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不懂, 来, 过来。”戚洲掰着他的脸,扭过来, 他的鼻尖上沾染了迟澍耳根的香味,现在鼻尖对着鼻尖,“我们试试吧,我教你。”
“不要。”迟澍拒绝了,可是又看向了戚洲的嘴,“你和杨屿……亲过?真的亲过?”
第一向导像个傻瓜一样问这种问题,迟澍也觉得自己可笑,所以马上板起面孔:“以后不许再那样了。”
“亲过啊,每一回……我都怪害怕的,也不知道怕什么。”戚洲撅起了嘴,“你把嘴这样。”
“不要。”迟澍又一次拒绝了,看着戚洲,就像看一个淘气的弟弟,可是在本能好奇的驱使下又问,“你们亲过几次?”
“好多次,可是他刚才都不亲我。”戚洲像是被打击到了,垂头丧气,低头低了一会儿,再看前方,“你闭上眼睛,什么都别想,我很快就亲完了。”
闭上……眼睛?迟澍从来没和别人干过这种事,从出生到今年26岁,他的嘴从来没被人亲过。可是冥冥之中又有一股力量,让他缓缓合上了眼皮,只是想去探究一下基地禁止的事,只是想知道为什么接吻的力量那么可怕,要被明令禁止。
戚洲的嘴唇很软,贴上来的瞬间,两个人生疏地碰了碰,迟澍没有经验,戚洲的牙像是故意磕到他的牙了,一碰,他一张嘴,软软热热地伸进来,在他舌尖上快速地顶了一下。
迟澍吓傻了,从他觉醒到现在,从来没有这样惊呆过,眼睛睁得大大的。原来这是接吻?比他想象中,还要亲密。
他以为的亲吻只是浅尝辄止,嘴唇碰到就是世界上最亲密,原来还有更近的方式去表达感情,去表达两个人和别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不是结合,却仿佛比结合更需要投入。
就好像,戚洲和杨屿。
戚洲和杨屿的关系,就不一般。戚洲和自己不一样,他有一个杨屿。
“怎么样?”戚洲亲完了迟澍,舔了舔嘴唇,“害怕吗?”
迟澍的眼神闪过一刹的茫然,摇了摇头。他只觉得新鲜,但是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害怕。
“不害怕啊?”戚洲也茫然了,自己和杨屿第一次接吻的时候可是害怕了好久,说不清道不明的,也不知道怕什么,“那你心跳呢?”
他又把手压在迟澍的心口处,隔着那些闪闪发光的勋章去摸里面的跳动。
“没有加快啊。”迟澍也摸了摸戚洲的右胸口,“你快了吗?”
“我还好,我有很多接吻经验,当然没有那么容易加快。”戚洲不免有些失望,杨屿随随便便亲了自己的后背,精神丝就没出息地伸出来了,可是现在自己可是亲了迟澍的嘴巴,一根丝都没亲出来。
“咳。”亲完了,迟澍立刻回到最原始的状态,“这种事基地不允许,以后不要再做了。还有,基地不允许向导太过亲密。”
“为什么啊?”戚洲也是觉醒后不久才得知这一规定,“又不能和向导亲密,又不能和哨兵亲密,那我们能干什么?”
“等到我们到了合适的年龄,最高层会给我们安排婚姻。如果和哨兵太亲密了,会产生依赖,我们天生就被哨兵吸引,况且也离不开他们的精神图景。”迟澍将肩膀的长发拨到了后面去,“曾经基地里发生过几个向导联手反叛的事故,向导能引导的哨兵太多了,一旦抱成团,背叛了基地的话……”
“我永远不会背叛基地,除了基地,我哪儿都不去。”戚洲从迟澍的床上下来,随意将帽子一戴,“我还要为基地赢得伟大的胜利呢。”
“胜利当然会属于我们,只不过……”迟澍还没说完桌上的通讯器就响了。戚洲虽然听不到,但是能看到通讯器闪着光,一定是最高层的人打来的。于是他和迟澍招了招手,无声再见,临走时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盒鲜红的草莓。
唉,迟澍在忙,自己又没处去了……戚洲一边走一边拿出草莓来,往嘴里一塞。好甜,这个好甜,是糖渍过的草莓,戚洲只吃了一个,其余的全部留下来,杨屿刚刚结束战斗,他肯定需要吃糖。
可是当他往回走时,却瞧见任飞尘又带了几个人,每一个都是年轻的哨兵。
“怎么了?”戚洲跑过去问,“怎么找这么多人?”
