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看了眼手里耀武扬威的小狐狸钥匙扣,又看向身旁的男人,露出不动声色的浅笑。
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上车后,江杳调侃:“什么时候开始,有人敢当街找你搭讪了?”
段逐弦:“我也不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突然变多了。”
江杳哼哼两声,斜着目光在段逐弦身上扫视。
段逐弦这人虽然又帅又优秀,是不少人偷偷倾慕的对象,但由于那股人形速冻机的气质,鲜少有勇士敢冲上去当面给他告白。
可此时此刻,江杳莫名发觉,段逐弦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最直观的体现是脸,眼角眉梢不再挂着冷淡和刻薄,笑的频率也变高了,以至于周身围绕着有温度的磁场。
江杳最近工作忙,没怎么坐段逐弦的车,他伸手摸了下悬在眼前的小狐狸挂件,又环顾控制台,发现车上又多了好几个狐狸样式的装饰品。
他眯了眯眼:“你是真的喜欢狐狸。”
段逐弦笑着看向前方的车流:“最近总是想你,不知不觉就添了一堆。”
江杳顿住,意识到段逐弦言外之意,拍拍段逐弦的肩膀:“想我就像今天这样来见我啊,我这不是还没出国吗?学学我,洒脱一点。”
段逐弦面露无奈。
也不知道是谁,还没做决定的时候就开始掉眼泪。
这天晚上,洒脱的江杳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过着一切正常的生活,却怎么都找不到段逐弦的身影,就仿佛这个人从来没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他惊恐、崩溃、绝望,随后满身冷汗地睁开眼,手下意识朝旁边一抓,碰到温热的身体。
他无法形容那种心脏在胸腔坠落后跌进柔软湖水的庆幸。
*
七月,不及防步入盛夏。
离出国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有个南方老家的亲戚嫁女儿,要在老家办酒席。
江擎天和袁莉两口子抽不开身,江琛人在国外谈业务,江杳便代表全家出席。
婚礼很热闹,根据习俗,在家门口摆三天流水席。
听新郎新娘在台上互诉衷肠,江杳难免想起自己的婚礼,想起段逐弦,然后一发不可收拾,连新人把酒敬到自己面前都没意识到。
他最近想段逐弦的频率实在太高了,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在上学期间扛不住思念。
吃完饭,离开宴席,走进热闹的长街,顺着回酒店的方向行进,江杳扯了扯t恤领口,让热意未消的晚风灌进去,没走两步,就接到段逐弦的电话。
段逐弦问他:“你明天回菱北吗?”
江杳:“我原本打算过两天再回。”
喝了酒的缘故,他脚步有些不稳,低头去踢挡在路中间的石子,越踢越暴躁,踢到最后,就连离他小半米远的石头也被他无端迁怒。
电话那头顿了顿:“为什么要延期?”
“我想做个预演,提前习惯一下分别。”
江杳说。
“但我突然反悔了,我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你。”
江杳低着头,嘟嘟囔囔说完,听见电话里传来一声轻笑。
可恶的段逐弦!他都这么难过了,居然还忍心嘲笑他!
江杳有点委屈地吸吸鼻子。
或许是正处于微醺状态,一点点小情绪都被无限放大,变得粘稠。
如果思念有实体,此刻应该长达一千公里。
再然后,他听见手机里传来温柔的呼唤:“宝贝,抬头。”
他猛地看向前方,他心心念念的人,就站在路灯下,身形修长,熠熠生辉。
一千公里的思念瞬间缩短成十米。
然后是8米、6米、4米……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连身边的风都在奔向他。
等江杳回过神来,他已经像枚糖心炮弹,轰地撞进段逐弦怀里。
不顾来往侧目的路人,他抓着段逐弦的肩膀,直接亲了过去,发出一声响亮的“吧唧”。
关于几个月前,江琛问他,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
他似乎有了一点具象化的头绪。
那是一种说不尽的集合。
是胸膛起伏的频率,是吐息溢出唇齿后的留白,是千山万水斩不断的思念,是一万个独属于两人之间的表达……
恋爱实在太美好了。
他要和段逐弦热恋一辈子。
为此,他有用不完的冲动,去变成更好的自己。
他知道,段逐弦也和他有同样的冲动。
他们都会在各自的领域闪闪发光,照亮彼此,见证彼此。
江杳没问段逐弦怎么突然丢下工作,跑来这么远的地方找他,只是牵起段逐弦的手,五指扣住段逐弦的指缝,用恋爱中最普通的甜蜜口吻提议:“逐弦,明天和我去约会吧,带你看看我出生和成长过的地方。”
这座南方小镇,段逐弦其实造访过很多次,为了自作主张自欺欺人地贴近江杳,他曾无所不用其极。
但他还是欣然点头:“好,我很感兴趣。”
*
回到酒店,他们互相抚着,吻着,度过了小别胜新婚的两小时。
事后,又接了一个长长,长长的吻,洗完澡,钻进被窝。
第二天,在紧紧相拥的早上醒来。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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