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玄:“母亲有话不妨直说。”
谢母尴尬地问道:“你那小情儿该不是元祁或者陈旭吧?”
谢景玄立刻否认,哭笑不得地说道:“母亲又想到哪里去了,这是怎么可能的呢?元祁都给陈旭下聘了,我还能跟他们两个纠缠?”
谢母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过两日便把你那小情儿带回家里,让我与你父亲看看吧,若是为人家世清白,我与你父亲也不会拒绝,更不会像陈大人那般把你打一顿,你且放心把人带回来。”
谢景玄忽然笑道:“母亲此话可当真?若是我把人带回来,不会打断我的腿?”
谢母瞪了谢景玄一眼,“说什么呢?你爹从小到大可有打过你几次?他其实最疼你了。”
谢景玄摇摇头,笑得意味深长,“这可不同以前,儿子也已经做好被爹打断腿的准备了,只希望母亲届时为我多说几句话。”
谢母闻言有些错愕,还未等她问清楚,谢景玄已经走远了。
谢景玄站在金銮殿殿外,再次感受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窃窃私语八卦的目光,而他仿佛是话题中心。
“真是作孽啊!”
“怎会如此?!”
“若非如此,又怎会有如此流言传出!”
“昨夜亲眼所见之人并不少。”
“这……”
“陛下来了,别说了!”
谢景玄不明所以,怎么,他又做了什么了吗?
谢景玄觉得十分郁闷,甚至是刚上朝,就有大臣上奏弹劾他了。
“陛下,如今京中流言四起,臣以为,户部尚书谢景玄谢大人德行有愧,德不配位,恳请陛下收回户部尚书一职!”
满朝哗然。
谢清禾目不斜视,看向前方,丝毫不在意被弹劾的是他儿子。
钟书韫瞥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你儿子摊上大事了!”
谢清禾只当作没听见。
除了刚才出来弹劾谢景玄的大臣,还有几位臣子联合起来在朝堂上弹劾着谢景玄种种。
“那话本子上面的内容简直不堪入目!”
“京城现在男风极盛,如此下去,只会闹得乌烟瘴气!”
“谢景玄与那青楼男-妓之事还未解决,如今又与几位大臣儿子厮混,如此品格如何为我朝效力,岂不是让百姓笑话!”
“住口!”还未等陛下和谢景玄出声,元夜第一个便站了出来,愤愤地说道:“陛下,话本子一事原本就是有心人故意抹黑我儿,李大人所言之事实在让臣寒心,望陛下严查话本子一事,还我儿的名声与清白!”
连平日少许发言的陈落也上前说道:“臣附议,请陛下严惩幕后之人。”
谢清禾此时也不得不站出来附和说了句:“臣附议。”
厉时琛倒是知道这话本子背后都有谁,不过他倒是挺好奇这话本子背后牵涉的势力不少,就算查了这些人敢上奏吗?
“那就李大人去查吧,既然李大人认为这话本子带起了京城的男风,便替朕去查查看,到底出自何人之手。”
李大人有些惶恐,随即惊喜地回了句:“是,微臣遵命,绝不负陛下所托。”
这是皇上吩咐的差事,没想到竟然轮到他的头上,李大人不由得暗自窃喜。
厉时琛看了一眼一言不发的谢景玄,说道:“至于这弹劾一说,谢卿怎么看?”
对上陛下似笑非笑的目光,谢景玄有些无奈,但是这几位大臣竟敢出声弹劾他,那他就不客气了。
“陛下,微臣与元祁还有陈旭只是从小玩到大的情谊,除却之外并无他意。敢问刚才弹劾我那位大臣,本官下了值与友人吃酒犯的是哪条的律例?”
“还有这位大人,本大人从未承认自己是断袖好男风,不知这位大人为何要冤枉本官?”
“至于招-妓一事,本大人在清平县办案细节清楚地记录在册,大人为何视而不见故意中伤本官招-妓?”
“至于其他两位,本官想问问,大人口口声声说本官好男风便是败坏道德礼仪,可你养在城外的外室,那名叫春柯的男子李大人是忘了吗?本官可听说大人一早便是从城外赶回来的,难道是昨夜与那外室玩得不尽兴?”