“戚长官好。”任飞尘立刻敬了一个礼,“这些都是杨屿长官要找的。”
“他……”戚洲原本还笑着,嘴角立刻就僵硬了,目光从哨兵们的面颊上扫过,每个人都挺好看的,“他要这么多人干什么啊?一个还不够啊?”
“原本一两个就够了,但是战况吃紧,吸收的精神碎片过多,如果只找一个哨兵很有可能直接拆毁哨兵的图景,必须多找一些才能发泄干净。”任飞尘回答,脸上露出不得不赶紧带人走的为难,“如果没有别的事,这些人我先带走了,杨屿长官那边很着急。”
“走走走,赶紧走,我才不要看他们,见到哨兵就烦。”戚洲掉头朝反方向走去,刚吃到嘴里的草莓都不甜了。以前杨屿只找一个哨兵,现在还开始变多了,他宁愿找别人都不找自己。
他朝着据点的天台走去,周围经过的人好像都在说话。他们都有可以交谈的伙伴,说话的时候都不用看着对方的嘴巴就能听到声音。可是转过身时,自己就读不出来他们的话了。他们在说什么呢?戚洲不禁伸出精神丝,但飘过去的只有各种各样的情绪,却没有声音。
世界还是那么的安静。
听不到别人的声音,更听不到杨屿的声音,戚洲开始嫉妒搜索到的情绪了,因为那情绪当中明显有一种,非常开心。
开心到,所有危险都不值一提。
这是喜欢了别人的开心,在自己的周围,一定有哨兵在谈恋爱了。恋爱也是禁忌话题,哨兵们有时身体需要就会互相邀请睡觉,可是从不大胆谈论爱情。戚洲真嫉妒他们,嫉妒他们的感情,也嫉妒他们的耳朵。
等到他走上天台时,周围只有几个检察官。天空完全是黑色,电闪雷鸣,金褐色的鹰冲了出去,飞向了风暴的最高处,犹如飞向天边。
这样危险的天气实在不适合放出精神体,可是戚洲控制不住,想要让七七去天上听一听。为什么非要找哨兵?为什么只有自己听不见?金雕越飞越高,熟练地翻转身体、侧收翅膀,躲避着气流当中的碎石和雷电,很快消失在汪洋一般的黑云当中。
可是戚洲还不满足,像一个任性的坏孩子,故意将精神体放在世界上最危险的天灾里面。
当他打开视觉通感,也能看到黑压压的云层。闪电好像就在他耳边,可是却什么都没有。
“戚洲长官,戚洲长官!”检察官顶着风过来,他们没有戚洲的本事,不能够驾驭风暴,“风太大了,请您回去吧。”
“我听不见!你说大声些!”戚洲转过脸朝他们吼着,“大声些!”
“风太大了!请您马上回去吧!太危险了!”检察官不得不放大音量,可全基地的人都知道巡航向导天生失聪。
随着七七的叫声渐近,戚洲看到了精神体在云层当中的轮廓,非常大,仿佛有一个暗杀者藏在云里面,打闪的时候就会出来。它是新联盟的噩梦,新联盟的人现在已经知道野军又出现一个巡航向导了,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掉这个向导。
这个向导,就是自己。
“你手里拿的什么?”戚洲忽然发现检察官的手里拿着东西。
“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新联盟有一支小队正在向东侧转移。”检察官回答,“刚好在咱们的监测范围里。”
“有什么可监测的?直接杀了,上级给你们那么多子弹和炮弹就是为了让你们监测的吗?”戚洲将精神体收回,一瞬间又变回了让人闻风丧胆的残暴向导,“不要对敌人有怜悯,一个都不能留。”
“是的长官。”检察官立刻点头。
“记住,敌人对咱们同样没有怜悯,在杀咱们的人的时候,他们可一点都没有手软。”戚洲留下一句话,走下了天台,重新回到了临时据点的内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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