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块翡翠不算好,打光能看到一根天然棉絮,假的应该不会仿棉絮。”凌长夜说:“够这几天我们在这里洗头,再带几桶热水回去了吗?”
“够够够!管够!”老板娘忙接过那个拇指指腹大小的小翡翠貔貅,爱不释手在手里把玩了几秒,瞥到凌长夜还在盯着,怕他反悔,忙在兜里装好,“来,这就给两位帅哥洗,最好的规格。”
凌长夜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她,“洗漱用品我们也带了,用着习惯。”
“哎呀,真是讲究人。”老板娘说:“这就是有钱人呀,快请吧。”
凌长夜让夏白先洗,夏白躺在洗漱台上,第一次让别人给洗头,老板娘边给他洗头边给他按摩头部穴位,手艺确实很好,夏白舒服得快要睡着了,这竟然是在恐怖游戏中。
夏白不敢想象他以前过得是什么苦日子。
洗完头后,老板娘又给他吹干了,夏白感觉可以躺下入睡了。
凌长夜洗时,夏白坐在一边等着他,晕晕欲睡,当他瞥到旁边的男人时,睡意少了大半。
他应该是老板娘的老公,当老板娘给凌长夜洗头,说着好听的话时,他就坐在拉帘旁的小凳子上,半弓着腰,目不转睛地看着老板娘,眼睛阴沉沉的。
头发上滴下来的水,流到眼角,像是泪水一般,右手正在用力扣着左手拇指指甲,都扣破了。
老板娘应该是真的很开心,把他们当大客户对待,跟他们有说不完的话,这又关心起他们有没有被隔壁老头骚扰。
“那个死老头最爱偷窥了,整栋公寓的人都知道,以前是光明正大地往人屋里钻,神经病一样,谁能让他钻啊,后来他就开始偷窥了。”
凌长夜说:“还得多谢您在楼道里提醒,我们才知道他在看我们。”
“谢什么呀,那不是应该的吗?”老板娘说:“洗好了,我来给您吹干。”
凌长夜:“麻烦了。”
吹风机响得跟拖拉机一样,他们就没再说话了。
吹完头发,他们就该走了。
夏白还是没忍住,问了一个不算敏感的问题,“老板娘,我们初来窄到,住在这里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
“能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啊,这里住的都是一群粗人,你们随便做什么都行。”老板娘一挥手说。
他们的房间里有电,灯泡照明不是特别好,外面起风时摇摇晃晃的,老板娘在昏黄晃荡的灯光下,笑得特别真诚。
“好哦。”夏白说,没再继续问什么。
两人走时,老板娘热情地把他们送到门口,“慢走啊,我烧完热水就让我老公给你们送过去。”
说完,麻溜地喜滋滋地回去了。
夏白看到那个红裙子小女孩还站在门缝里,黑暗里她的眼睛亮得特比突出,这次她没再说什么,只是站在黑暗里,幽幽地看着他们离开。
前面楼梯口,204那个老头,又在探头探脑向三楼楼道里看。
“……”
两人没顾及他,直接走到楼梯口往下走。
老头又对他们冷哼了一声,继续向三楼楼道里看,还跟305那个小女孩打了个招呼,“小鸥晚上好啊。”
仿佛不是来看他们的。
即将下二楼时,夏白又看了那个小女孩一眼,她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们。
蔺祥好像一直在门口,不知道是不是为了等他们,一看到他们出现在二楼楼梯口,就跑到了他们房间门口,“哎?有什么新发现吗?”
