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情都是小时候养起来的啊。
“皇上。”
突然出现的皇帝把现场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行礼问安:“皇上万安。”
机灵的小宫女已经赶紧进去通知宜妃去了。
康熙笑着招手,叫三岁多不到四岁,按照辰儿说法正是小孩子最可爱年岁的小八,“小八,到阿玛跟前。”
正逗弟弟逗得高兴的小八停住脚步,小胸脯一起一伏的看着对他来说比较陌生的阿玛。
身边的宫女轻轻的推了八阿哥肩膀一下。
她虽然是惠妃派给八阿哥的奴婢,却也领着一份卫氏的月钱。
如今见皇上果然注意到八阿哥,心里不胜欢喜。
宫女叫彩玉,八阿哥的日常起居一例由她照料,八阿哥对她亦十分信任,被推了下就小小迈前两个脚步。
康熙脸上一直都带着淡淡的笑容,这鼓舞了八阿哥幼小的心灵,更何况,小孩子最容易产生敬慕感的便是自己的父亲。
“胤禩给阿玛请安。”
到跟前儿,三头身的小家伙儿行了一个标标准准的礼仪。
康熙拍拍他的脑袋,笑道:“跟弟弟玩呢。”
“嗯,”小八点头,“九弟弟,十弟弟,都喜欢跟儿臣玩。”
康熙看向此时被保母抱起来的小九,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又忘记了前几天才来看过他的阿玛,正用好奇又陌生的眼神打量着他。
刚才就已出来的宜妃这时才笑着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罢了,你身子重这些礼仪规矩就免了。”康熙神情柔和,走过去将小九接过来在怀里抱了抱,“这小子有三十斤没有?”
保母低着头回答:“前日才称了称,二十九。”
依着辰亲王给天下底下小孩儿们设定的那个身高体重比例,才一岁多点的九阿哥这是绝对的超重的。
康熙想到昨日梦里看见的那个肥胖的九阿哥,向宜妃说道:“现在还罢了,等胤禟到了七八岁的时候别让他吃太多。”
正为自己儿子被皇上看在眼里而欢喜的宜妃:“……”
她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僵滞一瞬间,难道皇上专门抱抱九阿哥,就是为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超重?
宜妃笑容标准地说道:“臣妾记下了。”
讲规矩的家庭都有抱孙不抱子的传统,更别说这里是皇家。
康熙迄今为止抱过的儿子也只有辰儿和保成,还都是两个孩子生病不舒服的时候。
因此,宜妃看到万岁爷这样的举动,心中是惊大过于喜的,虽然被“嫌她儿子胖”的皇上扫了点心情,她还是忍不住对小九的未来多了几分希望。
小九却不复刚才的欢乐,但好歹他也没有不给他阿玛的面子哇哇大哭起来,只是用那双蒙着晨雾似的黑葡萄大眼睛,盯着这个不太熟悉的人。
康熙捏捏他软乎乎的脸颊。
这个小家伙却连眼神儿都不动一动地看着他。
康熙忍不住好笑。
小八有些羡慕的看了看被阿玛抱着的小九,伸出手上的竹蜻蜓在小九眼前摇晃。
摇晃起来的竹蜻蜓发出嗡声,吸引了小九的注意力,伸手便抓了过去。
两个小孩你来我往的,一会儿就又玩闹起来。
康熙顺势把挣来挣去的小九放在地上,起身对示意宜妃到屋里说话。
之后,八阿哥就经常被叫去乾清宫习字读书。
这可把卫氏欢喜坏了,甚至终于觉有种他们母子马上就要一飞冲天的感觉,短短几天时间膳房、茶房的人略有怠慢,便会被她的贴身大宫女找过去好一通骂。
康熙正有意看在八阿哥的面子上给卫氏好歹封一个位份,这日到延禧宫跟惠妃商量就听见卫氏的宫女在外面高声说话。
“我们娘娘好歹是八阿哥的生母,没有位份怎么了,也比你们一个个不下蛋的母鸡要有盼头!”
这等粗俗的言语听得康熙一阵皱眉,问道:“外面叫嚣的,是卫氏身边的宫人?”
