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逐弦点点头,故意逗江杳:“我忘了你喜欢打牌。”
江杳一秒上钩,着急解释:“我那是斗地主,很少正儿八经算钱,充其量算个小赌怡情。是前几年我去赌城旅游的时候,旁观过一些内场对局,那儿全是资深赌徒。”
他说完,直勾勾盯着段逐弦的表情,直到对方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江杳皱眉问:“你不信?”
虽然意料之中,但还是被江杳的反应可爱到,段逐弦唇边勾出一抹笑。
他当然相信。
他比谁都清楚,江杳看着嚣张傲气,实则是个根正苗红的三好青年,像一束炽烈但清澈的阳光,曾经扫除他心中许多阴霾。
而且江杳记忆力和推演能力一向很好,以前在学校,也是天赋型选手,数理化接近满分,这世上的人和事,大抵只分他想留意,和不想留意的。
“嗯,你是好孩子。”段逐弦说。
江杳语塞,一时分不清段逐弦是在夸他还是逗他,又或者趁机给他降辈分占他便宜。
说话间,那只不安分的手又摸了上来,江杳没躲开,被结实的手臂勾着腰,用力带到冒着热气的赤裸胸口。
江杳都怀疑段逐弦是不是有什么皮肤饥渴症了,不然怎么每次事后都喜欢对他上下其手,明明他有的段逐弦也有。
他问段逐弦:“我说的这些,你没点什么想法?”
“有。”段逐弦道,这次没反问,“以前的确没注意过这些,我在想他哪来的钱赌。”
见某人难得态度谦虚,江杳挺受用的,于是多说了几句:“昨晚在会所和他偶遇之后,我闲得无聊,托朋友帮忙查了一下,发现他在那边的赌场名声还不小,胜率不高,但出手特别阔绰。”
见段逐弦若有所思的样子,他眯了眯眼:“看样子我卖了你一个大情报?”
段逐弦道:“嗯,随你开价。”
江杳问:“你不怕我狮子大开口?”
段逐弦笑了笑:“除了离婚证,你想要什么都行。”
“关离婚证什么事啊?你想给我还不想要呢,我犯不着把江利往火坑里推。”江杳嘀咕完,眼珠子一转,似是想到什么好玩的,“先欠着吧,到时候再管你要。”
“好。”段逐弦很爽快地答应了。
明知江杳是在故意抛线,试图吊着他,但他愿意咬钩,并期待某天江杳突然收线,给他惊喜。
揽在江杳腰间的手臂搂得更紧了些,没多久两人又出汗了,汗涔涔腻在一块儿。
*
回家喝了壶茶就开始厮混,到了快十二点才用完晚餐。
书房内,段逐弦面色沉冷地坐在电脑前,看林助发过来的录音。
音频里,李睿智语气局促,像是受了什么胁迫,冲盘问他的人和盘托出昨晚在酒吧门口堵江杳的事。
江杳背上的淤青估计就是这样来的。
虽然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但仔细看,依旧能看到一圈点状的褐色轮廓,很像是被棍棒之类的东西击打所致,总之不会是江杳解释的磕了一下那么简单。
说起群殴经过,李睿智找补:“虽然是多对单,但我们绝对没讨到半点好,相反,我们才是被揍惨的一方,江少本来没想搭理我们的,结果一听到有人诋毁段总,立马就气疯了,把我们挨个儿教训了一顿,哦对了,最初诋毁段总的人不是我,我都是听段飞逸传的谣!”