凌长夜说:“没什么重要的,回去吧,明天早上再说。”
蔺祥:“……我感觉今晚也可以讨论一下的,万一晚上要是有什么事呢。”
杨眉正幽怨地站在门口,“蔺祥,是我这身旗袍丑到你了吗?怎么感觉你在躲我。”
“……”
夏白和凌长夜同时推了蔺祥一把,打开门,关上门。
蔺祥:“……”
两人进房不久,303的男人就给他们提了热水来。
他长得不算高,可能刚170cm,三十五岁左右,沉默寡言。
他们房间里有个浴缸,凌长夜用一次性浴缸套套住后,他来回好几趟,把浴缸给他们填满水,一句话没说。
洗了头,又冲了个热水澡,夏白真的会一沾床就睡着,还是在他喜欢的帐篷里。
睡觉前,夏白把他看到那个小祭坛想到的跟凌长夜说了一遍,“那个祭台可能是隔壁那个老头设的,他身上就有香火味道,他刚才在楼梯口可能真不是为了看我们,而是去看那个祭坛。”
凌长夜“嗯”了一声,“那个小祭坛可能就是我们这个游戏的重要突破口。”
夏白:“关键要知道那个小祭坛供奉或祭祀的是谁是吗?”
“别想了,睡觉吧,线索不足的情况下,硬想可能会想到岔路上。”凌长夜说。
“嗯。”正好夏白也困了,连声音都有点沙沙的软糯,“那我睡了,队长。”
凌长夜过了三秒回他:“晚安。”
夏白听了他的话,枕到柔软的鹅绒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什么时间,他是被一道撞击声吵醒的。
这个公寓的隔音没比五姑村的吊脚楼好多少,一阵咚咚的声音从楼上具体不知道哪个房间传来。
有重重的敲击声,有什么倒地的声音,还有沉沉的拖拽声,仔细听好像还有低低的叫声和呜咽声。
接着,好像另一个方向又传来了类似在案板上剁肉的声音。
夏白看了眼手机,因为手机里有游戏app,他们进入游戏后,手机上显示的都是游戏世界的时间,此时是11点15分。
他轻轻拉开帐篷的拉练,看到面对他侧躺的凌长夜也睁着眼。
夏白无声地叫了声“队长”。
凌长夜有一点声音,“别管,睡吧。”
这不是凌长夜第一次进公寓楼一类的游戏,类似公寓、筒子楼、危楼这些游戏地图,大多住的是一些生活贫困的人,越是贫困走投无路的人,越容易被拉进某种信仰和极端的路上,拥有一些阴暗扭曲的故事,也越容易有一些固执的规矩。
这样的游戏忌讳就会很多,连死亡规则可能都没那么明确,没那么明确是说,可能玩家很难发现,或者本身就不明确。
在什么都不知道的第一晚,最好安静点。
夏白点头,又躺到了帐篷里,不过没有睡觉。
今晚此时,应该不止一个和他一样清醒着的人。
声音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在零点之前结束了。
夏白又在安静中听了一会儿,只能听到呜呜的风声了,窗户质量不好,吱吱作响,好像下一秒就要坏掉。
不知道今晚有没有玩家遇害。
不是夏白诅咒别的玩家,他进过的几个游戏,每个游戏第一天或者第一天晚上都有人出事,不一定是死,但一定很可怕。
这次看起来是他多想了,没有一个玩家出事。
第二天一大早,蔺祥就来敲他们的门,凌长夜给他打开门后,他看到房间里面,先是愣了一下。
什么情况,只是一晚上,他们像是换了一间房间。
柔软的床,可爱的帐篷,沙发上泛着细腻光泽的羊绒毯,桌上还有香薰蜡烛——这是什么度假酒店。
“进来吧。”凌长夜对他和他身后的杨眉说。
“哦。”蔺祥只在门口晃了下神,一进来就恢复了,他忙问:“昨晚你们听到了吗?那些声音,好渗人啊!”
“听到了。”夏白问:“你有什么感觉?”
自从蔺祥有了净化治疗技能后,他比一般人敏感了很多,上次在五姑村,第一天晚上的关键黑猫就是他察觉到的。
“有,冷。”蔺祥搓了搓胳膊,“就是那种阴冷,难道这个公寓里真的有鬼,昨晚十一点到零点之间出来了?这个时间段确实敏感!还有,公寓有鬼可太经典了。”
见他可能又要说他看的电影了,夏白忙说:“有可能,现在还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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