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当官的料,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他对那些都不感兴趣,唯有徜徉在古典文学的海洋里,只有东方古典文学,才会让他觉得快乐。
现在他有功名护身,可以尽情的读那些让他唇齿留香的好书啦!
闲暇之余,再教育一些孩子成才,成就感满满,这日子才过得舒坦。
“等等,你等等!”张大爷赶紧喊停:“咱们村儿,一共才几个人啊?你这梦想挺好。”
就是不太现实。
“没有梦想,跟咸鱼有什么区别?”温润更乐了:“您放心,我不会揠苗助长,但也不能埋没了人才,孩子们都很好。”
张大爷砸吧了一下嘴巴,将话题扯了回来:“我看你娘家那边……。”
“温家庄,我没有娘家。”温润道:“等到将我父母的坟茔迁过来,就跟那边彻底没了联系。”
温润都从元刀那里听说了,因为元刀的一个手下,就娶的温氏女为妻,那女人有点长舌。
温氏一族在他出嫁的第二天,就开了祠堂,将他在族谱上的名字都给勾勒下去了,这名字上族谱难,勾勒下去容易,但是要想再上,那就更是难上加难啦。
而温润并不想让自己的名字,在老温家的族谱上存在。
那等于是一个族的人,有什么株连九族的事情,都得倒霉的被连带。
老王家简单啊,就这么几口子人,还都是小孩儿,不会惹是生非,更不会犯错误,他们才是一家子。
不管原主在那里生活了多久,最后原主去世的时候,身边没人,且家产被夺,要不是他来了,估计原主就算是亡故,那也得算到老王家的头上去。
可怜老王家三个孩子,到时候该怎么办?
温润一想就更不可能回到温家庄啦!
“好吧,温家庄那边,恐怕不会这么容易就没事儿了。”张大爷道:“起码,温家庄的温氏族长,还是咱们县里的乡老之一。”
县里的乡老一共十一个,遇事不决的时候,就看大家怎么说了,因为是单数,要表决的时候,总归是有一方多,一方少,故而他们这个组合的人数,还挺合理的嘿!
“乡老没用。”温润却道:“我是举人老爷,连县令大人都没资格褫夺我的功名,他们算什么?”
温润中举之后,便代表着从平头百姓当中超脱而出,纵身跃入了乡绅贵人一级的中坚力量,同时具备了当官踏入仕途的资格,例如为人所熟知的海瑞、左宗棠等皆是举人出身,而后踏入官场凭借出色的能力一路高升。
秀才算是最低级的读书人了,可是中了举,就有资格成为“乡绅”,自家也能成为“乡绅人家”了。
当然,如果当官的话,举人的地位也有局限,一般都是中下级官吏,比如教谕之类的学官,或者县丞、主薄之类,若是侥幸遇上时机还能放任知县。
虽然落在高官大员眼中一文不值,但在平头百姓眼中却是高高在上,这些对于一个食不果腹的穷苦书生而言已然称得上是一步登天了!
纵然不曾踏上仕途,单凭举人这个身份以及做官的资格便有无数人敬畏攀交。
除此以外举人还具备一定ъeΙBěI的司法特权。
举人之名可大可小但毕竟是功名在身,因此在司法上也具备一定的特权。
例如见到县太爷等地方官员可以自称学生不必行跪拜之礼,另外如果有民事官司不用亲自登庭,可差遣下人立诉。
若是发生命案遇到刑事官司,也不用受刑,需主审官员上报相关部门革除功名之后才能动刑,且律法规定举人要与平民区别对待,轻微之罪可以直接豁免。
这些特权说来无关紧要,但实际上却标识着高人一等,亦是对举人中层阶级地位的巩固。
不用提他还有免除赋税、赦免徭役、征调从军等等事情。
更可以庇护名下的农户们,让他们也能免于这种负担啦!