“江,江少还说,以后不允许再讲段总的闲话,谁讲都不行,否则全算我头上,让我后悔。”
说到最后,李睿智都快语无伦次了,那些描述性的话语里,多少有夸张成分在。
但段逐弦还是很诧异。
在江杳身上,他几乎无法把“气疯”这类词语和自己联系起来。
他倒是把江杳“气疯”过几次。
江杳早就对他挑明过态度,讨厌、抵触、水火难容……几乎集合了所有负面词汇。他也早就接受,甚至习惯于这样的状况,不会轻易逾越“死对头”的界线,让他们的关系失衡,走向未知。
可偏偏江杳把自己裹成刺猬的同时,又这样下意识地在外人面前维护他,不经意地,对他露出一点点柔软的肚皮,在翘板的另一头全然不守规则,任性至极地产生变数。
让他动摇,让他想把人压到角落,逼问对方究竟是怎么想的。
但他从来都是理智占上风,只能把这个念头吞入腹中,和无数被压抑的冲动关在一起,终日汹涌,暗无天日。
*
客厅里,江杳在窗边来回踱步,正皱着眉头翻通讯录,转身的时候猝不及防撞进一个滚烫的怀抱,被男性的荷尔蒙包围。
江杳不耐烦地推了段逐弦一下:“起开点,我找人修车。”
虽说段飞逸承诺会把他车子的事情处理好,但他还是怕对方敷衍了事,毕竟那辆跑车是他去年才拥有的,用他会好好在江利打理家业的承诺为代价,找他爸妈磨了好久,结果驾驶座还没捂热呢,就被撞了。
段逐弦低头道:“修不好就别修了,我给你买台新的。”
江杳猛地抬眼,不爽道:“有钱了不起?不是你的车你当然不心疼。”
段逐弦报了个跑车型号。
江杳沉默了。
这人是怎么知道他垂涎这款车很久了?
趁江杳愣神的片刻,段逐弦托着他的屁股,一把扛起,放到几米外的沙发上。
“明天是周日。”
段逐弦面对面把住江杳大腿,以膝窝折叠的状态向江杳胸口推,松散的丝质睡袍衣摆纷纷受重力影响,滑落堆叠在腹部。
“所以呢?”
江杳受不了这个四脚朝天的傻逼姿势,想要放下腿,却被段逐弦桎梏住。
段逐弦埋下头,在他露出的腿心处亲了一下,哑着嗓子说:“所以时间还早,再来一次。”
第31章 “每天让你舒服。”
在沙发上不尽兴,两人又回到主卧的大床上。
夜半三更,欢愉落幕,天际的月亮像是偷窥够了,悄然潜进一层薄薄的云里。
江杳困得要命,准备回自己卧室,刚坐起身,就被一条赤裸的手臂拦腰拖了回来,面对面塞回被窝。
“别回去了,直接搬到我这里来住。”
气息和嗓音一起落向耳际,一只手堂而皇之摸到他身后。
他还以为段逐弦又想对他做什么,在被窝里踹了段逐弦两脚,才意识到段逐弦是在给他揉腰松背。
还挺舒服。
江杳渐渐舒展四肢,眯着眼享受了一会儿,故意调侃:“手法不错啊,段总专门学过按摩呢?”
“我还有更多手法,留下来,以后每天让你舒服。”黑暗中,段逐弦的嗓音说不出得蛊惑。
江杳:“……”
他刚才故意打岔,结果还是没逃开。
来自对面的鼻息隐约打在面颊上,沉稳,灼热,耐心,像夜行动物狩猎。
明明夜视能力很弱,但在只有一盏小夜灯的黑暗中,江杳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段逐弦正直勾勾盯着他,等待他的答案。
这间主卧,江杳光顾过很多次,以往办事都是在这里。
主要原因,床够大。
而且他懒得收拾战场,每回结束后,要么满地狼藉,要么床单报废,想想都头疼,直接提裤子走人,别提多爽。
但段逐弦刚才那个提议,他竟然莫名有点心动。
纠结半晌,江杳给出一个折中的回应:“先试住。”
段逐弦问:“有考察期限么?”
江杳压根没考虑这个问题,随口给了个数:“一周吧。”
段逐弦似乎低笑了一声,呼吸凑近了一点:“看来我得抓紧让你满意了。”
江杳耳尖一热,轰地翻了个身,顺势抢走一大半被子裹到身上,闷声道:“睡了,别吵我。”
第二天大早,两人一前一后醒来。
迷迷糊糊间,江杳动了动身体,感觉有什么东西正抵在自己后面,瞬间睁开眼,瞌睡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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