边小声道:“不是,六公主不想去和亲,才出此下策的。”
江屿行没什么表情,只是又道:“你还与她吟诗、作画、赏雪……”
林子砚看了看他的脸色,扯着他的袖子道:“你生气了?”
“没有,”江屿行硬邦邦道,“反正我不会吟诗,也不会作画。”
林子砚笑了笑,说:“那我教你,好不好?”
他拉着江屿行在书桌边坐下,铺开宣纸。
江屿行看着他的侧脸,幽幽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教我作画?”
“不是,”林子砚取下墨笔,耳根有些发热,“我想见你,我……很想你。”
身侧的江屿行没说话。
林子砚有些不自在,只好回过头问他:“你想画什……”话音未落,江屿行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倾身覆上了他的唇。
“唔……”手中的笔落在雪白的宣纸上,晕开一片墨色。
江屿行轻咬着他的唇,一手搂上他的腰身,交缠的气息愈发急促……
“咳咳咳……”窗外骤然响起一阵咳嗽声,林子砚一惊,险些咬伤了江屿行的唇舌。
江屿行杀气腾腾地转过头,见窗户没关,老张站在窗外,装模作样地又咳了几下。
江屿行:“嗓子痒就上别处咳去!”
老张:“不行。”
江屿行掌风一扫,就把窗户关了。
可“哐”的一声,老张又推开了,看着林子砚道:“公子还请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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