有的时候,甚至是地主或农民都会借机“送田”将家中田地挂靠在举人名下借此避开昂重的赋税,当然同时举人每年可以毫不费力的获得分成,也是一项稳定的收入来源。
因此便有“穷秀才富举人”这么一说。
并且可以使用奴婢。
一般平民百姓就算是有钱,也无法使用奴婢,因为奴婢并非有钱就能使用的,你得有身份。
但是温润中举太低调了,莲花坳也就这么点人,能有什么风声呢?故而温润在一些事情都办好了之后,才去了县城的书院,请客吃饭。
不止是要为自己正名,更要广为人知。
他温润,今时不同往日了。
再也不是那个只知道读书的温小秀才了,他是温举人老爷。
这也是为什么,温家庄会急了的原因,他们是真的怕温润记恨他们。
实际上,温润也是真的记恨他们了。
“是、是这样吗?”张大爷有点结巴的道:“他们管不到你吗?”
“管不到,也管不了。”温润这才知道张大爷担心的是什么:“您老放心,如今整个莲花坳都在我的名下,以后什么事儿都有我罩着呢,另外,我买了田地,您老给看看,谁家有多余的劳力,就佃租我的田地吧,租子就给两成,我家人少,也吃不了那么多粮食。”
两成的租子,这比时下三成、四成的可要少多了。
就算是交赋税,那也是交给王家,温润算了一下,大概是田地收成的四五成左右,佃农是要出种子和力气的,他什么都没干,就白得人家一半的劳动成果,可以了,他很知足。
知足常乐的温润,也让张大爷很知足:“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肯定让你满意。”
莲花坳别的不多,空闲的劳力还是有的,何况现在有温润在,他们也不用出什么劳役,那还不是闲人大把大把的有?以前没敢种地,是因为种地多了,缴纳的赋税也就多了。
再说了,这租子这么低,只要肯努力干两年,别的不说,起码能吃饱肚子。
温润跟张大爷一口气聊了半天,中午张大爷家吃两顿饭,他也没在这里用饭,而是带着人回去了。
王家中午是有点心和热汤的,温润回家喝了一碗热汤,跟陈强家的道:“家里要不再买点羊肉?”
这里的冬天虽然不像是他前世,东北那么冷,可也没暖和到哪儿去,尤其是有些湿冷,下雪的时候,更是冷的很。
没有西北风,只吹纯纯的北风,那也够让人冻得打哆嗦了。
“羊肉啊,咱们这里很少吃的。”陈强家的想了想:“要不买点小公鸡什么的?喝鸡汤也不错。”
主要是这里的小公鸡老母鸡的还不少。
“那就买点吧。”温润道:“外面能冻得住吗?”
习惯了,他前世东北那边,冬天外面就是个天然的大冰箱,什么东西都能冻住,零下二十几度呢,一冬天冰箱都是空的,还不通电,因为需要冷冻的东西,都在外面放着呢。
“可以是可以,但最好是新鲜的,活着的。”陈强家的笑了笑:“那样的活物,味道更好一些。”
“那就买活的吧。”温润在这方面,没什么坚持。
听人劝,吃饱饭啊!
陈强加的下去了,她可以去找二少爷拿钱了,二少爷就是王珏。
家里零花钱,是王珏掌握的,这一点,温润一直没改过,也让王珏有了一点“大权在握”的感觉。
这孩子对于钱财看得很紧。
当天晚上还好,但是睡觉之前,发现外面开始飘雪花了。
温润又穿上了厚实的衣服,披了狐皮大氅,出门去走了一圈儿,看看大门关严了没有?小门锁了吗?以及众人的火炕热不热?炉子里的煤球够不够取暖?
“东家真细心。”看到温润来看他们屋里的火墙啊,炉子什么的,刘老四还笑着调侃了一句。
“不是细心,我是怕你们着凉。”温润没好气的道:“下次睡觉之前别喝酒了,冷了就烧,家里煤炭和柴火有的是。”
他闻到了刘老四嘴里有一股子酒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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