“她叫彩纤,素来掐尖要强,臣妾这宫里很少有人吵闹,一旦吵闹的,必是跟她有关。”
康熙的理解就是,外面的宫女并不是被卫氏看着八阿哥受宠恃宠而骄。
惠妃是在替卫氏说话。
“算了,如此轻浮之人,抬举起来朕这后宫就别想清净了。”
最后康熙留下这么一句话,起身走了。
此时夕阳将半边天空涂成绚丽的油彩画,好容易养好伤恢复了晨昏定省的大阿哥就在他额娘宫门口看见了阿玛。
胤褆本来正常的面部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停住脚步,跪下来道:“儿臣参见皇阿玛。”
一声皇阿玛叫康熙想到昨晚梦中的那个康熙,越看这个长大的儿子越是不满意。
屡教不改,打了还记仇。
康熙根本没有理会他这儿子,抬步走了。
错身而过的时候,梁九功看了勇敢的大阿哥一眼。
胤褆也不害怕被看,先梁九功一步就进了宫殿,但这边发生的事情延禧宫的宫人早已告知给惠妃,因此胤褆进去还没有站稳脚步,便被惠妃狠狠一指头戳在额头上。
“你个作死的孽障。”
一时间盯不住就给她找乱子。
胤褆:果然,弟弟一多自己就被嫌弃了。
***
烟雨江南不是说假的,金陵城刚刚下过牛毛似的小雨珠,虽然空气中依然带着寒意,却一有股北方城市难以比拟的清新。
吸入肺中,好像给肺部做了一个水疗。
苏辰从船上下来,站在平稳的陆地上,双臂打开伸了个懒腰才感觉到这些天在船上的憋屈。
胤礽说道:“哥,回去的时候我不要坐船了。”
虽然不晕船,但他坐腻味了已经。
现在的交通方式中,如果顺风顺水的话,船比车马要快,不过苏辰也没有急到一时半刻就要回到京城。
“好啊,剩下的路咱们骑马回去。”苏辰笑道,“上次匆忙,都没有带你去我以前住的山里看看,这次正好。”
胤礽一直对他哥离宫那几年住的地方很感兴趣,听闻此言眼睛都亮了几个度。
江宁织造府。
后衙内,正堂房中,孙氏病容倦倦的靠坐在床上,曹寅在床边侍奉汤药,向来融洽的母子两个之间充斥着无边的沉默。
安静之中,忽有个下人在外面回道:“大爷,咱们在码头盯着的人过来回话了,今天有两个年岁相当的少年靠岸,应该是大爷要咱们等着的人。”
苏辰本以为他和保成过来是突袭曹寅,根本没想到他那个阿玛已经把消息先给了来,并命曹寅务必带着他俩在金陵熟悉熟悉。
曹寅在两天前接到密旨,当时便派了人去由南向北船只必停靠的码头处等着。
因着私访,也不敢把两位爷的样貌说给别人,仅仅说了大致的年纪,两位少年结伴等特征叫人在码头守着。
下人这话一回,倦倦的孙氏一瞬间精神起来,拿过曹寅手里的碗,太过着急褐色的药汤子洒了一床被,孙氏却根本不在意这些,对曹寅道:“快去接着,别让大爷二爷迷了路。”
曹寅起身答应,低头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开。
一个老嬷嬷很快接替了曹寅的位置,叫人换上新的被褥来,又吩咐重新煮一碗汤药。
“老夫人,那两位小爷都要过来了,顾家这门亲事,您万不可在他们跟前流露出不满来了。”老嬷嬷看着老夫人的神色,耐心的劝说。
她们是半路主仆,但主仆间的情谊比那些从小照顾到大的还浓厚,老嬷嬷说这些,孙氏并不觉得僭越。
她叹气说道:“我并非是对子清这门和顾家的亲事不满,我不满的是他那个舅舅,明里不说暗里却没少暗示他和子清的关系。”
其实她跟顾姨娘,本也没什么大怨。
曹玺在江宁她在皇宫,两人常年不相见,他身边有旁人在是必然的。
曹寅是个懂事的孩子,又在京城跟她住过一段时间,母子之间的确有情分在,可再怎么有情分,对总是出现在曹寅旁边的顾家人她就是喜欢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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