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挥退了其余宫人,守在外边。
厉时琛瞥了燕王一眼,说道:“蒙古大乱,朕要你带兵出征。”
燕王吓得嘴里的瓜都掉了下来,震惊地说道:“十四说的可是我?!”
厉时琛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燕王浑身一震,立刻哭喊道:“十四!这可要不得啊!皇兄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担此大任!”
厉时琛嗤笑道:“皇兄的能力,朕三年前就见过了不是吗?”
燕王顿了顿,继续哭喊着:“那是陛下看错了,臣从未带过兵打过仗,毫无经验,若是带兵出征岂不是白白过去送死?!”
厉时琛哼笑:“皇兄切莫小看自己,若不是当年……”
话还未说完,燕王赶紧打断他,然后接过话说:“若不是当年陛下来得及时,救驾成功,整个皇城都会死伤无数,若不是陛下当年将叛军贼子斩于剑下,哪里来的太平盛世!”
说罢,燕王还陈恳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收回旨意。
厉时琛打量了他一眼,跟着他说了一句:“若不是当年皇兄在城门口磨蹭了一会,想必皇兄现在已经登上王座,坐拥这万里河山,三千妃嫔拥入怀,天底下的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燕王叹气:“十四,皇兄真不是那块料子,万一出兵战败,说不定城门失守,大厉的江山岌岌可危。”
厉时琛冷笑:“皇兄真会说笑,朕的二十万大军随时在边疆等候,蒙古还未到达京城,我军就能将其全部绞杀,何来的岌岌可危。”
“更何况朕也没想过攻打蒙古。”
燕王眼中满是愕然,“那陛下是要我……”
厉时琛哼了一声:“攻打蒙古是假,助二皇子阿札勒上位是真。”
“阿札勒?”
厉时琛点了点头,把夕月的信丢给他看。
燕王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阿札勒连同八妹一起给他父王带了绿帽子。”
厉时琛:“……”
厉时琛:“你这么说也没错。”
燕王想起那日宴会看到的男人,再想想远在蒙古的夕月,狐疑道:“这就是陛下要帮助阿札勒夺权的原因?”
厉时琛:“这也是阿札勒的机会,蒙古不乱,他永无翻身的机会,一旦蒙古内乱,他才有机会在乱局中为自己求得一丝机会。”
“如果巴木泰继任为王,等待阿札勒的只有死亡。”
“如果皇姐不想让他死,那么朕就让他活着,他是皇姐选中的男人,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蒙古新一任的王。”
燕王:“若是为了夕月,倒也可以。”
“也不完全于此。”厉时琛摇了摇,他当年驻守边疆时,蒙古的流民就时常来骚扰边疆的百姓,那些流民始终是蒙古人,若是想要永绝后患,那必定是将其斩杀,可这样一样,两军交火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的王对于流民放任不管,任其分裂出许多股势力,大皇子以暴制暴将其一一归拢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可流民还是会继续肆意骚扰边疆的百姓,厉时琛与阿札勒合约的其中一条便是,他要将这些流民全部斩杀。
但不包括谢景玄的外祖,此次蒙古内乱,谢景玄母家可是一直在从中搅局,届时会派得上用场。
燕王听后撇着嘴,有些不爽:“那为何不派谢景玄去?”
厉时琛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说出口:“虽然朕相信,之前洛阳回京之路刺杀围剿之事不会再次发生,但是朕不想让谢景玄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这边疆路途遥远,朕怎么舍得。”
燕王听完后,看向厉时琛的眼神十分哀怨,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十四,我可是你皇兄,是你手足,你居然为了那个妖妃这样对待皇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你说什么?妖妃?”厉时琛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兄为何要如此称呼谢景玄?”
燕王哼哧一声,哀怨地看着他:“不是妖妃还能是什么?陛下舍不得送自己宠妃上战场,却舍得让皇兄去冒险,若是父皇泉下有知,说不定他都要揭棺而起,给你上一套家法。”
厉时琛嗤之以鼻,“待父皇忌日时,皇兄可到皇陵跟父皇大吐苦水便是。”
最后,不管燕王如何满地打滚撒泼无赖,都未能让陛下改变想法。
燕王第二天就带着圣旨离开了京城,厉时琛带着朝中大臣亲自将他送至城门口。
厉时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万事小心,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燕王苦着脸,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蒙古。
王病重,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
巴木泰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王的身体状况,如侧妃也伺候在侧,两母子牢牢地掌握了整个蒙古的局势。
阿札勒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寝殿里的下人早已换成了巴木泰的人,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父王如今的伤势。
他不能坐以待毙。
阿札勒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正准备走出房门,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阿札勒一惊,瞬间转过身来,只见来人微微一笑,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只要稍微一动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你是谁?”
阿札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
书意收回了匕首,嘴里露出一丝微笑,“我不是来杀你的,但你要是想进寝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阿札勒重新打量了他一眼,肯定地说:“你是大厉的人,是大厉皇帝派你来的?”
书意转了转手中的匕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王快死了。”
“你说什么?”阿札勒有些震惊。
阿札勒看向眼前的男子,如今皇城四周围都是大皇子的眼线,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混进皇宫的,此人绝不简单。
想明白这点之后,阿札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我要如何才能混进寝殿?”
书意拿出一块**丢给他,“带上这个,我自然能带你进入寝殿。”
书意所做的**,天下无人能比。
带着**,穿着一身太监的装扮,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寝殿。
两人端着茶水进入大殿,碰巧撞见了巴木泰,阿札勒赶紧跪下行礼。
巴木泰急着离开,并未发现他两人的乔装打扮。
就算发现有异,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前方传来急报,大厉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看见巴木泰离开,阿札勒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后背被一身冷汗打湿。
幸好巴木泰没有起疑。
此时寝殿的许多人也被各种原因调离,书意看向阿札勒说:“你的时间不多,我在外面给你守着,记的速战速决。”
“多谢!”
阿札勒丢下这两个字,赶紧走向了躺在床榻上的王。
王的精神状态很糟糕,阿札勒赶紧拿出药来给他吊住一口气。片刻后,王清醒过来,像是回光返照,忽然脸色变得红润,精气神也缓了过来。
看见阿札勒,有些激动。
阿札勒眼眶通红,跪在床边,“父王,您终于醒了。”
“好孩子,那个孽畜呢?”王还以为是阿札勒已经将宫中的叛贼清理干净,所以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听着这声孽畜,阿札勒心里很是讽刺,巴木泰是父王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孽畜这两个字从来只会出现在他阿札勒的身上,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出现在巴木泰身上的这一天。
阿札勒佯装愤怒,十分痛心地说:“父王,儿臣是装作太监才能潜入您的寝殿,皇兄已经让军队包围了整座皇城,现在外面全都是皇兄的人。”
“而且据刚才传来的急报,大厉的军队此时也在步步紧逼,想要攻打蒙古。父王!内忧外患,蒙古即将毁于一旦!”
王听闻这番话,气急攻心,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王抓着阿札勒的前襟,眼里的惊惧十分明显,“巴木泰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大厉为何会攻打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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