“还有张大人,前几日才在名叫青衣的小倌那里一撒千金,怎地,难道那位小倌也让张大人不尽兴吗?”
“两位大人若是不尽兴也不必拿本官来出气。”
谢景玄不带气喘的一番话下来,让诸位大臣目瞪口呆。
连厉时琛都有诧异,冷冷地说了一句:“几位大人可有此事?”
“臣……与那小倌只是喝了几杯酒而已。”
谢景玄讽刺一笑:“本官与元祁只是在茶楼喝酒都被大人说成厮混有染,怎么大人去青楼还能比茶楼干净?本官倒是没想到大人一撒千金竟只是为了与那小倌喝酒?”
“臣养在城外的只是远房表弟,并不是什么外室,还望陛下明察!”
谢景玄:“没想到大人还能与表弟玩到床上去,既然是表弟,也不知令夫人知不知情,本官也不介意替大人在令夫人面前好好介绍一番,怎能让表弟来京中许久都住在城外呢,岂不是显得大人如此冷漠无情?”
谢景玄把弹劾他的几位大臣都溜出来怼了一番,惹得其他大臣不禁感叹:小谢大人这张嘴,可真是犀利啊。
作者有话说:
谢景玄:这户部尚书我早就不想干了,我想要的是皇后之位。
第40章
小谢大人今日这番舌战群儒, 把诸位大臣看得一愣一愣的。
连厉时琛都不由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日后他国来使,就让谢景玄上场,相信以谢景玄三寸不烂之舌, 必定强于百万之师。
谢景玄还在继续,那几位大臣被他说得抬不起头, 毕竟谁也不愿意家丑外扬,甚至是在同僚面前,陛下眼前,朝堂之上公之于众。
群臣甘拜下风, 把谢景玄这副模样深刻记在心里,日后切记千万不可与之争辩,说不定谢景玄能把自家老底揭穿。
最后还是厉时琛适时打断了这场闹剧,“行了,你们那点破事, 朕没兴趣知道,该查就查, 改罚就罚。钟爱卿,此事便交由你去办。”
钟书韫立刻上前说道:“微臣领旨。”
退朝之后, 谢景玄看向那几个弹劾他的臣子,微微一笑。
户部侍郎低着头, 不敢出声, 作为下属在公堂上弹劾上级, 不但没扳倒上级, 还让其毫发无损全身而退,那么他的位置就显得十分尴尬了。
连周围的同僚都不由得投来同情的视线。
户部侍郎的站位就在谢景玄的下方, 两人擦肩而过。
谢景玄丝毫没理会他的窘迫, 反而抬步向陛下离开的方向走去。
钟书蕴看着仿佛落败公鸡的这几位大臣, 嘲讽道:“这几个到底是被人当枪使呢还是真的没脑子?”
谢清禾:“此话何意?”
钟书蕴嗤笑道:“谢老头你别装,能替陛下批阅奏折之人,你说陛下心里能不清楚吗?”
谢清禾装作懵懂的样子说道:“是吗?”
钟书蕴揪了一把他的胡子说道:“行了,你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了。”
只是,钟书蕴看了一眼谢景玄离开的方向,有些古怪地问起:“谢老头,令郎最近是不是太殷勤了点,怎么每日散了朝就往陛下那里去?最近朝中无大事,那令郎找陛下是为何?”
谢清禾状似不耐烦地甩甩衣袖,说道:“别墨迹了,再晚些香满楼可就坐满人了,你还去不去,不去老夫就自个去了。”
“去去去,赶紧走。”钟书蕴一听,赶紧跟上。
谢清禾当然觉得古怪了,儿子整日不着家赖在宫里头,每次从宫里回来那兴奋劲可不像是在陛下面前吃苦头的,反而像是乐在其中,还十分得意,让人心生怀疑。
想起曾听自家夫人说过,谢景玄曾说已有心悦之人,整日跑到情郎那里厮混,夫人都调查过了愣是不知究竟是何家公子,藏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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